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傅越澤冷沉的臉色,“我,我……”南宮靜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
豈料傅越澤在掃了她一眼過後,根本看也不看他。
“哭什麼?”將蘇梓軒抱到懷裏,傅越澤問道。
“我……我想媽媽了。”這次蘇梓軒沒有黑南宮靜,哭着說完,又趴到傅越澤的肩窩處“哇哇”的哭。
南宮靜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前看着他們父子。
蘇梓宸就站在她的前面,卻冷着臉,黑眸裏面什麼情緒都沒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蘇梓軒在傅越澤懷裏哭,好似沒感覺。
南宮靜忽然覺得自己面前的這個孩子太可怕了。
纔多大年紀,就一身的氣場,就連她這個大人,都猜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
現在傅越澤耳裏,最聽不得的就是蘇熙這兩個字,不管是以什麼字體出現,諧音或者是蘇梓軒口中的媽媽。傅越澤這幾日又惱又怒又恨,直想將那個女人從病牀上抓起來,問清楚他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麼,難道她就對他,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的感情,都沒有?
她……就那麼厭惡他?
可是,他終究忍住,沒有那麼做。他的自尊不允許,驕傲不允許,他傅越澤何曾淪落到搖尾乞憐,需要向一個女人祈求感情的地步。
絕不可能!
她叫他走!
好!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骨氣,能一直等下去,不向他求饒!
“想她做什麼?”傅越澤冷冰冰的說道,朝着南宮靜看過去一眼,“你過來。”對南宮靜說道。
南宮靜不明所以,走上前去。
“你也過來。”他看着仍然站在原地不動的蘇梓宸。
像是意識到什麼,蘇梓宸猛然將視線移至南宮靜身上,他的雙目中迸射出濃濃的仇視和敵意。
南宮靜被他看得微微一愣,心頭巨震。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太可怕了!
南宮靜被那仇視的眼神駭住,心中只不斷的冒出這一個想法,雨後春筍般的,止都止不住!
“過來。”
傅越澤又一次說道。
蘇梓宸這才慢慢走過去。
“以後,她纔是你們的媽媽,至於蘇熙,你們最好以後都別在我的面前提她。”
傅越澤冷冷說道。
尚且在他懷裏哭得厲害的蘇梓軒直接被傅越澤的話給嚇傻了,哭都忘記,愣愣的看着傅越澤,好像不知道他剛纔在說什麼一樣。
“這不可能。”反倒是蘇梓宸,以脆生生的童音,同樣冷冷的回答傅越澤:“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我的媽媽,媽媽只有一個,誰都別想代替她。”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瞧着傅越澤,南宮靜心驚膽戰的望着他倆,這相似得過分的一大一小,感覺他們之間似有火光在跳躍。
太可怕了!
南宮靜並不覺得被傅越澤忽然宣佈這件事有多令人高興,相反,讓她看到蘇梓宸和傅越澤這樣對峙,感到相當的震撼,膽戰心驚。
捫心自問,如果她自己生下一個傅越澤的孩子,不可能比眼前的這個孩子更好。
他稱得上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早慧,最聰明的孩子。
曾經總是聽人提天才兒童天才兒童,南宮靜總是嗤之以鼻,現在,事實就擺在她的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一整晚上,父子三人都保持着最人類最高的品德——沉默。
而半個局外人的南宮靜不得不憋着自己見到傅越澤以後最想說的話,安靜的,像個隱身人一樣的陪伴在側。
這或許不是一個最好的時機,畢竟任誰都可以看出,此時的傅越澤心情非常之不好,如果她多說什麼,他說不定直接就拒絕否定。
但是……
也或許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南宮靜要賭!
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兩個小孩相繼跳下車後,被早已經侯在門口的老管家接進去。南宮靜從猶豫着從車上下來,傅越澤卻絲毫沒有想下車的衝動。
望着他冷漠如冰的側臉,南宮靜下了一個判斷:他今天晚上也不會留在這,甚至不願意進門。
現在想想,他到底有多久沒進過她的這個別墅了呢?
大概有半個月多了吧。
最後一次,是上次和爸爸一起打高爾夫那天。他甚至送兩個孩子來,每次都只是送到門口。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由於過長時間的用手扶着門站立,終於引起傅越澤的注意。
傅越澤側過臉來,看向她,“怎麼?”生冷如冰,冷漠依舊。
“澤……”南宮靜咬了咬脣,想到昨天父親對她說的話,索性將心一橫,再次跨進車的後座,做到傅越澤的身邊去,不管不顧的將手環住傅越澤的肩,頭埋至傅越澤的胸膛。
“我有話想對你說。”南宮靜略有些激動又害怕的說道。
“說什麼?”傅越澤很少會推開南宮靜,現在也不會這樣做。他神情未變絲毫,低頭問她。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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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南宮靜有些難以啓齒,半晌沒有將話說出口。
傅越澤皺了眉:“如果現在不知道怎麼說,那就整理好了,再告訴我。”
“澤,我想生一個你的孩子!”南宮靜心中一急,索性閉了眼,頭埋在傅越澤的胸口大聲說道。
……
半晌沉默。
南宮靜胸口的心臟在激烈的跳動,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咚咚!”“咚咚!”
“想生一個我的孩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幾秒,但對於南宮靜來說,卻好像是一個世紀之久,傅越澤伸手,挑高她的下巴,微眯着雙眸,問道:“你想清楚了?”
“清楚!”南宮靜重重點頭,這種時候,都說出那樣的話了,還要什麼矜持?
“我想的非常清楚。”南宮靜用略激動的有些過大的聲音再次重申,“我想要你的孩子,一個只屬於你和我的。”
“宸宸和軒軒……”
“我一定會對待他們比親生的孩子還要好!”
“那就生吧。”
傅越澤靜靜說道,說生孩子就好像只在談論今天天氣怎樣一樣簡單。
“真的嗎?”南宮靜反而被這樣一句簡簡單單的,甚至沒有帶絲毫情緒的話給炸懵!澤答應了?他真的答應了?這樣簡單?這樣不費吹灰之力?
她還以爲……
她還以爲她到最後,必須要用到其他某種極端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