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1911再造中華 >第690章 西征6
    克里木呆愣半晌才咬牙下令:“撤退!讓所有人都給我撤退,這仗我不打了!”

    副手神情有些苦澀:“來不及了……”

    是的,來不及了。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的叛軍騎兵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終於衝破通用機槍、輕機槍、迫擊炮和半自動步槍交織成的火力網,逼近了獨立騎兵團的營地。然而獨立騎兵團沒有半點慌亂,機槍手換上快裝彈鼓朝一百米甚至幾十米內的騎兵猛烈掃射,步兵則甩出成排的破片手雷。他們的營地是呈環形佈置的,換句話說,不管騎兵往哪個方向衝,都會撞上一個個噴火的槍口,然後手榴彈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將他們炸個人仰馬翻!

    在這裏插一句:一戰前絕大多數國家的陣地都是一字長蛇陣佈置的,這樣的好處是可以以有限的兵力控制住儘可能寬的正面,讓敵軍難以迂迴。但缺點也是非常明顯的,一字長蛇陣的佈置意味着兵力很單薄,如果敵方集中兵力猛攻其一點,很容易將這條長蛇斬斷。一戰時期的法軍就在這方面喫足了苦頭,一開始他們也喜歡排一字長蛇陣,但是被德軍狠狠教訓過之後就放棄了這種戰術,儘量作環形佈置以避免被德軍迂迴攻擊。就算實在沒有辦法作環形佈置,也儘量加強縱深,絕對不幹這種將所有兵力都平攤在一條戰壕裏等着德軍揮刀來剁的蠢事了。

    這種環形佈置連德軍都很頭疼,克里木手下那幫烏合之衆就更別提了,他們發現自己不像是在進攻,倒像是活膩了,在故意撞人家的槍口!

    數名騎兵奇蹟般完好無損地穿過了手榴彈組成的彈幕,迫近了一個通用機槍陣地。那挺通用機槍由於打得太猛,槍管都發紅了,機槍手正在更換槍管呢。騎兵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揮舞着寒氣森森的彎刀猛撲上去!

    轟!轟!

    不遠處傳來兩聲巨響,兩大團硝煙騰起,數以百計的鉛彈彷彿一把鐵掃把似的猛掃過來,那幾名騎兵被這把鐵掃把掃中,人和馬都給打得渾身噴血,血肉模糊,慘叫着倒下。

    不光是他們,很多千辛萬苦已經快要突破獨立騎兵團外圍防線的叛軍騎兵都有着同樣的遭遇,獨立騎兵團將一種很古怪的火炮架在地上向他們開火,弄得煙塵沖天,每一聲炮響都意味着數以百計的鉛彈呼嘯而來,被掃中的倒黴蛋瞬間被打成馬蜂窩,甚至被直接轟得稀爛,上去多少死多少。他們不禁又驚又怒:不是說這些從內地過來的軍隊沒有火炮的嗎?怎麼一下子冒出了這麼多,對着他們打個不停?

    事實上,他們冤枉黑衣軍了,這還真不是大炮,而是超大口徑霰彈槍。

    在海拉爾之戰中,海拉爾邊防團把擡槍鋸短槍管當霰彈炮用,轟擊逼近機槍火力點的俄軍,給予俄軍大量殺傷,甚至把俄軍士兵給打出了心理陰影。不少俄軍都說那玩意兒太可怕了,被它擊中的人臉部、胸部、腹部都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他們寧可被步槍一槍打死也不要受這罪。李思明敏銳地意識到這種古老的武器在戰場上仍然可以發揮出巨大的威力,所以讓軍工部門拿着從南京軍火庫裏翻出來的擡槍改啊改,整出了一款怪特級霰彈槍。

    有多怪?

    光是口徑就達到了恐怖的35毫米。

    這玩意兒採用雙管設計,可以同時裝填兩發子彈,扣動板機後嗵嗵兩聲,兩發同時射出。雖然刻意截短了槍管,但是它的總重還是超過二十公斤,如果加上三腳架,則重達三十公斤,對於步兵來說,稱得上是沉重了。它可以發射榴彈,擊毀簡陋的土木工事,不過準頭不佳,畢竟是滑膛槍嘛,指望有多高的精度,那純粹是強人所難。它最主要的作用還是發射霰彈,一發霰彈光是鉛彈就超過半斤重,按五克一枚來算,兩發加起來足有近百枚彈丸,不難想象這是何等恐怖的殺傷密度。在東蒙戰役收尾階段,這種巨無霸級霰彈槍也加入了戰鬥,給拼死突圍的俄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在沒有定向地雷的時代,這種兩發子彈轟過去,三十米內寸草不生的超大口徑霰彈槍就是步兵的剋星!

    現在,這玩意兒用鐵一樣的事實向黑衣軍證明,它也是騎兵的剋星。獨立騎兵團裝備有十五支這種怪物級霰彈槍,分散部署在整道環形防線,數量並不多,但威力之大卻令人瞠目結舌,轟轟兩下就能將好幾名騎兵連人帶馬一併轟翻,效果拔羣!

    孟如虎見這種笨重的玩意兒像割草一樣將逼近營地的叛軍騎兵成片掃倒,極爲滿意:“這玩意兒很好使啊!就是數量少了點,要是每個班能裝備一支就更好了!”

    傅永說:“班裏已經裝備有霰彈槍了,再裝備這玩意兒有點兒多餘。”

    話音未落,霰彈槍的轟鳴聲便密集的響了起來,步兵班裏的霰彈槍手覺得自己的活被那破玩意兒給搶了,爭先恐後地向叛軍騎兵摟火,一時間轟鳴聲此起彼伏,眼看就能縱馬躍入黑衣軍營地中的叛軍騎兵紛紛慘叫着從馬背上栽了下來。這些霰彈槍發射霰彈沒法打死戰馬,但馬背上的騎兵可沒有戰馬這麼皮實,捱上幾枚鉛彈便非死即傷,照着馬背上的人摟火,一打一個準!

    這下子叛軍是真的撐不住了。出於對恢復祖上榮光的嚮往,出於宗教的狂熱,他們確實可以忍受着巨大的傷亡前仆後繼地衝擊獨立騎兵團的營地,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非得弄死自己不可。當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獨立騎兵團的防線,進攻等於送死之後,他們那狂熱的頭腦自然也就冷靜下來了。正好,就在這時,已經喪失了鬥志的克里木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早就有點撐不住了的叛軍頓時就跟吃了巴豆似的嘩啦一下泄了下去。

    孟如虎獰笑:“想跑?那也得問問老子搭不搭應!陳悅,給我上,把他們頭目的腦袋給我砍下來!”

    陳悅開心地說:“遵命!”衝手下吼:“一連上馬,跟老子上!”

    一連是全團的總預備隊,直到現在都沒有投入戰鬥。接到命令,他們齊齊應嘶一聲,翻身上馬,放下面甲,瞬間化身爲一羣面目猙獰的惡鬼。陳悅又拿起了他那支在全軍都相當出名了的長矛,矛頭朝前一指,全連八十餘名騎兵彷彿離弦之箭般殺了出去,直刺叛軍的後背!

    陳悅一如既往的勇猛,這個頂着數十支步槍的齊射也敢縱馬徑直衝到城牆下,在守軍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將長矛釘在城門上的傢伙似乎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雖然自己手下只有八十來人,而叛軍足有好幾千,他卻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一馬當先衝向人數最多的地方!這傢伙出息了,東蒙反擊戰勝利後,馬成將十幾匹在戰鬥中繳獲的阿哈爾捷金馬作爲戰利品獻給李思明,李思明挑了一匹最健壯、速度最快、膽氣最足的贈給蔡鍔,又選了兩匹同樣一流的贈給孟如虎和陳悅,作爲對他們勇猛殺敵的獎勵。現在他騎着的就是這匹李思明贈送的阿哈爾捷金馬,整個人如鷹如豹,快如電閃雷轟,轉眼間就追上了一名邊跑邊大聲吆喝着讓部下跟上趕緊跑路的小頭目。那名小頭目聽到後面蹄聲驟然響起,下意識的回頭,正好看到一點寒芒電掣而來,緊接着腰部一涼,長矛像筷子戳豆腐一樣刺穿他腰部肌肉,直透腎臟!

    這算得上是人體最致命的要害之一了,黑衣軍偵察兵在摸哨的時候都喜歡摸到哨兵背後一刀刺入腎臟,被刺中的哨兵瞬間就痛得休克過去,吭都不會吭一聲。然後隨便怎麼弄了,就算不補刀,把他扔在那裏,他也會因爲大量失血,在很短時間內就一命嗚呼,根本就不會再有醒過來的機會。這個小頭目享受到了跟俄軍一樣的待遇,腎臟被一矛刺穿,吭都沒吭一聲就從馬背上栽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那名小頭目兩名部下見狀,不約而同地轉身,把槍口對準陳悅,想一槍將他從馬背上轟下去。只是他們用的都是莫辛納甘騎槍,憑心而論,莫辛納甘騎槍不帶刺刀,還截短了槍管,跟原版相比已經稱得上是短的了,可對於馬背上的騎兵來說還是太長了,倉促之間想要用它瞄準目標,談何容易?

    陳悅眼都不帶眨,長矛呼地掄個半圓,矛杆瞬間繃成弓形,軟得像一根長鞭,照着那兩名叛軍抽了過去!

    頭蓋骨破碎聲先於槍聲半秒響起。那兩名叛軍還沒有將陳悅套入準星之中,矛杆便搶先一步抽爆了他們的腦袋,那兩發子彈都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

    第一騎兵連的士兵們也衝了上來,撞入叛軍中間揮舞馬刀瘋狂砍殺,刀刀都是照着手臂或者脖子招呼,所到之處血飛人頭滾,如屠豬羊,叛軍頓時陷入了呼天搶地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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