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1911再造中華 >第115章 傳承1
    李思明自然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麼想的,他們眼眸中對金錢的貪婪壓根就遮掩不住。他有些無奈地說:“諸位,你們何必去冒這個風險你們都是我的股東,什麼都不用幹,只要拿好手裏的農場股份,每年就可以分到數萬元的分紅,而且隨着農場擴大,分紅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姚陽打斷他:“李老弟,你這話有點違心吧那點分紅才幾個錢啊跟橡膠股能帶來的收益相比簡直就九牛一毛,誰還看得起這點小錢”

    陳遠猛點頭:“就是隻要能買到幾百股橡膠股,頂多一個星期,賺到的錢就不止幾萬元了,有這麼賺錢的股票在,誰還會在意那點少得可憐的分紅”

    霍老爺子說:“李老弟,給我個面子,賣個五百股給我,如何價格隨你開”

    嶽老爺子說:“賣我一千股,價錢也隨你開”

    有這兩位開頭,其他人紛紛開口,這個要一千股那個要幾百股,完全將李思明手裏的股票當成了一塊肥肉,都想叉上一傢伙,爲此甚至爭得面紅耳赤。

    李思明讓他們吵得夠嗆,無奈地打斷:“諸位,這些股票我暫時沒有出讓的打算。”

    姚陽臉色一沉:“李老弟,大家相交兩年多,我們對你也算掏心掏肺吧面對這大好行情,你居然壓根就不考慮我們,一門心思喫獨食這是不是有點過份”

    陳遠說:“就是想當初你負債累累的時候我們可是很貼心的選擇了以債券入股,放棄了兩年後套利的機會,也算幫了你大忙吧現在我們只是求你賣點橡膠股給我們你都不肯你還有沒有拿我們當朋友啊”

    李思明說:“正因爲拿你們當朋友我纔不賣給你們諸位,這紙面上的財富,一個不留神就會變成廢紙別看橡校股現在漲得兇,它長遠不了的,將來跌起來會更兇,一個不留神你們非但賺不到一分錢,還會賠得傾家蕩產,這是我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嶽老爺子說:“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給個準話,到底肯不肯賣給我們”

    李思明搖頭:“不能賣。”

    嶽老爺子氣得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尖罵:“姓李的,你根本就沒拿我們當朋友,一門心思要喫獨食,就不怕把自己撐死啊”說完拂袖而去。

    其他人也紛紛破口大罵,要不是那把老骨頭實在脆得很,捱上一拳都得在地上躺半天,只怕他們早就動手揍李思明瞭。李思明抿着嘴,一言不發,任他們罵。當然,這幫老韭菜也不敢罵得太過份,李思明闖蕩上海灘帶着韓小七四處踢館,將一衆外國武館的拳師揍得滿地找牙的傳說仍在江湖中流傳,那拳腳功夫可不是喫素的,真把他給惹毛了,輕輕給他們一拳他們都受不了。再說,股票是李思明的,李思明不願意賣,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罵咧咧的離開。

    李思明無所謂,王小曼卻氣得連湯包都喫不下去了,扔下筷子瞪着那幫老韭菜的背影,氣咻咻的說:“太過份了,真是太過份了你一門心思替他們着想,害怕他們被坑,他們倒好,好心當驢肝肺,不僅不領情還往你身上潑髒水,這種蠢貨,活該他們被坑到傾家蕩產”

    李思明卻很淡定,夾了一筷子涼胖蘿蔔絲送進嘴裏:“好心招雷劈,我早就習慣了。”

    韓崇憤憤的說:“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現在蘇北農場經營得這麼紅火,他們只要拿好手中的股份,一年就能獲得數萬甚至十幾萬銀元的分紅,爲什麼還要冒險押上自己所有身家去買橡膠股,勸都勸不住腦子被驢踢了麼”

    韓氏說:“橡膠股行情這麼瘋狂,他們都讓那滾滾的金錢迷住了心竅,哪裏還看得起那一年幾萬元的收益”

    王小曼聽得直髮呆:“這就是上海富豪的境界麼在蘇北,一年幾萬元的收益足夠讓一個地方豪強瘋狂了”想到一個知府任勞任怨給李思明賣命一年,拿到的錢也不過是一兩萬,她不由得連連搖頭,跟上海這幫富豪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得比,沒得比啊

    李思明說:“別想這些了,趕緊喫,喫完趕緊走,省得又惹出什麼麻煩來。”

    他的擔心可不是多餘的,在接下來的用餐時間裏,又陸續有人跑過來攀談,都是些有權有勢的傢伙,話裏話外都一個意思:

    賣點橡膠股給我們唄

    對於這些送上門來求挨宰的韭菜,李思明自然是一口拒絕的。開什麼國際玩笑,橡膠股股價的天花板是每股1650元,現在還不到七百,賣給你們的話我豈不是腦子進水了股票肯定是要賣的,但現在不能賣,絕對不能。

    股票那肯定是要賣的,但絕不能現在賣,價格太低了

    喫完早餐,李思明開車前去精武體育會。

    精武體育會設在閘北。閘北是華界爲了抵禦公共租界瘋狂擴張而建立起來的商埠,淞滬鐵路從這裏穿過,鐵路、公路交通運輸都比較方便,工商業自然也就發展得相當好。這裏有衆多貨物裝卸碼頭,是倉庫貨棧集中地,每天都有海量的貨物在這裏裝卸,發往海內外,帶來大量商機。不過,它的發展程度跟公共租界比還是要差一大截,畢竟公共租界有一堆國家出錢搞,閘北則只有民族資本在支撐,想追上公共租界並不容易。不過這也帶來一個優勢,那就是它的地價相當低廉,不像公共租界,簡直寸土寸金。

    陳其美在大場鎮一口氣買下了三百畝荒地,並且砸下七八萬銀元,將它建設成了整個上海乃至整個中國設施最爲完善的訓練場地。現在,兩百多名精武體育會的弟子正組成一個方陣,齊刷刷的出拳、出腳,一絲不苟地練習着拳術,少數有根基而且天賦不錯的弟子則正在站樁或者打拳樁,也有在手上纏一層膠帶然後對着裝滿瓦片的布袋猛擊的,打得雙手鮮血淋流,每一拳過去都會痛到直吸涼氣,但這些弟子卻越打越用力,彷彿他們打的不是一個裝滿瓦片的沙袋,而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王小曼就看到一名青年手掌背背已經沒有一寸好的皮膚了,仍然對着沙袋猛擊,每一拳過去沙袋裏都會發出一連寸的瓦片破碎之聲,沙袋錶面每是一團團的血跡,看得她眼皮直跳。她低聲問李思明:“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們不疼嗎”

    韓崇替李思明解釋:“這是在磨練他們的意志。赤手空權與人搏鬥的時候,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如果不能忍住痛苦冷靜出招,就必死無疑。打這種裝滿瓦片的沙袋會讓他們雙手皮開肉綻,每出一拳都會非常痛,一般人在手背血肉模糊之後根本就不敢再用力,只有那些意志最堅強的人才能無視痛苦,全力出拳。”

    王小曼搖頭:“我還是沒看出這種訓練有什麼用,跟自虐差不多。”

    李思明想了想,伸出拳頭:“來,你用盡全力照我的拳頭打過來。”

    王小曼看看那骨節分明、布着老繭的拳頭,哼了一聲:“我纔不幹你的拳頭硬得跟鐵一樣,全力打你的拳頭,我不得痛死”

    李思明說:“這就是這種訓練的意義。兩個拳頭猛然相撞,兩個都會很痛,但能忍受痛苦的那個會毫不猶豫地更加用力出拳,而怕痛的那個則不敢再跟他硬碰硬,在氣勢上就先輸了。”

    王小曼愣了一下:“這樣虐自己,只是爲了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值嗎”

    李思明說:“很多時候能否在氣勢上壓倒對方決定了拳師能不能活着回來,你說值不值”

    其實這項訓練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手背在一次次血肉模糊,一次次癒合的過程中,老繭會越來越厚,越來越硬,到最後簡直跟個鐵錘似的,成爲一件令人生畏的武器。一些膂力出衆的拳手甚至能一拳將一頭小牛的頭蓋骨打裂,不難想象這一拳落在人的身上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當然,每次打完裝滿瓦片的沙袋後拳手都要用藥水浸泡雙手,以消炎、散瘀,還要由師父推拿鍼灸,以儘快恢復,否則不等他們出師,雙手就先廢了。

    窮文富武,不是沒有原因的,光是習武必備的藥品就需要一大筆錢,窮苦人家哪裏負擔得起。

    李思明還看到有幾名弟子在一個只裝着一點點沙子的大筐子上閃轉騰挪,大筐子被踩得搖搖晃晃,但始終不翻,這平衡感簡直絕了。這應該是輕功,武俠小說裏那種一縱數十丈、往水面點一點就能彈跳到半空的輕功是不存在的,傳統武學中的輕功其實就是一門磨練平衡感和速度的技藝,練得好了,能蹭蹭兩下翻過三四米高的牆壁,能略一助跑縱身一躍躍過數米遠的距離,能在陡峭異常的地方奔走如飛,甚至像猿猴一樣在樹叢間縱跳穿梭。想逮住這樣一個傢伙你可以嘗試去追一個頂尖的跑酷高手,不把你累死也能把你給氣死

    這幾位現在練的就是平衡感,筐子裏的沙子是一點點減少的,等到沙子裏一粒沙子都沒有了,他們還能在上面縱跳閃轉,輕鬆自如,就算是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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