他們嘴裏罵罵咧咧,罵秦壓丟下他們不管,罵陳三豹不仗義,是個狗屁玩意。
扈楊春只怨恨陳三豹忘恩負義,損了錢又失了身,回悟過來,她發現自己就是一個傻子,大傻子,白過了四十幾年。
“好你個陳三豹,你扮豬喫老虎,弄得老孃真的上了你的當!你等着,老孃我可不是喫素的,只有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你的狗命!”
唯一不罵人的只有錢雲飛。
他被沖虛關押在這裏,一晃一月過去,已覺丟人丟大發了。
畢竟他名動江湖,在西貢那更是無人敢惹,可到了南都之後,是哪哪不順,如今更是和一個俗氣的市井女人扈楊春關在一處,對他來說,這是受盡了屈辱。
錢雲飛想離開南都,南都不是他的福地,盡給他帶來晦氣,他必須回去,除去這黴運。
錢雲飛叱吒江湖多年,一個老狐狸,能屈能伸。
他決定對着沖虛服軟。
他提出要單獨見沖虛,和沖虛好生長談一番。
沖虛得到報信,竟然應了。
此時的沖虛,心內十分疲憊,他和秦鎮聯繫過,無奈秦鎮的電話始終不通,這讓他的心內,更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秦鎮,我的徒弟,爲師最最器重的人,就是你。眼下你可不能再出事……否則,沖虛真的會頹然倒下。
錢雲飛告訴兩個徒弟,他會向沖虛保證,儘早離開南都,離開大陸,回到西貢,從此不再和難度有任何的瓜葛。
南都之行,是因阮美的任性而起。
她執意去追秦鎮,結果什麼都沒得到,還弄得身體殘疾。
錢雲飛不忘狠狠教訓阮美,他心內實在是氣惱之極:
“都是你這個混賬東西,拖累的爲師。爲師在那南都,那是要多逍遙有多逍遙!如果能夠出去,爲師定好深懲罰於你!”
阮美低着頭,一言不發,不再向以前那樣敢於反駁。
鷹九也憤恨說道:“阮美,師父教訓的是。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秦壓更是一個混賬東西,哼哼,他恐怕巴不得都死了纔好!”
扈楊春見不得他們罵自己的兒子,就大聲爭辯。
錢雲飛冷哼一聲:“扈夫人,秦壓是你的兒子,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你也不如自盡了事,反正秦壓這個混賬不會來救你。
我聽說,他連自己的親爹都敢殺,又哪裏會把你這個老孃放在眼裏?他早就不管你了,偏偏你還在做白日夢!”
這些話,說得扈楊春暴跳如雷。
她柳眉倒豎,指着錢雲飛的鼻子罵道:“我的兒子,我來教訓,用不着你瞎嚷嚷!再說,你有什麼資格?我看你只會吹牛,還什麼江湖高人,西貢教父,我看你就是一個騙子,銀樣蠟槍頭!”
扈楊春的嘴還是很損。
這氣得錢雲飛簡直心臟病當場復發。
他捂着胸口,聲音都顫抖了:“你,你這個臭女人……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錢雲飛還沒動手,鷹九巴結師父,已經率先揍了扈楊春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記耳光打得扈楊春眼冒金星,她愣了幾下,然後就死死地揪住鷹九的衣領,要和他拼命。
“好你個鷹九,我兒子虧待過你嗎?你說,你從我兒子那兒拿了多少好處?現在給我全部吐出來!”扈楊春潑婦一樣地躺在地上撒潑。
但是她撒錯了地方。
他們都失去了自由,都還在沖虛的山裏。
鷹九看着她哭天喊地的,想起以前也被秦壓打壓過,又踹她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