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鹹魚女配靠學習系統成頂流 >第27章 第 27 章
    從舞臺上下來的,有半數人勢必要經過她們倆坐的位置,第一排靠中間,超級貴賓級待遇。穆老師開口時,是一貫的腔調,因此也沒刻意壓着嗓音,聽起來就好像是閒聊家常一般。

    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佯裝擺弄手機,駐足偷聽的。

    穆鑰淺淺露笑,也看出眼前年輕姑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來,便揮了揮手,跟那幾位說道:“還留在這兒,是想繼續排練嗎?”

    她話語間調笑意思居多,自然也沒多少厲色。原本厚着臉皮要偷聽的,聽了這番話也只是笑笑推搡着,嘴上說是要跟穆老師道別,然後便笑嘻着走開了。

    薛奚屈指撓了撓臉頰,總歸是心裏發虛。畢竟面對沈教授時,好歹還有副本里學到的技能作爲底氣,而眼前這位——雖然看着和藹可親,但自己對錶演確實是一竅不通啊。

    好在剛纔確實認真看了,經這麼一大岔,緊張心情也稍稍安穩下來一些。於是薛奚擺正虛心請教,誠懇學習的態度,稍作思考便回答。

    也不拘着剛纔的問題,只是將自己想到的,組織一番語言就說出來。原本還有幾分放不開,但擡頭時迎上穆老師鼓勵似的目光,漸漸也就越扯越開,直到突然停下,好像終於是對剛纔那兩小時說無可說了——她這才覺得有些口乾。

    穆鑰只是淺笑聽着,直等人說完,先將保溫杯打開,拿杯蓋當小杯子倒上半杯菊花茶,遞過去:“你說得很好。喝口茶吧,這杯蓋是沒用過的。”

    薛奚心底正覆盤着自己到底嘮叨了多少,好像有點多……?她同時受寵若驚,道了謝,雙手捧來茶水,輕吹一口拂得涼些,再飲下去潤潤喉嚨。

    “小沈回B市之前,我們吃了頓便飯,”穆鑰在她飲茶時開口說道,薛奚舌尖喫燙微頓,然後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小沈’該是指的沈教授,而不是另一位。

    兩人聽起來是熟識,薛奚有些意外,但也並不喫驚。畢竟藝術層面總是一個圈,論造詣經歷,兩位老師認識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喫飯的時候她提起來,有個學生,很是有天賦,可惜沒能早些年遇見,”穆鑰並沒有留意她神情如何變幻的,只是慢悠說道,強調嗓音獨含韻味,讓人不自覺就想聽她說下去,“那支舞,在小沈來之前我就看過一回了。她喫多了酒,偏要拉着我再看一回,我想着,倒不單只是那個學生,每個小姑娘都是漂漂亮亮、帶着精神在跳的。”

    “所以誰看了能不歡喜呢?”

    薛奚聽出誇讚意思,免不了再添幾分羞,於是待那句反問話音一落,她就點了點頭接着話茬說道:“因爲每個人都在努力,才能表現出那樣的完成度來。”

    “小沈說你還是想學表演,”穆老師繼續說道,視線落在她臉龐,“所以方纔收到電話時,我就格外有些好奇,想着究竟是個怎樣的小姑娘。”

    “那…穆老師現在覺得呢?”薛奚鼓起勇氣問道。

    “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姑娘。”穆鑰含笑,“剛纔你說得都沒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只要想法成了型,就都不是錯的。”

    薛奚等着她未盡之意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再年輕個十來歲,……”穆老師收住話音,輕搖了搖頭,不多感慨,只是說道,“這幾日我都會在劇院這,興許教不了你太多,這也算不上什麼科班的教法。如果你樂意過來花時間陪陪我,便過來吧。”

    薛奚聽出對方這就是願意帶着自己的言外之意來,於是迅速應下,送上燦爛笑顏。

    ……

    劇院這邊散了場,約了明天上午九點過來,薛奚坐上車準備回家。

    不管能學到多少,長長見識總是好的,只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抽到演戲的卡。薛奚心裏哀嘆,面上神情遮掩在口罩和墨鏡下面,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於是零壹積極冒頭,“任務獎勵已領取,是否要進行抽卡?”

    薛奚攥着手機,差點就忍不住要打開學習軟件,把僅有的一次抽卡機會用掉——然後她忍住了:“不行不行,我要先回去沐浴焚香再抽。”

    零壹:……經有效數據統計,這種行爲僅能對宿主心理起到安撫作用,於抽卡概率而言沒有用處。

    但他也不至於將這番結論說出來掃興,不然想必也免不了被宿主意念敲個暴慄——雖說沒有實際傷害,但是作爲優秀的早安!學習人零壹號測試系統,他還是想要好好維持宿主關係的。

    於是丁緣應邀,拎着打包晚餐上門時,寬敞客廳裏還縈着淡淡的香氣,她將視線落在茶几擺着的那個小巧電香爐上。

    薛奚摸摸耳垂,也跟着視線瞅一眼,確認自己已經將溫控開關給關掉了,安全意識滿分,然後才迎着丁緣進門。

    她這邊廚房設施完備,但顯然薛奚自己不太會下廚,總不能用煮方便麪來招待人——至於丁緣,薛奚不確定,但也不該讓邀請來的客人下廚。於是兩人一合計,薛奚訂了附近的粵式餐廳的餐,由丁緣來時順便取了。

    菜量小份,打包盒精緻,標準兩人餐擺開在餐桌上便也顯得琳琅滿目。兩人都不飲酒,於是倒了椰汁碰杯,正是飯點,適合開動。

    薛奚也正需要一頓熱乎的美食來慰藉剛纔再次遭遇抽卡失敗的受傷心靈,雖然從概率的角度來說,再正常不多,但每個抽卡的人在按下按鍵之前,總是有一顆脫非入歐的心。

    記憶中,兩個人單獨相處,一起喫飯時也沒有食不言的規矩。薛奚在給自己塞下個奶黃包之後,擡眼瞧過去,恰好看到對方也拿着半隻奶黃包,另半隻已經咀嚼下了肚。

    視線相迎,丁緣有心閒聊,促進關係,薛奚則是覺得——有個姐姐的感覺好像還不錯,說不清是自己的念頭還是被影響,總之這就自然展開了話題閒聊。

    等到喫飽喝足,兩人又將餐桌簡單收拾一番,垃圾分類,然後轉移到沙發上,泡了茶解膩。

    丁緣突然提起:“我還沒告訴媽,我找到了你。”

    薛奚正將茶水斟到杯中,兩人各一杯,她聞言卻是愣了愣神,反應過來,今天閒聊時多圍繞着丁緣自己身上的事,有意無意就避開了母親。

    “當年她只能帶我們中的一個離開。”丁緣端起茶杯,抿了抿脣,斟酌說道,“我不確定,你想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薛奚想了想,她能理解丁緣在這個話題上的猶豫斟酌,她也拿不準‘薛奚’的父母在這件事上到底誰是誰非,可供參考的記憶太少,薛奚只能確定,起碼姐姐和自己不該爲這件事負責。

    不過也該慶幸,丁緣沒有開口問起她爲什麼會進入娛樂圈。

    ——實際上丁緣對妹妹的這個選擇,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只當是愛好使然,並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畢竟母親在她的職業選擇上,也給足了自由空間。

    薛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飲了口茶水,認真思索之後才說道:“我想……可以再過段時間,等我做出點成績來。這麼久沒見,我可能也需要一些時間。”

    丁緣點點頭,表示理解。

    “或許等媽環球度假結束?”薛奚突然想起西餐廳裏丁緣說過的話,順勢轉移話題,頗是好奇,“要不姐你跟我說說那個祝叔——”

    丁緣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向了八卦環節,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又搖搖腦袋,“我瞭解的也不多,只見過幾次。好像是媽小時候鄰家的哥哥,大概一年前滑雪時,意外重逢,然後就……”

    “實話說,我一開始見到,還覺得他有點沉默寡言過頭了。後來才發現,他只在面對咱媽的時候,好像是無意識似的,整個人神情就變得溫柔起來。”

    丁緣也不藏着心裏的念頭,難得有這樣可以直白分享的機會,這些八卦跟別人都沒法說。薛奚隨着她話語描述,大概勾勒出個輪廓來,正想着,沒想到丁緣的話鋒一轉,就轉到自己身上了。

    “不過我還是喜歡和工作談戀愛,——小奚你呢?”

    “……”薛奚迎上對方期待神情,一時沒跟上眼前這個設計從業者飛快跳躍的腦回路。

    “我也愛我的工作。”薛奚回過神來,大大方方指了指擺在桌上,陶迎迎下午放進大廳寄存櫃裏的一疊劇本。

    話是這麼說着,薛奚卻又一恍惚,無端想起了章魚小丸子和熱豆奶。

    ……

    另一邊,遠在B市校園裏,剛剛結束排練的安向霖挎上單肩包,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尖,眉宇間微微蹙起淺壑。

    其他幾個一同排練的同學已經三四五個成羣,搭着伴準備離開,或是組個夜宵局,或者一起回寢室去,有人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關心問道是不是感冒了之類。

    安向霖只是搖搖頭,手指勾着鑰匙圈晃晃,掛上些微笑意迴應:“沒事,——可能有誰在背後想我。你們先走吧,我來鎖門。”

    輕快語氣換來衆人轟笑聲,然後是應允道別,之後就只剩下他一個。排練室燈光熄滅,從走廊窗外透進光,落下影子。

    安向霖等人散盡了,纔去把前後兩扇門都鎖上,再檢查了一回,便單手揣在衣兜裏,慢步往樓梯方向溜達過去。

    學院樓裏空空蕩蕩,裝的是感應燈,卻因爲他動作不重,使得走廊都被籠在暗沉的色調中。安向霖在樓梯口停下腳步,好像想到了什麼,脣角翹起弧度,連下樓梯的腳步都輕快起來。

    他與門口守夜的保安打了招呼,鑰匙串收攏在包裏,樓外更是夜色濃郁,沿着大道走幾步就到了湖畔,隔岸是圖書館燈光輝映,水面上有朦朦朧朧的霧。安向霖心思紛動,將眼前的景緻定格在手機取景框裏。

    然後他打開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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