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1911再造中華 >第605章 風雲際會1
    晚上,蔡鍔、蔣方震和李思明三個坐到一塊,難得的喝了幾杯,以慶祝勝利。

    蔡鍔的身體本來不適宜飲酒的,但是實在太高興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連飲兩杯,狠狠吐出一口氣,拍着桌子說:“痛快!打從出生以來我就沒有試過這麼痛快的!”

    蔣方震也笑:“這股壓抑了數十年的怒火總算是稍稍發泄了一下了,痛快!”

    李思明說:“這僅僅是開始而已,將來我們還會取得更多更加輝煌的勝利,有你們高興的!”

    蔡鍔笑着問:“真的要繼續打下去?不考慮一下外交解決?”

    李思明說:“我又不是外交官,幹嘛要去考慮外交?”

    蔣方震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這話說着提氣!我們都是軍人,考慮什麼外交?只要能把他們打趴,愛怎麼談判都可以,這些套路他們在我們身上已經玩了70年,也該我們回敬一下他們了。”

    李思明說:“所以接下來還得繼續辛苦你們,希望你們全力以赴,爲共和國取得更加輝煌的勝利。”

    蔡鍔說:“黑衣軍第1、第2步兵師已經抵達哈爾濱了。”

    李思明點頭:“動作好快。”

    事實上,在中國軍隊徹底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之後,黑衣軍第1、第2步兵師就撤出了戰鬥,退回扶余休整了三天,補充了一些兵員,然後動身前往哈爾濱,沒有繼續參加這場精彩的圍攻。他們的功勞已經足夠的大了,總得讓別人也喫點肉不是?繼續讓他們打下去,別人怕是隻有撿肉屑喫的份,這怎麼能行呢?

    當俄軍的鮮血染紅松花江的時候,這兩個步兵師已經抵達哈爾濱,在那裏厲兵秣馬,準備開往海拉爾戰場,迎接更加殘酷的戰鬥。

    李思明問:“這兩個師傷亡情況如何?”

    蔡鍔說:“不輕,兩個師傷亡多達四千餘人,佔了黑衣軍傷亡總數的一半了。”

    李思明默然。這兩個師可是他手頭上最爲精銳,也最耐苦戰的勁旅,這場戰役他們可以說是打足了全場,傷亡這麼大,讓他着實有點心痛。但心痛也沒有辦法,必須有人去扛住俄軍最兇猛的第一波突擊,除了這兩個師,沒有別的部隊能夠做到以兩個團頂住七萬俄軍的瘋狂突擊並且反手將俄軍包圍了,他們不上誰上?

    “第1、第2步兵師當居首功。”他說。

    蔡鍔和蔣方震都點頭,完全沒有意見。

    李思明說:“還有,儘快調集足夠的火車皮,海拉爾那邊不能拖了。”

    蔣方震說:“已經調集了足夠運送兩個師的火車皮了,馬上就可以出發,預計三天之內就可以將這兩個師投送到內蒙戰場了。

    從哈爾濱到海拉爾,直線距離超過六百公里,而實際距離則比這遠得多,三天之內將兩個步兵師投送到數百公里之外的戰場,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託了俄國人的福,是他們辛辛苦苦修通了中東鐵路,讓中國軍隊可以利用暢通無阻的鐵路網迅速將整師整師的部隊投送到千里之外的戰場。

    嗯,回頭得給俄國沙皇寫一封感謝信纔行,而且必須寫得情直意切,否則都對不起他送的這份大禮!

    李思明問:“海拉爾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蔣方震說:“在拿下哈爾濱之後,北洋第三鎮派出一個團向東蒙方向挺進,目前已經肅清了鐵路沿線的俄國人據點,挺進至索倫左旗,便開始遭遇俄軍的阻擊,無法前進了。跟海拉爾那邊的聯繫也是斷斷續續,我們只知道俄軍跟瘋了一樣進攻海拉爾、索倫旗,哥薩克騎兵一度打到免渡河,完全斷絕了海拉爾守軍獲得外援的渠道。”

    所謂的索倫左旗,古稱嶺西,也就是大興安嶺西麓,今天的牙克石市。這是大興安嶺到東蒙大草原之間的過渡帶,聳山的羣山把草原切割得支離破碎,鐵路在羣山密林之間穿行,穿過這片過渡帶,像一條巨龍一路穿越高山峽谷,在大興安嶺中蜿蜒起伏,頑強地穿越整個大興安嶺山脈,最後挺進至一望無際的黑土地。這一帶原本荒無人煙,但大清開國之後便開始有意識的將一部份索倫人遷到這裏,建立了兩個旗,也就是索倫左旗和索倫右旗。此後又陸續有以採藥捕獵爲生的山客跑到這邊來定居,更有不少亡命之徒鑽進山林裏搭木棚過上了野人一般的生活。兩百年來來,這一帶的人煙漸漸多了起來,形成了一些鎮子,不過,依然是以索倫人爲主的。

    索倫人是幹嘛的大家都知道,以他們爲主就意味着那些鎮子、屯子基本上都是軍屯,隨時準備打仗的。劉星他們空降至海拉爾之後以最快的速度疏散了海拉爾城中的老弱婦孺,把他們轉送到了嶺西一帶,同時派出十七名教官,帶着海拉爾將軍府的手令和大批武器裝備跑到嶺西各軍屯中,把拿得動槍的索倫男子都組織起來,拉起了一支三千餘人的游擊隊。

    當俄軍在海拉爾久攻不下,氣勢洶洶的殺到索倫左旗想找索倫人晦氣的時候,等待他們的是一個個空無一人的屯子,別說搶掠了,連根草都搶不到。可是當他們在這一帶駐紮下來之後,當天晚上就遭到了夜襲。在免渡河鎮,四百餘名索倫青年渾身抹黑,腰間插着七枚手榴彈,手持鋼刀,用強弩射出毒箭解決了數名俄軍哨兵,然後悄悄殺入俄軍大營中,撞見俄軍就一刀斬成兩截,摸進俄軍帳篷後便用匕首把正在熟睡中的俄軍士兵一一割喉。等到俄軍被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薰醒的時候,已經有將近一半士兵被送去見了上帝。清醒過來的俄軍士兵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挺起刺刀跟索倫青年展開混戰,索倫青年一點也不怵,先是一陣手榴彈猛砸過去把俄軍砸得昏頭轉向,然後衝進俄軍中間揮刀瘋狂砍殺……俄軍那粗糙的拼刺技術讓他們再一次吃了大虧,再加上遭到夜襲,人心惶惶的,十成本領用不出一成,非常窩囊的被這幫強悍的獵人砍得人仰馬翻……要不是援軍及時趕到,他們很可能要全軍覆沒!

    即便是這樣,也有上千名俄軍死在這次夜襲中,其中還包括一名中校。俄軍暴怒,天一亮就對周邊山林實施掃蕩,大批俄軍士兵鑽進山林裏,一片林子一片林子的搜索,試圖將那些躲在山裏的傢伙揪出來。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山裏到處都是地雷,到處都是捕獸陷阱,俄軍不是踩響地雷就是觸發各種陰險到姥姥家的陷阱,被地弩射出的毒箭射死,**着尖刀從樹上掉下來的圓木段砸死,掉進插滿削得非常尖銳的木矛的落地陷阱裏被活活插死,被捕獸夾夾斷腿……各種稀奇古怪的死法一應俱全,各具特色,讓俄軍爲之膽寒。最要命的是不少獵人拿着黑衣軍送來的莫辛納甘步槍躲在密林中不斷打俄軍冷槍,他們槍法精準,一槍一個,打了就跑,俄軍去追的話馬上就會發現自己純粹是在跟幽靈賽跑,追不上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追着追着對方就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然後就是一陣亂槍打過來……

    哦,也不全是亂槍,有時還會有木炮。索倫人往木炮裏壓滿火藥和鉛彈,等到俄軍快要撞到炮口前的時候就開炮,轟的一下,馬上幹翻一大片。

    俄軍讓這些強悍的獵人打得暈頭轉向,掃蕩了好幾輪,屁戰果都沒有,反倒每天都得收穫成車的屍體和傷員,真的是窩火透了。更窩火的是,就在他們研究着放火燒山把索倫戰士從山林裏逼出來的可行性有幾何的時候,吳佩孚率領的北洋第三鎮三千精銳殺到了……

    嶺西現在仍然牢牢控制在第三鎮手中,這意味着中國軍隊可以自如地利用中東鐵路向東蒙方向出擊,在嶺西那破碎的草原、谷地中集結,然後出擊,牢牢把握着主動。不過,海拉爾那邊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吳佩孚也不清楚,只知道那邊打得很兇,他多次派出斥侯想與海拉爾守軍取得聯繫,但都是有去無回。吳佩孚深知前路險惡,不敢冒險,只能集中全力鞏固嶺西的防禦,抵禦俄軍的進攻,至於海拉爾那邊,他是無能爲力了。

    瞭解完那邊的情況後,李思明神色凝重,說:“催一催第1騎兵旅和合成營,儘快突破俄軍的防線進入海拉爾,海拉爾邊防團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蔣方震說:“這很難……第1騎兵旅和合成團經過數日惡戰,已經突破了俄軍巴扎羅夫所部的防線,但俄軍隨即派出數個師的部隊對他們實施圍追堵截,他們想要靠近海拉爾,真的太難了!”

    李思明說:“再難也得儘快與海拉爾邊防團會合!否則,海拉爾一丟,後果難料!”

    蔡鍔沉聲說:“明天我和第1步兵師一起出發,以最快速度趕到嶺西。”

    李思明沉吟片刻,點了一下頭。

    按理說,蔡鍔作爲黑衣軍頭號大將,身先士卒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爲妙,但現在海拉爾那邊的形勢不容樂觀,他實在沒有那個耐心等到大軍都出發後再帶領指揮部出發了。現在,他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嶺西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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