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宋桃花使 >第179節 漢月傍城低
    馬車慢悠悠的一直回到家中,方進石抱着兩個女人,左親一個,右親一下,梁翠容對他是又無奈又生氣,此時又不能板起臉來罵他,又不能不讓他抱了親了,只是當了別的女人的面這般,她又實在有些感覺不好意思。網

    雲奴兒倒沒覺得什麼,先前她看方進石出來找女人,以爲梁翠容一定是大爲光火,氣的不成,兩人的關係一定是非常緊張的,因爲之前梁翠容個性實在是太強了,以薛正想來,她決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沒想到讓方進石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竟是不吵不鬧的。

    到了家中,方進石讓人帶了雲奴兒到南面的院子裏去住,他也不想太過不給梁翠容的面子,所以晚上睡在正房裏,梁翠容終於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半夜,方進石想要探聽一下她如何知道自己去了沉香樓,她又怎麼可以調得動開封府和禁軍,以及刑部的人去查夜,梁翠容卻又不說了,只說明天下午帶他去見一個人,一切就明白了。

    方進石見她似乎忽然做事非常有把握的樣子,心中有點疑惑,這東京汴梁城本來就是梁翠容以前久呆的地方,方進石給她說起金統大和傅選被開封府的人拿了,梁翠容也不放在心上,讓他一切不要插手管景王的事,過幾天自有分曉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進石醒來時,梁翠容就告訴他,讓他到外面請一個畫師來,方進石奇怪的道:“請畫師幹嘛?”

    梁翠容道:“今日是十五了,家裏一直沒有個祖宗神位,趕今天十五吉日,請畫師來家中將祖宗的神位請起來。”

    方進石暗叫一聲慚愧,怎麼說他現在都成家立業,一家之主了,家中居然沒有祖先的牌位,外人知道了還不罵死了,他想了一下道:“不用到外面去請畫師,等下我去叫西院的那位,讓她寫一個就成了。”

    梁翠容罵道:“虧你也想的出來,這等莊重之事,怎可以讓一個家中的女人來寫,快起來去請外面的畫師回來。”

    方進石這個不慢怠慢,到街上請了一個畫師回家,梁翠容讓這畫師寫畫好神位,又請木匠來去做神位,在正堂中放好香爐,擺上供品。

    方進石道:“這樣就好了麼?”梁翠容道:“還沒有給祖宗磕頭上香呢。”

    方進石道:“那我們就給方家的祖宗上個香。”梁翠容遲疑了一下道:“按理說,那兩位也應該到這裏來上個香的,只看你叫不叫她們了。”

    方進石奇怪的道:“難道非要我去叫才成?”

    梁翠容道:“給方家的祖先上了香,就是要祖宗同意她們正式入了方家的門了,你是一家之主,當然由你來說這個話了,她們上了香,就正式是方家的人,不是外人了。”

    方進石這個倒是犯了難了,雲奴兒倒是好說,可是讓黃金綿過來給他方家的祖宗上香,方進石覺得有些不好去說,他向梁翠容道:“讓雲奴兒過來上香吧,那位黃姑娘暫時不用管她。”

    梁翠容道:“你是這麼想的?以我的想法,那位雲奴兒可先不忙,黃姑娘倒是應該來的。”

    方進石道:“這是爲何?”

    梁翠容道:“黃姑娘家世清白,知根知底的,又是秀王爺點頭,她親口應承的,她若要來上這個香,我絕無二話,只是這個雲奴兒……還是過些時候再說了。”

    方進石看了她,聽她話中似乎有話,便問道:“你有什麼發現麼?”

    梁翠容搖頭道:“沒有,景王爺現在不在汴梁,我想什麼時候見到他老人家時問清楚一些事情纔好。”

    方進石知她個性,有些她不想說的太明白的話,就算是方進石問她,她也不會說的,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所以有時候方進石也覺得有些難以真正的走到她的內心深處。

    不過這也僅僅限於一些她不能確定的事情來,方進石出了正房,他聽了梁翠容的話,暫時不去叫雲奴兒來上香,不過他也並不太想叫黃金綿來,因爲他覺得黃金綿並不會過來給姓方的祖宗上個香的。

    不過方進石還是去了黃金綿住的那個西面的院子,自她搬到這裏來住,方進石還沒有單獨來看望過她,不過他一直有交待下面的人,每天要去問黃金綿喫什麼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按時送到她住的地方來。

    方進石走到西院,看這院中整理的異常乾淨,積雪早已經清掃乾淨,一個三十餘歲的婦人正在糊窗紙,方進石以前沒見過這婦人,也不知她是何時來家中的。

    這婦人看有人進來,上前詢問道:“請問你找誰?”

    方進石笑道:“我姓方,是住在這裏的。”這婦人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來你是方大官人,我是秀王爺府上的,昨天剛剛到這裏的。”

    方進石聽她叫大官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還沒有什麼鬍鬚的下巴,心想:都叫我大官人了,難道真的我已經老了?當然大官人並不是說是上了年紀才叫的,有些地位的人都可以稱大官人,是對成年男子的尊稱。

    他向這婦人道:“黃姑娘在麼?”這婦人趕緊答:“在,在的。”她忙的放下手中的活兒,向屋裏道:“黃二姐,方大官人來了。”

    這房中竟是沒動靜,方進石聽這婦人叫黃金綿稱黃二姐,心中有點好笑,和這婦人閒聊道:“你以前就認得她麼?一直這麼叫她的?”

    這婦人道:“小婦人夫家姓劉,外人都叫我劉嫂,本是陝西人氏,丈夫殘暴好賭,多虧黃二姐救我,這纔跟着她到汴梁來了,之前都是叫她黃姑娘的,如今她爲新婦,自然只能叫二姐了。”

    方進石這才意識到,這劉嫂叫黃金綿爲黃二姐,並不是她上面還有一個姐姐黃金錦,實際的意義是她是方家排行老二的小妾,這婦人已經有些年紀了,應該怎麼稱呼她,是不會錯的,這也是無形中認可了黃金綿的地位身份,關鍵的是,黃金綿並沒有讓她改口,但或許黃金綿懶得管別人怎麼叫她了。

    他和劉嫂在這裏閒聊着,黃金綿已經從房中走了出來,方進石看她雖然神色間還是不愉快,可是已經比前次見她好了許多了,她看了一眼方進石平靜的道:“你找我?”

    方進石陪笑道:“我來看看你。”

    黃金綿“哦”了一聲,道:“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她扭頭走回自己房中,方進石笑着跟了進去,這房中也和別的地方並無不同,只是多了些書和琴。

    房的角落中放了幾個木箱子,黃金綿走到近前道:“這裏是公子爺昨天送來的,一共是白銀二百五十錠,帛一千匹。”

    方進石道:“秀王爺怎地忽然送了這許多錢來?”黃金綿走回到桌邊凳子坐下,淡然道:“這些是他給陪送我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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