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洗澡!
可爲什麼不是之前幫她擦身的那個年輕女孩來幫她?而是傅越澤跟着走進浴室來?
就算她自己洗雖然艱難點,應該也能搞定,爲什麼要被迫接受傅越澤的服務?
蘇熙站在浴室裏,瞪着門口站着的只穿睡衣露出胸膛的傅越澤,半天都沒有動作。
“不洗了?”傅越澤勾脣一笑,極其挑釁:“要我幫你脫衣服?”
才、不、要!
忘記了他們今天下午還吵一架嗎?嬉皮笑臉幹什麼?!
真礙眼!
“你出去!”蘇熙對着傅越澤,生氣的說道。今天半天真是受夠了他!以前唯一可看的就是那張臉,現在臉上貼了OK綁,青青紫紫的毀了,雖然即使這樣也有異樣鬼畜的美感,但是實在讓人忍不住吐槽!能不能不要再拿這張臉對着她?她真怕她忍不住抓狂!
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下午的時候還和她撂狠話,現在卻像是個沒事人,難道在等待機會伺機想要報復她?
“別那樣防賊一樣看我。”傅越澤走兩步,近到蘇熙面前,傅越澤很高,蘇熙視線微微低垂,剛好直視他半赤裸着的胸膛。
“小色女。”
傅越澤笑着調侃。
蘇熙臉倏地漲紅,立馬惱了。
“你!快點出去,我要洗澡了!”伸手推了傅越澤一把。
蘇熙知道,和傅越澤單獨待在一起,特別是浴室這麼曖昧的地方,很危險,太多此間的記憶,簡直不堪回首。
傅越澤伸手勾住蘇熙的腰,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進懷裏。滿足嘆息了一聲。
這十幾天,見不着她,真不知道是怎樣才熬過來的。
“傅越澤,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我討厭你!”蘇熙在傅越澤的懷裏叫囂。但配合此時身處的環境,還有那尷尬的姿勢和弱弱的聲音,這句話聽起來反倒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情趣笑鬧。一個羽毛一樣,撓在心底直癢癢。
傅越澤脣角微勾,“你不知道我最喜歡做有挑戰的事情嗎?”說道,“正好,你討厭我。”
蘇熙扭兩下從傅越澤懷裏掙脫,因腿腳不便,跌坐在地上,仰頭看傅越澤,蘇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這個男人瘋了嗎?
她說討厭他,他竟然說正好?
“蘇熙,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末了,傅越澤說道,讓蘇熙膽戰心驚的宣佈:“我會讓你愛上我,你也一定會愛上我,我期待那一刻的來臨。”
將呆呆的蘇熙從地上抱起,傅越澤在她的脣上輕吻一記。將蘇熙放在放好水的浴缸沿靠坐着,傅越澤轉身走出了浴室。
幾秒後,被老總管叫了等在門外的專門服侍蘇熙洗澡的女孩走進來。
“蘇小姐,我先幫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吧?”看着蘇熙愣愣在看向門,她出聲詢問道。
傅越澤當天晚上並沒有在主臥室裏面住,蘇熙鬆一口氣的同時,想到他在浴室裏說的話,心竟然在發顫,害怕起來。
傅越澤,他到底在想什麼?
讓她愛上他?
不,不。
絕不可能!
沒有了那隨處可見的黑衣守衛,對蘇熙來講,無疑減輕不少心理負擔,而且傅越澤也不像前些日子一樣苛待,除了身份證護照,其他所有東西,都已還給她。
蘇熙一一回了電話過去。最後打給莫怡安,莫怡安電話那頭語氣怪怪,沒說幾句話,只說過兩天就來看她便掛斷。
其實蘇熙並不想莫怡安來這個別墅,也不想莫怡安現在來看她,她現在的處境,放大到朋友面前,只覺得異常的尷尬。但莫怡安掛電話極快,蘇熙根本來不及講。最後只能嘆一口氣,算了。
第二天賀靜宇果然沒有食言,又來了,而且來了個大早。
兒子在家,蘇熙也不像以前無聊沒事的時候就窩在牀上長蘑菇。提着石膏腿,蘇熙走到客廳去,兩個兒子在客廳裏面玩鬧學習,她就在一旁看着,怎麼都看不夠。
“賀叔叔……”
賀靜宇一來,倆小孩紛紛笑着撲上去。
正是因爲賀叔叔,所以他們才如願以償回到媽媽身邊,和“救”媽媽的初衷一樣一樣啦。
因此,兩個小孩看賀靜宇一點也不生分,蘇梓軒直接求抱的動作已經說明一切。
“你來這麼早。”傅越澤冷着臉從書房出來,看到賀靜宇,眉頭皺了起來,頗不歡迎的語氣問道。
“不比你早。”賀靜宇直接反擊回去,說道:“你昨天晚上不是直接就住在這裏嗎?”
“這是我的房子,我想住就住。”傅越澤臉色微僵,接着便說。
兩個昔日好友,如今見面如仇人,皆面色不虞,脣槍舌戰。
蘇熙都懶得理他們,索性帶着兩個孩子去堆城堡玩。
下午,在傅越澤冷如冰刀一樣的視線中,蘇熙拄着柺杖,硬是將賀靜宇送至門口。
賀靜宇臉上帶着
笑,就是被掛彩,依然阻擋不了從他身上傳遞出來的溫暖的感覺。
“不要送了,你快回去吧。”賀靜宇和蘇熙說道。
他昨天並沒有回家,而是去的另一處住處,臉上傷成這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在傷好之前,他都準備掛着出差的牌子,不出現自己的員工面前,以免威嚴掃地。
至於莫怡安……
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他臉上的傷。正好,他也想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過幾天再見她。
“其實是有事想和你說,不然我纔不來送你。”蘇熙直白說道。和賀靜宇極熟,不需要拐彎抹角。
“哦?”賀靜宇微微挑眉,從始至終,他看蘇熙的眼神都如斯溫柔:“什麼事情?我一定辦到。”
“不是什麼大事。”蘇熙笑了,遲疑片刻,終是說道:“靜宇,怡安是個好女人,你有時間的話,應該多陪陪她。我身上的傷沒有關係的,有兒子陪我就可以了。我現在是有子萬事足。”
賀靜宇眼眸由亮轉暗,眼眸中閃過的神色極其哀傷。
“恩。”良久,他終於點頭,“我明天不會再來了。”低聲的說道。
那低落到極點仿若失去一切的聲音,揪得蘇熙的心一緊。
“對,對不起。”也不知道爲何要說這一句,但話卻脫口而出。說罷,蘇熙咬咬脣,將頭撇向別處,輕聲說道:“怡安並不知道你之前找六年的人是我,你……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吧,免得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