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1911再造中華 >第626章 夢碎草原17
    一支龐大的車隊沿着呼倫湖湖畔快速推進着,在前面,二十多輛裝甲車如同一支利箭,後面是數百輛卡車,每輛卡車上都站滿了士兵。在龐大的車隊後方,數千騎兵連綿十幾裏,浩浩蕩蕩,蔚爲壯觀。

    正是原本在南線與俄軍纏鬥不休的合成團和第1騎兵旅。

    安德烈原本是想殲滅這兩支部隊的,但因爲這兩支部隊的機動能力實在太好了,接連幾次攻勢都撲了空,有力氣都用不上。後來隨着中國軍隊主力源源不斷地穿越大興安嶺抵達戰場,安德烈中將不得不把主要精力用來應對從嶺西山口中殺出的龐大軍團,暫時顧不上這兩隻小而強悍的螳螂蝦了,帶着主力以最快速度開往海拉爾,只留下兩個步兵旅繼續堅守防線,以阻止這兩保螳螂蝦北上。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兩隻螳螂蝦在他撤走之後居然主動後撤,與俄軍脫離了接觸,不知道跑哪去了。那兩個步兵旅當然不會告訴安德烈中將說是因爲自己無能,沒能咬住這兩隻螳螂蝦,他們給安德烈中將的報告是:這兩支中國軍隊已然被他們重創,損失過大,喪失了繼續打下去的勇氣,狼狽撤退了。

    此時安德烈中將正在哈克鎮指揮俄軍主力與黑衣軍殺得血肉橫飛,自然不可能跑過來覈查的,便信以爲真了。俄軍打從挺進東蒙以來就沒有順利過,“重創”了中國兩支精銳部隊,好歹也算個好消息,安德烈中將開心之下通報全軍,把這兩個步兵旅給狠狠嘉獎了一番,以鼓舞士氣。

    只是,如果安德烈中將知道黑衣軍合成團和第1騎兵旅現在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去嘉獎那兩個步兵旅。

    就在那兩個步兵旅洋洋得意的時候,這兩支勁旅已經悄然會命,甩開俄軍,渡過了克魯倫河,繞過整個呼倫湖,直撲滿洲里而去!

    此時的滿洲里已經成了東蒙俄軍最重要的補給中轉站,只要拿下滿洲里,俄軍將陷入彈盡援絕的絕境,到時候想怎麼收拾他們就怎麼收拾他們!

    這種以區區數千人馬深入敵後百餘公里,奔襲敵軍重兵設防的補給中轉站的行動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一百年內都難得見幾次。俄軍雖然已經意識到中國軍隊確實已非吳下阿蒙,但做夢都沒想到他們的膽子居然大到這種地步。他們確實是在滿洲里留了重兵,但是在呼倫湖西岸那廣大區域,卻只有幾支零散的小股騎兵在活動,對於周迪、馬成來說,這簡直就是空門球,不狠狠一腳踹過去簡直對不起天地良心!

    在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士兵們能聽到湖面上不斷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響,讓人汗毛倒豎。諾敏說那是呼倫湖湖面的冰層破裂、消融時發出的聲響。

    “我們沒有趕上好時候。”這個蒙古漢子說,“如果早上十天半個月採取迂迴行動的話,我們完全可以踏着冰面直取滿洲里的。那時候湖面的冰層厚達三尺,別說人和馬匹,就算滿載物資的卡車開上去都完全沒問題。”

    周迪饒有興趣的問:“那現在湖面還能行車走人嗎?”

    諾敏說:“不行了,現在冰層開始融化了,到處都是裂隙,一個不留神就會掉進湖裏,幾分鐘之內就會被凍僵。”

    馬成看着那白茫茫的冰面,哈出一口白氣:“我爲什麼看不到裂隙?”

    諾敏說:“表面看上去還是完整的,但底下都裂開了,非常危險的,千萬別去冒險。”

    是的,現在已是四月下旬,呼倫湖和貝爾湖湖面那厚厚的冰層開始破裂、消融,呼倫貝爾大草原那漫長的冬季已經過去,春天開始招展風情了。

    只不過,這個春天有點血腥。

    隨着騎兵和汽車部隊的快速推進,呼倫湖被拋在了身後,在起伏的丘陵間,一座充滿俄國風情的城市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滿洲里,中東鐵路從俄國進入中國的首站,一座因鐵路而興的年輕城市。它緊靠着沙俄的後貝加爾斯克市,兩者相拒只有九公里,從它誕生的那一天起就被沙牢牢牢控制着,所有重要建築物都是清一色的俄羅斯風格。中東鐵路上流淌着鉅額的財富,滿洲里自然也受益匪淺,整個城市看上去相當的繁榮,但很可惜,這份繁榮與中國人無關,只有俄國人才有資格享受它。

    至少現在是這樣。

    滿洲里現在依然一派的寧靜祥和,不管是駐紮在這裏的俄軍士兵,還是生活在這裏的俄羅斯人,對中國軍隊的逼近都一無所知。雖然前線的戰事進展並不順利,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心情,對於俄羅斯人來說,只要有美食有伏特加,形勢再怎麼惡劣他們都能笑着應對。

    一支三十餘騎的俄軍巡邏隊懶洋洋的在城區外圍巡邏。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了,陽光普照大地,灑在他們身上,這些穿着厚厚棉衣的騎兵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賊舒服,只想找個地方停下來,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地喝兩杯。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巡邏隊隊長停下了腳步,豎起耳朵凝神傾聽。

    幾名跟在身後的騎兵好奇的問:“隊長,怎麼啦?”

    隊長指向遠處:“有動靜……似乎有好多汽車正在朝我們這邊開過來!”

    士兵們都笑了:“隊長你傻了吧?汽車?這種會有汽車?我甚至懷疑中國人知不知道世界上有汽車這玩意兒————”

    鬨笑聲突然窒住了:

    數百米外,一輛裝甲車從丘陵後面開了出來,接着又一輛,再一輛……

    裝甲車後面是成隊成隊的汽車,密密麻麻的,轉眼間就塞滿了俄軍士兵的視野,那場面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在平原上涌動的旅鼠大軍。

    真的有汽車,而且不是三幾輛,而是好幾百輛!

    這幫子騎兵全都傻眼了,呆呆的看着這恐怖的鋼鐵洪流漫野而來,完全忘記了應該做點什麼。

    三十多名騎兵聚成一堆,也是個不小的目標,裝甲車打老遠就發現了他們,不過並沒有開火,而是加快速度向他們衝來,領頭那輛裝甲車的炮塔下還鑽出個人,拿出面旗子衝這邊揮呀揮的,也不知道到底在表達些什麼……

    俄軍騎兵傻傻的看着對方揮着小旗朝這邊靠近,腦子裏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這支部隊……該不會是從國內調來的精銳吧?

    這種想法是十分荒唐的,先不說俄軍有沒有如此龐大的汽車部隊,就算有,他們就守在滿洲里,中東鐵路進入中國的首站,這樣一支部隊調到中國來他們會不知道?然而這些過度震驚、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的俄軍士兵卻下意識的認爲這是合理的,貧窮落後的中國不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部隊,這支部隊是沙皇瞞過所有人調到遠東這邊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直到裝甲車距離自己這邊只剩下三百來米,這些俄軍騎兵才發現情況不對,興叫着擎起騎槍照着裝甲車開火,但是已經太晚了。那個一個勁的揮動小旗子,成功地迷惑了俄軍騎兵的傢伙咻一聲鑽進了車裏,緊接着,裝甲車的炮塔轉動,雙聯裝高平兩用重機槍槍口噴吐出長達一米的火舌,拇指粗半尺長的子彈咆哮而出,席捲而來,被掃中的俄軍騎兵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在頃刻之間四分五裂!

    隊長在第一時間就被擊中了,而且是頭部中彈,整個腦袋像個被人拿鐵錘狠狠掄了一下的西瓜,啪一聲炸成十七八塊。不等他倒下,他的戰馬頸部也被一發子彈打中了,半邊脖子被無情撕裂,一人一馬同時栽倒在地。

    當然,隊長並不孤單,因爲裝甲車傾泄過來的彈雨席捲一切,轉眼之間,足有三十多人的騎兵巡邏隊就被一掃而空,變成了滿地的裂肢碎肉,只剩下寥寥數騎見勢不妙,勒轉馬頭拼命往滿洲里方向逃竄。

    在他們後面,成羣的裝甲車和汽車潮水般涌來,在他們頭頂則不斷傳來可怕的尖嘯聲,一排排155毫米口徑榴彈炮炮彈正從他們頭頂飛過,拉出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狠狠砸向滿洲里城外的防線,炸起一片片火光。原本正呆在陣地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的俄軍登時被炸得滿天亂飛,那些被隨意佈置在草地上的火炮一門接一門被掀翻,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打得死傷慘重了。

    第1騎兵旅猛然加速,超越了汽車部隊,平持馬刀向着俄軍的戰壕猛衝過去!

    戰壕裏的俄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炮擊給炸得一塌糊塗,炮火剛剛停止,二十幾輛裝甲車便衝到面前了。俄軍士兵未曾見過這種刀槍不入的怪物,給嚇得四散逃竄,敢於開火抵抗的十不足有,幾挺馬克沁重機槍的機槍手見數千騎兵裹着沖天煙塵漫野而來,驚出一身冷汗,慌忙對着騎兵扣動板機,結果只打了兩梭子,裝甲車便猛衝過來,用高平兩用重機槍在近距離向他們開火,打得他們抱頭鼠竄!

    沒有重機槍火力的攔截,就憑那少數已經亂作一團的俄軍士兵那亂糟糟的步槍射擊,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數千騎兵的衝鋒的。沒來得及逃離陣地的俄軍士兵只能絕望地看着數不清的騎兵風馳電掣,直接從戰壕間一躍而過,追上逃竄的步兵大肆砍殺……

    當然,他們也不用抱怨自己被冷落了,因爲那些卡車已經停了下來,大批步兵正從車上跳下來,挺着刺刀向他們發起衝鋒……

    滿洲里南面的外圍防線頃刻之間就被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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