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宋桃花使 >第65節 亦如小臣媚至尊
    梁翠容回頭先看看薛正,他此時卻是坐在角落中靜靜的不說話,梁翠容轉過來對趙子平道:“侯爺,請問我擋了你的道了還是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想殺我,總有理由吧。網”

    趙子平道:“沒有,你即沒有擋了我的路,也沒有得罪我。”

    梁翠容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爲何想殺我呢?”

    趙子平欠了欠身,冷然道:“那你又如何說我想除掉你呢?”梁翠容向窗外看了看,才慢慢道:“因爲侯爺費了心思騙我到這裏來,若只是告訴我你的那個計劃,你可以直接去找我或者讓人通知我過來,你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我的人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然後你纔敢動手除掉我。”

    趙子平由衷的點頭道:“你當真是聰明絕頂,有些事情我並不想告訴你理由,其實我並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讓你離開這裏,因爲我答應雪裏飛讓他帶你離開,這樣他才肯幫我騙你到這裏來,我這個人雖說手段狠了些,可是卻最守信用。”

    梁翠容緩緩道:“你想讓他帶我去哪裏去?”

    趙子平笑道:“我知道雪裏飛其實喜歡你許多年了,只是你看不上他,我總爲他有些打抱不平,那個傻小子才認識你幾天,你就假戲真做的想要真嫁給他了,雪裏飛對任何人都算的上心黑手辣,可是對你卻是敬若神明,連惹你生氣他都不敢,既然如此,我就索性幫他一把,讓他帶你到漠北住上幾年再說了。”

    梁翠容一怔:“漠北?”她冷哼一聲道:“你覺得他能看的住我嗎?”

    趙子平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他很難看的住你的,你肯定會想個辦法逃走,所以我會先挑斷你的腳筋,再將你毒成啞巴,這樣我纔可以放心的將你交給他,他對你這麼癡心,只要你能留在他的身邊,他是不會介意你會不會走路,能不能說話的。”

    這些話中意思狠毒異常,趙子平卻說的輕鬆之極,梁翠容不由的心中打了個突,身上頓感寒意,她回過頭來盯着薛正,薛正坐着那裏,似乎有些不敢看她,擡頭望了她一眼,忙的避開她的目光。

    梁翠容看着他冷冷的道:“你也是這麼想的麼?”其實她根本就不用問,薛正已經騙了她來,就說明了一切了,不過她終究是不死心,還要問一問。

    薛正沉默了一下,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道:“不錯,我是這麼想的。”他目光堅定,不再畏懼梁翠容的目光,擡起頭來盯着她看。

    梁翠容似乎有些難受的閉了一下眼睛,出了一口氣連說三個“好好好”,慘然道:“沒想到你竟然也出賣我了。”她回頭對趙子平道:“趙侯爺,方纔你給我說的那個計劃,有兩個問題我想問一下你。”

    趙子平微微一笑道:“什麼問題?能告訴你的我會讓你知道,我可以讓你明明白白的去漠北。”

    梁翠容苦笑了一下才道:“方纔你說你讓金蛇帶兵趕到遼國來設伏,這裏我有兩個不明白,第一,金蛇爲什麼聽你的,這麼大的事王爺不同意他絕不會去做的;第二,你如何知道史斌進了遼國會去那裏?他一定會走你設伏的那個黃風山嗎?”

    趙子平得意的道:“史斌從雲內州入遼,那麼多的武器糧草,必然沒有小路可以走,雲內州向遼國內部有三條大道可行,一條道路向北,暫時不會有金兵在那裏,所以不會走那條道,另外兩條道路,我讓劉行虎拆除河上的木橋,且拖延重修,他只能走我們設伏的那條道,至於金蛇爲什麼聽我的話帶兵入遼,只是因爲我找到了金秀猿幫我。”

    梁翠容嘆了口氣:“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金秀猿乃金石鐫刻之大匠,更尤其擅於模仿別人書畫,你定是讓他模仿景王爺的書信給金蛇,他以爲是王爺指派,纔會聽令於你,這麼說你想除掉我,便是因爲你想背叛王爺,要清除他身邊的幫手纔對我下手。”

    趙子平哈哈一笑,道:“不錯,他既然不當我是親生的,天天想着擁立秀王,我又何必爲他做狗呢?”

    梁翠容嗯了一聲道:“王爺倚仗的,就是我們三人,蝮蛇以你的本事根本就無法讓他聽你的,金蛇在外,你想對付他也要費些手腳,如果你想清除我們,只有從我開始下手。”

    趙子平道:“此事若成了以後,金蛇我也有把握對付的了他,要不我怎麼敢私造假信呢,難道他不會向景王爺求證嗎?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

    梁翠容問:“什麼事?”

    趙子平道:“金秀猿幫我做了王爺的假信以後,順便我讓他幫我做了一封你的假信。”

    梁翠容動容道:“我的假信?”

    趙子平道:“這封信我已經派人送給你的那位小情郞,他這個時候只怕已經準備趕到這裏來,只是可惜你就要離開,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你了。”

    梁翠容冷哼了一聲道:“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我寫的字。”

    趙子平笑道:“那真是浪費了金大師的筆墨了,我聽說當年害死你哥哥的李都頭落到你的手中,你讓人不停的往他肚子裏灌水,將他的肚子漲的圓圓的,然後在上面放重物,一直折磨到他幾天才死,死的時候全身到處都是向外冒水,這個法子當真是又好玩又有趣,不知你那個小情郞能撐的了幾天?”

    他這話說的陰森森的,梁翠容忽然怒道:“今天你所說的話,這句最該死。”

    趙子平哈哈大笑道:“你心痛了嗎?只可惜你現在準備上路了,見不到他了。”他得意的笑着,梁翠容回頭向薛正道:“這次你幫我不幫?”

    薛正咬了咬下脣道:“我……我帶你去漠北,一個再也沒有紛爭,再不用算計別人的地方,你不是說你已經厭倦了勾心鬥角的日子了嗎?我……”

    梁翠容冷冷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回頭對趙子平道:“侯爺,你可知道爲什麼王爺把我派到這陝西來麼?”

    趙子平道:“自然是爲了趙子偁的那些東西了,只是這件事我替你完成,若這件事萬一有失,王爺追查起那封假信來,我會說是你做的,你已經畏罪潛逃了,再也找不着了。”

    梁翠容淡淡的道:“你竟然連這個都想好了,王爺將我派到陝西來,是因爲我比你聰明,因爲你太蠢了,連我這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趙子平有些惱怒道:“是麼?你不是現在落到我手中了嗎?”

    梁翠容微微一笑道:“侯爺可曾注意到,我一來到這房中,都做了些什麼事嗎?”

    趙子平仔細看了看,也真看不出她做了什麼事,茫然道:“你做了什麼事?”

    梁翠容嫣然一笑,笑容如同盛開的桃花一般,臉上那種自信和大氣讓趙子平看的心中直發毛,她笑道:“罵你蠢,你還不承認,我進到這屋子當中,便一直拿着這個翡翠杯。”說完伸出手來,那隻翡翠杯正握在她細細白皙的纖纖玉手中。

    趙子平依舊訝然道:“那又如何?”

    梁翠容笑道:“沒如何,只是因爲這個杯子有個極大的祕密,侯爺一定不知道,這個祕密我只告訴侯爺你一個人,絕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道的。”她說着話向趙子平招招手,意思讓他附耳過來,同時她又笑着向薛正眨了眨眼睛,那表情可愛又天真。

    趙子平疑惑着看了看薛正,只見他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鐵青,他心中懷疑,難道梁翠容要騙他近前拿他做人質脫身麼?趙子平自信自己絕對有能力反制梁翠容,他暗暗戒備,摸了摸身上的匕首,將頭靠近了梁翠容。

    梁翠容微微笑,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快步躲到邊上的書桌之後,趙子平臉色突變,說了一聲:“你……”薛正怒喝一聲,提了單刀向門外衝去,梁翠容臉色一寒,手中的翡翠玉杯滑落下來,跌落在地上摔成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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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進石騎着馬站在城牆之下,擡起頭來看看那門樓之上大大的“延州”兩個楷體大字,他揉了揉眼睛,用手將臉抹了幾下——確實有些倦了,自打施全受傷以來,他連日奔波,覺都沒有睡安穩過一次。

    他要強打起精神,因爲他知道他所喜歡的女人可能現在有極大的危險,需要他去想辦法去施救,也許對他來說,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是他別無選擇。

    他下了馬牽着走入延州城,這城市是他所穿越以來看到的最繁華最大的城市了,這裏是西北重鎮,西夏佔領過,現在是大宋所有,城中街道上的隨處可見胡人,一大隊遠從黑汗國遠道而來的大鬍子西域人牽着十多頭駱駝從方進石身邊走過,駱駝的鈴鐺聲清脆響亮。

    一輪陽光從白雲間透過,這是巳時隅中時分,附近一所私塾中傳來小孩子讀書聲,西北這所城市處處都顯得那麼安寧。

    方進石問過行人道路,騎了馬趕到柳鈴巷子,遠遠的就看到一處高大而華貴的府門,是了,這便是那信中所說的張府了。

    他整了整衣衫,下了馬來,深吐了一口氣,向着那紅漆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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