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宋桃花使 >第200節 昨夜裙帶解
    方進石呆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句:“我總是看的懂的。荷包網”

    黃金綿淡淡的道:“那又如何,這又不是寫給你看的,你懂不懂都不重要。”方進石反問道:“那是寫給誰看的?”

    黃金綿道:“寫給我自個看的。”

    方進石哦了一聲,再不接口,拿了她倒的熱茶喝了幾口,渾然覺得這茶水十分無味,就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面道:“這茶無味,不喝了。”杯碗被他放的“咣噹”作響,杯中茶水濺出,淌在桌面一灘。

    他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黃金綿平靜的站在屋中,看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出要送他出門的意思,方進石走到門口,停下來又折了回來,重新坐下來道:“我還是多等一會兒,萬一你大姐忽然來了呢。”

    黃金綿怔怔的望了他半天,輕輕嘆息一聲道:“你生氣了麼?”

    方進石道:“我爲何要生氣了?”他坐下來重新又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又道:“在陝西時你那麼頂撞我來着,我都忍過來從沒說什麼,此時又哪裏會氣了。”

    黃金綿望着他,然後低下頭去軟語道:“對不住了,此時此地,仔細想來很是感激你……這麼一直容忍着我。”她此話一說出來,方進石心裏有些暖暖的,之前黃金綿和他針鋒相對的說話做事,都已經沒有了半點芥蒂,其實他自黃金綿替他撥刀擋了蕭闊海那時起,就已經對她的好感遠好過惡感了。

    黃金綿這句話說出來,其實已經證明了她已經不再是像以前那樣,從內心深處都瞧不起他了。

    方進石道:“此時此地,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來呢,讓我好似又不認識你了一般。”黃金綿低聲道:“是啊,其實我有時自己想想,這天底下最明白我者,知我者,也只有你了。”

    方進石聽了她的這句話,心裏有些竊喜,微笑了道:“因爲我們總是會見面,也總能猜到你想的什麼。”

    “是啊。”黃金綿慢慢走到長窗前,擡起頭來看着牆壁,這上面也貼着兩句詩:素手曾調失意曲,朦朧淚眼自彷徨。

    這兩句也是她所做,她躲在這方家的西院,終日裏不出門,寫下了許多哀傷的詩句,方進石雖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可是卻不是她所思之人,她到了這方宅之中,不過是在逃避而已。

    黃金綿轉過身來,柔柔的道:“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成麼?”

    方進石聽了心頭大喜,忍不住道:“你要我等多久都行,我什麼都答應你。”黃金綿道:“那當真是多謝你了,也不會很久的,等我爹孃二老這關過了,我就再也不麻煩你了。”

    方進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道:“你說什麼?”黃金綿道:“等他們二老走了以後,我就離開這裏,再不麻煩你了。”

    方進石聽了她這個話真是有些無奈抓狂和失望,他先前還以爲黃金綿說給她些時間,以後會真心真實的給他做小呢,卻原來是她要過了爹孃盤問這關離開這裏。

    方進石苦笑了道:“哎……不麻煩不麻煩了,你住多久都成。”繼而又道:“我還以爲給你些時間,會有別的事呢。”

    黃金綿微怔了一下,道:“哎,你想的太多了,是不成的。”方進石道:“怎麼不成了?哎……我終是和公子爺差的太遠了。”

    黃金綿聽了他說的這個公子爺三個字,表情微許有些變化,她低了聲音道:“其實你家裏已經有一妻一妾,俱是天下少有的美色,哎……我脾氣不好,少不得整日和你吵鬧,終是不成了。”

    方進石慍道:“說來說去,我總是個下等之民,和某人總有天上地下龍鳳鼠蟻之別。”

    黃金綿嘆氣道:“這是沒法比的,你真這麼想,我也是沒辦法。”

    方進石頓時氣惱,再也坐不住了,又站起來連說三次“走了走了走了。”氣鼓鼓的走出這西院的大門,黃金綿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又是重重嘆了一口氣。

    方進石氣惱的也許並不是黃金綿沒肯點這個頭,他更氣惱的是黃金綿眼中,他始終不過是個鄉下土狗,和高貴的秀王爺根本連比都沒法比。

    其實確實是沒法比的了,方進石心裏想的卻是,讓那個趙子偁也出身個低一點的人家,或者兩人同去打個仗解決個難題試試,看誰有真本事,其實出身是無法更改的,方進石當然明白,可是他終究是不夠成熟,有時候少年心性,看誰都不服的性格就體現出來了。

    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哪一個少年也不會輕易心甘情願向別的男子認輸的。

    其實他確實也是誤解了黃金綿最後沒法比這句話的意思,方進石走出西面院子,去到雲奴兒的院子,雲奴兒看他神色有些惱怒,就問了道:“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方進石道:“誰知道是誰,想着就來氣。”他說這個話有些語無倫次的,雲奴兒笑了道:“那位黃姑娘的姐姐不是來了麼?給你氣了?”

    方進石奇怪的道:“你怎麼知道是她氣我?”雲奴兒道:“這家中誰敢不給你面子,也只有她了。”

    方進石笑笑當是承認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在別人處生了氣,卻跑到你這裏發火。”

    雲奴兒道:“這是我的福份了,要是有一天換過來了,我一定會很難過的。”

    方進石向她擺了擺手,雲奴兒乖巧的走到他身邊讓他摟着親了一會兒,雲奴兒仰起臉看了他道:“我讓人在後面燒了水了,你要不要泡一下?”

    方進石點了點頭,跟了她走到了後面的屋子,一個大大的木桶盛了滿滿的熱水,雲奴兒伸手試了試水溫道:“可以了。”

    她走到方進石身邊,伺候着幫他脫了衣服,方進石跳進木桶中,泡在這溫水裏,實在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身邊還有一位這麼美麗的女人伺候他。

    過了許久,雲奴兒問了道:“好了麼?”

    方進石道:“好是好了,不過這裏面很舒服,都不想出來了。”他看雲奴兒只是穿了裏面的單薄衣服,問了道:“你站在外面冷麼?”

    雲奴兒笑了道:“說真的有些冷,你快些出來我們到前面去。”

    方進石道:“那你也進來吧。”雲奴兒捂着嘴嘻嘻笑道:“那裏面太小了。”

    方進石從水中站起來道:“小什麼,夠了。”他不由分說伸手將桶外的雲奴兒抱了進來,雲奴兒頓時衣服全溼,兩個人擠到了這小小的木桶之中。

    這木桶甚小,高也不過三四尺,兩人全擠進來再也轉身的餘地,她一進來,木桶裏的熱水頓時溢出到地上,“嘩嘩”的流了一地。

    方進石抱了她坐在水中,伸手去捉她的胸口,她的衣衫盡溼,胸脯在水中看起來更加讓人難以自持,方進石還壞笑了去撓了她肋骨癢癢,雲奴兒嘻嘻笑着扭了身子掙扎,雙足亂踢,木桶中的水花不停的讓她拍打的溢到外面。

    忽然“噼啪”的一聲輕響,那木桶半邊裂開,木條散成數片,裏面的水立時奔涌而盡,兩人的腿腳再不受困,伸到了桶外,這木桶本箍的並不結實,地方又小,本來一個人的地方讓他們兩人擠着,又踢又打的終於承受不住,散了開來。

    方進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坐在他身上的雲奴兒也是低低笑着,低聲問:“怎麼辦?”

    方進石示意先讓她起來,他自己這才得以起身,他在雲奴兒耳邊道:“還能怎麼辦,回被窩裏了。”雲奴兒羞笑了讓抱了到了前屋,屋中紅燭搖曳,芙蓉帳暖夜短,花呻嬌喘,改了顏色。

    寸心獨曉泉流下,萬樂誰知火熱中。信是將軍多便益,起來卻是五更鐘。

    五更時分,方進石揉揉眼睛,問臂彎中的雲奴兒道:“幾更了?”雲奴兒道:“方纔聽外面雞叫打鳴,過了五更了。”

    方進石坐了起來,將雲奴兒移開一點,點了火燭去找自己的衣服,雲奴兒道:“這麼早,你去哪裏?”

    方進石道:“今日一大早,黃姑娘的大姐就要走了,她不想讓人瞧出破綻,我要去送送她大姐。”

    雲奴兒雖然對他這樣做不以爲然,可是還是起來幫他找了衣服鞋子,伺候着他穿好衣服,方進石知道張大嫂雖然膽大來到京城,可是這裏終究是汴梁城,她強盜習慣,肯定是非常早的,城門一開就必然出城了。

    方進石走到雲奴兒住的院子門口拉開門,只見還在霧氣和夜色籠罩着正房門中,一盞燈籠打着向了西院而來,可能正是張大嫂向她妹妹告別來了。

    方進石趕緊退了回來,他此時出去,肯定被撞個正着。

    他退到這院落的後面,搬了把梯子,翻牆到了隔壁的院子,那裏就是黃金綿住的西院了,方進石向了門口走去,只見門口處的燈火下,黃金綿正和她大姐黃金錦站在門口說話,梁翠容站在一邊陪伴。

    方進石將外衣的衣帶解開了些,從後面走了過去,走到近前纔去系那個衣帶,好似他剛剛起牀一般,他向張大嫂笑道:”大姐怎麼這麼早就走,何不多住幾天?”

    張大嫂道:“我出來有些時日了,怕家裏掂念,山寨家裏都離不開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方進石和張大嫂客套着,不忘記將衣服穿好,梁翠容看着他從黃金綿住的房屋那裏走了出來,神情有些異樣,黃金綿看了他很快低下頭去,她的心情可能更加複雜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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