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1911再造中華 >第263章 打掃戰場
    索姆河大戰中,英軍動用兩千多門大口徑火炮,沒日沒夜地轟擊德軍的陣地,炸了整整七天,把德軍的陣地生生轟成了月球表面。隨後,英軍躍出戰壕,潮水般涌向德軍陣地,當時英軍士兵很樂觀,認爲這麼猛烈的炮火,反反覆覆地轟了七天,德軍就算沒有被炸死也被啞彈砸死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佔領德軍的陣地,給德軍收屍。結果迎接他們的卻是數百挺mg-08重機槍潑灑過來的彈雨,重機槍子彈以每分鐘數萬發的恐怖速度向衝鋒的英軍砸過去,將他們成片成片的砸翻,戰鬥很快就演變成了一場可怕的屠殺……短短一天之內,英軍傷亡六萬餘人,創下了戰爭史上單日傷亡人數最多的紀錄,只是英國肯定不會喜歡這個紀錄的。

    而德軍用mg-08重機槍屠戮英軍的戰術,正是跨越射擊法,很多機槍是藏在掩體後面向天開槍,以至於大批英軍到死都沒有看到槍機在哪裏。這種狠辣的戰術讓重機槍的殺傷距離暴增了兩倍不止,在四千米之內,暴露在掩體外的士兵休想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甚至躲在戰壕裏也不安全,只要計算準確,德軍可以輕易地讓射向天空的子彈準確地落入戰壕裏,將躲在戰壕內瑟瑟發抖的盟軍士兵成堆砸死。這也是二戰後期戰壕越挖越深的原因,只有躲在深深的戰壕裏纔不會那麼容易地被從天上潑灑下來的彈雨擊中,保住自己的小命。

    都說“新兵怕炮,老兵怕機槍”,不是沒有道理的,面對那鬼才知道藏在哪裏,但隨時可能照着你所在的位置潑一大片彈雨過來把你打成篩子的重機槍,你怕不怕?反正我怕!

    李思明雖然並不打算裝備————至少不打算大量裝備這死重死重的水冷重機槍,但在過去三年裏,他還是利用從德國訂購到的mg-08重機槍訓練出了一大批能夠熟練掌握跨越射擊法的重機槍射手。當時他打的主意是,在缺乏火炮或者炮彈供應不上的時候可以讓這些機槍手把水冷重機槍拖上去,隔着兩三千米對敵軍實施無差別覆蓋性射擊或者攔截射,說白了就是把他們當炮兵用,反正一戰後期德國佬就是這樣玩的,而且效果很好,他有樣學樣,有何不可?必要的時候這些機槍手還可以臨時客串一把炮兵,美滋滋!

    在邳州大戰中,黑衣軍沒能用上這種可怕的戰術,所以倒黴的哈桑旅成了第一支品嚐到這種可怕的、狠辣到極點的戰術的部隊,而且還是升級版的。爲什麼是升級版的?因爲那兩挺機槍都是mg-08的加強版,射速達到恐怖的每分鐘1200發,這意味着子彈覆蓋區的殺傷密度比起原版的來要大兩倍,而他們又很倒黴的兩次都是在靜止扎堆的狀態下遭到彈雨覆蓋……

    兩者疊加,那可不是雙倍的快樂那麼簡單了,簡直爽到他們靈魂出竅!

    眼看自己的部下再一次被從天而降的彈雨成堆成堆地砸死,艾哈邁德駭得魂飛魄散,哪裏還顧得上僱主的命令?拼命策馬連滾帶爬的逃竄,爲了避免中彈,他還無師自通的趴在馬背上,儘量減小身體的被彈面……

    殊不知,這是自作聰明。

    三秒鐘後,一發原本應該擦着他的鼻尖落下擊中他的戰馬後背的子彈擊中了他的後背,他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拉赫曼從後面趕上來,放慢馬速俯**去探手要將他拽上馬,馬上也被子彈擊中了從馬背上滾了下來,正正砸在艾哈邁德身上,生生將他砸昏了過去。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顧得上老大了,接連兩次被那劈頭蓋臉砸下來的子彈砸得人仰馬翻,哈桑旅殘存的士兵已經駭得魂飛魄散,甚至懷疑是鬼神在作祟。清醒點的嚇得有馬的騎馬,沒馬的兩片腳掌上下翻飛,發力狂奔,連滾帶爬的逃竄,而更多的則嚇得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祈禱……這似乎是伊斯蘭世界的傳統藝能,克里米亞戰爭時期土軍被俄軍打得靈魂出竅,經常是剛擺脫俄軍的追殺就開始跪地祈禱了,真是夠虔誠的。

    但是他們的虔誠減化不了那暴雨般落下的子彈,這種虔誠的行爲只會讓他們死得更快。彈雨繼續傾泄,跪地祈禱的哈桑旅戰士紛紛中彈,有很多是天靈蓋被鑿穿,吭都沒吭一聲就斃命了的,死得倒也痛快。彈雨淋過之後,整個戰場上已經打不到一個還算健康的人了,人員和馬匹的屍體橫臥一地,有些中彈後身負重傷尚未死亡的傷員在血泊中蠕動着,發出淒厲的哭喊聲,不求救助,只求速死。好幾十匹阿拉伯馬居然奇蹟般沒有被子彈擊中,只是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渾身都在發抖……

    在不到十分鐘內屠戮了數百人的機槍手卻很平靜……他們當然平靜,因爲他們只是按照觀測員提供的座標開火,然後看着一串串子彈射向天空,哈桑旅在彈雨覆蓋之下血肉橫飛的慘狀他們壓根就沒有看見。沒看見,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謂的恐懼了。接到停止射擊的命令後他們便停了下來,看着直冒白氣的水冷套筒和滿地的彈殼,意猶未盡:“這就打完啦?敵軍被打跑啦?”

    蔣清揚說:“嗯,被打跑了。過來幾輛車,一連,跟我去打掃戰場!”

    打掃戰場這種事情任誰都喜歡,馬上就有七八輛原本要運礦石的大卡車駛了過來,一連一百二十多人帶上步槍、手榴彈和好幾挺機槍跳上車,其他人繼續警戒,一陣風似的朝伏屍喋血的戰場駛去。

    礦山的公路路礦很理想,汽車開起來又快又穩,轉眼間就抵達戰場。馬上,濃得嗆人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能把人薰個筋斗。不過一連表示情緒穩定,跟邳州大戰相比,這隻能算是小場面,邳州大戰那才叫屍山血海呢。他們一個個盯着那些已經嚇得腿都軟了,看到汽車靠近也不知道逃跑的阿拉伯馬,眼裏冒出綠油油的光芒。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阿拉伯馬的血統有多高貴,但也能輕易看出,這些都是千金難買的優秀戰馬,甚至比騎兵團中那些精挑細選出來的馬瓦里馬還要優秀得多,如果能將它們運回國內去賣……

    國內那些達官顯貴會爲之瘋狂的!

    他們忘形的歡呼着:“馬!好多千里馬!”不等汽車停穩便從車上跳下去,哪怕直接落在屍體身上,踩得屍體鮮血狂噴也不多看一眼,嗷嗷叫着撲向那些嚇傻了的阿拉伯馬。那些阿拉伯馬感覺自己被狼羣盯上了,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膽子小的點的膝蓋一軟,直接跪地上了。

    孫銳牽着一匹阿拉伯馬,開心地叫:“老大,這些馬好傻啊,見了我們也不跑,甚至主動跪下認主,真是太懂事了!”

    蔣清揚瞅了一眼,見那些馬抖得跟篩糠似的,馬上就明白了。什麼下跪認主,你丫想太多了,這些馬明明就是嚇傻了好不好!

    不過,見大家心情這麼好,他也不說破,只是說:“抓緊時間,把那結跑散的馬匹都蒐羅過來,這可是發大財的好機會,別錯過了!”

    孫銳用力點頭,快樂地把戰馬繮繩交給自己的副手,然後嗷嗷叫着朝遠處一匹正呆呆地看着這邊的戰馬衝去,那模樣,哪裏還像一位連長?分明就是一個撲向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鈔票的窮鬼!

    蔣清揚也牽過一匹戰馬。這匹戰馬渾身毛髮烏黑油亮,亮得發光的那種,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色毛髮,鬃毛長長的,風一吹便飄揚起來,異常飄逸。他輕輕撫摸着這匹戰馬的後背,安撫着它,心裏想的卻是:

    “把它送給宋小姐或者王小姐作座騎的話,她們肯定會很開心的!”

    既然準備給宋小姐和王小姐送禮,那李大將軍那份肯定不能漏,不然他會生氣的。於是,蔣清揚又在屍體堆裏翻找起來,打算撿一些足夠珍貴的戰利品,作爲禮物送給李思明。

    值錢的戰利品着實不在少數,哈桑旅的騎兵一個個似乎都是不差錢的主,戴着金項鍊、寶石戒指上戰場的不在少數,在刀柄和刀鞘上鑲金飾銀甚至鑲嵌華麗的寶石以彰顯身份的騷包也大有人在,這些都是很值錢的。不過蔣清揚總覺得這些東西送給李思明有點落了俗套,配不上李思明的身份,所以他沒有太過在意那些一看就很貴重的東西,專心的在死人堆裏翻找着……

    艾哈邁德被來自傷口的劇痛給生生痛醒,他喫力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蔣清揚把他的身體翻轉過來,由背朝天改爲面朝天。他痛到眼前發黑,嘴脣翕動着,喫力地叫:“救……救命……救命……”

    蔣清揚面無表情,手搭上艾哈邁德的下巴和肩膀,不等對方吐出除救命外的第三個字眼便交叉一扭……

    咔嚓一聲,世界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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