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博士繼續辯解道:“我是世界一流的醫學博士,我說的每句話都是有依據的。”
我笑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開心,這許博士果真是讀書讀傻了。
良醫和庸醫的最大評判標準不就是誰能治好病人嗎?
他居然跟我扯到了出身,這特麼都叫什麼事。
我笑完後,擺擺手:“行啦,我要忙了,你出去喝茶吧。當然了,如果你害怕輸,可以提前給我磕三個響頭,現在沒有外人,你面子上能掛得住。”
許博士伸手指着我,憤怒不已,一句話沒講出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當晚,我和萱萱在房間內照顧老爺子。
經過一晚上的照料,老爺子的身體得到了很好恢復,居然可以下地走路了。
慕容富得知這個消息,並沒有表現得多麼興奮,這令我感到有些詫異。
萱萱告訴說,爺爺活過來以後,家族企業的控制權就不在老爸手中了,所以他纔會不是那麼高興。
我在心中不禁臭罵,得虧老爺子患的是癌症,要不然我都懷疑親兒子爲了早日繼承家族資產,設計謀害老子性命。
早餐很豐盛,長長地桌子上既有油條包子,也有海蔘鮑魚,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認爲是美食展。
老爺子被蠱蟲吸食了毒素,疾病得到了緩解,此時胃口大開。
先是端起兩盒魚子醬呲溜吸進了嘴裏,囫圇吞下後,又連喫好幾個拳頭大的鮑魚。
我以爲差不多完事了,不料老爺子又來了兩碗鹿茸人蔘湯。
幾分鐘後,方纔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說:“喫飽啦,也舒坦了。”
我環顧四周,尋找許博士的身影,可一無所獲。
萱萱輕聲問:“你找什麼?餐桌上沒有你喜歡的食物嗎?”
我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我在找許博士,按照打賭,他要給我叩三個響頭,怎麼看不到人影了?”
慕容富搭話道:“昨天晚上他走了,說是病人在他的治療下康復了,我也就沒攔着他。”
臥槽,這是連夜奔逃啊,我還想當面羞辱他一番,現在是不行了。
我掐指算了算,不禁笑出了聲。
從未來一段時間的命理來看,我和許博士還會相遇,具體以什麼方式,在哪相遇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仔細一想,這事還挺期待的。
老爺子扯出紙巾,擦拭着嘴角,心滿意足地問:“最近公司的經營還好吧?”
慕容富隨即變得恭敬起來,回答道:“都好,業績長了不少。”
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扭頭看了看我和萱萱,又說:“多虧了這個小夥子,回頭往他卡上打一個億,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臥槽,這特麼也太突然了,我即將要成爲億萬富翁了嗎?
我正在開心的時候,老爺子嘆息道:“萱萱和大衛的婚事應該儘快定了,選個好日子吧。”
聽到這裏,我有點想罵娘了,這不是信口開河嗎?
你老人家病重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啊,怎麼病好了就反對孫女嫁給我了呢?
難道真的應驗了那句話,人活着就會貪婪,只有死的時候纔會透徹,現在看來一點沒錯。
昨晚老爺子還要給萱萱十個億存款呢,這會兒卻跟親兒子統一戰線,打算用孫女換取更大的商業合作。
我有些適應不了前後的轉變,或者說看不慣這家人的嘴臉。
於是起身離席,朝大門口走去。
萱萱看出了我的心思,擡腿跟上來。
“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笑了笑,牽着萱萱的手往外走。
老爺子質問道:“哪去?讓你們走了嗎?”
萱萱身體打了個哆嗦,我安慰道:“沒事,有我呢,你爺爺的病還沒好利索,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你說什麼呢?”慕容富走向我。
我將萱萱擋在身後,迴應道:“今天我算是領教到豪門的勢利了,從現在起,我要帶萱萱走,你們就別操心了。”
我毫不怯場,迴應道:“我的女人自然要帶走,你怕是管不了,當然了,如果萱萱自願留下嫁給大衛,那我無話可說。”
萱萱隨即說道:“我跟楊魁走,寧死不嫁大衛。”
我滿意地笑了:“你們都聽到了吧,不是我逼萱萱的,回見了各位,有空我會回來的。”
老爺子氣得拍桌子,怒喊道:“我不讓你們走,你們就走不了,來人啊,把他們攔住。”
可是喊完許久,也沒見保鏢出現。
老爺子更生氣了,抓起桌上的酒杯猛地朝地上砸去。
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他爲什麼會得肝癌,憂傷肺怒傷肝,這麼一大把年紀,動不動就砸東西,身體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老爺子罵道:“人呢?來人啦。”
慕容富喏喏地說:“保鏢們都被那小子打傷了,現在醫院躺着呢。”
“什麼!混蛋。”老爺子氣得直噘嘴。
我調侃道:“老人家你還是消消火吧,大病初癒不能動氣的,我已經使出渾身解數救你一命,如果再氣出個好歹,可就沒辦法了。”
慕容富臉上閃現出一絲詭笑,喊道:“胡說,父親身體好得很,絕對不會有事的。”
我不由地嘆息道:“哎,你可真是大孝子,這時候竟然挑老爺子的火氣,成吧,命是你們自己的,事也是你們慕容家的,我不干預,先告辭了。”
說罷,我拉着萱萱,大搖大擺出了房間。
萱萱直奔車庫,閉着眼選了輛車,走近一看居然是勞斯萊斯,看來她之前說的話是對的,只要在家裏,閉着眼都能選輛好車。
我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發動汽車使出了庭院。
萱萱放下車窗,對門口的雷伯喊道:“雷伯,我們出去住幾天,家裏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雷伯揮手致意,恭敬地點頭。
我握着方向盤,打趣道:“這車確實比五菱好開多了,到底是一分錢一分貨啊。”
萱萱垂着腦袋,一副憂心忡忡地樣子。
我安慰道:“別擔心了,你爺爺的身體沒什麼大礙,蠱蟲已經將他體內的毒素吸出來啦。當然了,前提是他不能隨便動氣,不然的話……”
“好了,你別說了。”萱萱打斷道。
我不再說話,打開車上的音響,音符逐漸在車內蔓延,感覺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綻放。
此刻,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世間美好的東西,只有真正享受到了,纔會發現它的好,然後愛上它。
叮叮……
萱萱的手機響了,打斷了我的思路,她瞅了一眼,卻沒有接聽。
“誰的電話?”我輕聲問。
萱萱淡淡地說:“大衛。不想接。”
我感嘆道:“最近他要倒黴了,處境比你爺爺還危險,不信的話,我們走着瞧。”
“你會看相?”萱萱掛斷手機,饒有興致地看着我。
“略知一二吧,談不上精通。”我心想車上沒有外人,也就隨口調侃。
三兩句後,逗得萱萱開口大笑。
大概行駛了十幾分鍾,汽車卻自動熄火了。
我檢查一番,發現是油箱空了,所幸旁邊有個加油站。
於是扯開嗓子喊道:“哥們,加油。”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看了眼車標,隨即變得客氣起來。
“加多少?”
我翻看自己的口袋,卻只摸出二十塊錢,手機錢包也沒了錢,只能向萱萱求救,不料她只有十塊。
我囧笑着把零錢遞過去,沒敢看加油工的臉色,低聲道:“加三十!”
加油工驚愕道:“大哥,你可真會過日子。”
我沒回話,心想剛纔萱萱的爺爺還要給我一個億現金來着,現在卻加不起油了,人生竟如此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