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
美麗的女人在她的身旁柔聲叫他,順着他的視線也朝着這方看過來。
“啊,蘇經理……”
彷彿被嚇了一跳,低聲驚呼。一雙美目看了看蘇熙,又看了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冷冰冰的傅越澤,南宮靜伸出手,輕輕挽起傅越澤的手臂,身子往前一步,朝他靠攏。
蘇熙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也會遇到傅越澤。他冷沉沉的看着她,並未言語。李銘雖是傅氏的員工,但其實一次也沒見過傅越澤,因此並不認識他。
“若熙,你朋友?”
感受到空氣中的氣場不同往常,李銘問蘇熙,聲音雖然刻意放低,但不遠處的那兩個人,也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是。”看了一眼傅越澤,和與他親密相依的南宮靜,蘇熙冷漠的收回視線,微微側過頭,和李銘說道,“我們走吧。”
縱然心裏發冷,身子發僵,但蘇熙還是神色如以往,從那兩個人的面前走過去。
他沒與她打招呼。
她鬆一口氣,但心裏更多的卻是失落。
可這是爲什麼?爲什麼要失落?
“澤,今天還是早點回去吧,昨天晚上你……我幾乎一夜都沒睡着,我好睏……”隔得並不太遠,南宮靜略帶撒嬌抱怨的聲音避無可避朝着蘇熙傳來。
蘇熙渾身一僵,臉色蒼白。
“恩。”而後便是男人淡淡的迴應。
走過轉彎,蘇熙渾身再也沒有力氣,手扶着牆壁,緩緩停下步子。
“若熙,你怎麼了?”李銘見狀,關心的在旁詢問。
“沒什麼。”
蘇熙低聲回答,感到眼眶溫熱脹痛,伸手一摸,淚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流了好多。
有的時候拼命往外推,沒有的時候又痛徹心扉。
到現在,捂着抽痛的胸口,蘇熙終於無法欺騙自己,她對傅越澤,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個認知讓蘇熙心臟驟疼緊縮。
他有未婚妻,倒頭來,她卻還是愛上他。
“剛纔是我反應過激,我向大家道歉。”
站在酒桌前,蘇熙端起滿滿的一杯酒,伴着起鬨的同事們的掌聲,一飲而盡。
這時候,她需要用酒麻痹自己,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
過度的飲酒讓蘇熙比其他所有人都醉得更快。李銘早已經喝癱掉,不知道被誰先行扶走。
蘇熙昏昏沉沉不知道被誰扶出會所。冷風吹得蘇熙打了一個冷顫,睜開迷茫的雙眼,卻連摟着自己腰的人是誰都看不清,只覺得這個懷抱很陌生,陌生得讓人心生厭惡。
“走開……”
蘇熙揮手去推,渾身軟軟綿綿,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推得開?
“今天晚上,我讓你好好體驗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男人……”
男人淫邪的聲音就在耳邊。因爲掙扎,蘇熙本就有些鬆動的頭髮垂散,將本就不大的臉蛋襯得更嬌小玲瓏。
他也不會答應。
想起那晚上的狂風驟雨般的瘋狂纏綿,何路明舔舔嘴脣,下腹一陣燥熱。
看着蘇熙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慶幸自己沒有拒絕席雨的提議,要不是這女人總是挽發戴眼鏡,不注意去看,誰能知道其實她長得真的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在牀上會是什麼樣子?
李銘一個勁的獻殷勤,最後還不是要被他給搞到手?
光只是想想,何路明心裏就一陣得意。一把摟緊蘇熙纖細的腰,何路明湊上前往蘇熙白皙的臉蛋上撮了一口。
“香,真香!”
蘇熙躲都沒法躲,男人的渾濁的氣息噴在蘇熙的臉色,讓人作嘔。
“放開我!”
蘇熙用力推,何路明沒料到蘇熙會徒然發力,一個不察,蘇熙直接半跌在路中央。
“乖一點,別敬酒不喝喝罰酒。”
何路明走上前又要將蘇熙從地上拉起,出租車早已經停妥,酒店房間也已經訂好,只摸着蘇熙手上的凝脂軟骨,何路明的心神就已經一陣陣的激盪不已。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拳頭,直接迎面打在何路明的臉上,力道很大,何路明直接被打趴在地上。
“熙熙……”
本來今天是四人的聚會。莫怡安約了賀靜宇,同時通知了傅越澤和南宮靜,近來傅越澤和賀靜宇兩人之間矛盾很深,見面兩人就冷冷的不言語,場面實在尷尬,後來傅越澤與南宮靜先走,賀靜宇被莫怡安拉着喫完飯,又說了一些婚禮的細節,時間便晚了很多。沒想到纔出門,竟然看到蘇熙被一個陌生男人摟着
,佔盡便宜。
“你是誰?管什麼閒事?”
莫名其妙捱了一拳,何路明撐起身才問了一句,卻馬上又猛的捱了一下,鼻血亂噴!
“你竟然敢動她?”
賀靜宇聲音怒而冷,他鮮少動怒,但發起火來的樣子,讓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莫怡安也被震懾住。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賀靜宇發火揍人。
那麼生氣,那麼憤怒,那麼的真情流露,但卻不是爲她。
望着因爲別的女人而打架的男人,又看向一旁喝醉酒的女人,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她的好友,他那樣關心她,因爲她瘋狂的從傅氏撤資,與多年的好友決裂,元氣大傷,損失慘重。
可是她呢?已經爲傅越澤生了兩個兒子。這麼多年來,甚至一次都沒有和她提到過有關賀靜宇的任何事,就好像與他是毫不相干的兩個陌生人。
賀靜宇這麼爲她,不值得!
真的一點都不值得!
她甚至什麼都不知道!打電話來約她喫飯的時候還是那樣開心,沒有煩惱一樣。她欺騙她,欺騙了他們所有人!靜宇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他從來看不到那麼愛他的她?幸福就像是泡影,從蘇熙來到A市以後,就漸漸被戳破。
看着賀靜宇一下又一下掄着拳頭往那人的身上砸去,就好似完全失去理智,莫怡安感覺有一個刀子,在她心上一次又一次凌遲一般的深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