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佛 >第四百五十八章 打殺戲
    玄陰星,茲有周朝,便有大比,由釋儒道魔妖鬼六大勢力分別選派各自真人層級的修士參與。而胡屠和周炎口中的大比,其實不過是妖族大比,乃是爲周朝大比做準備的前戲。

    這周朝大比也好,妖族大比也好,都關乎資源的分配。譬如妖族大比,虎族弟子,若是能勝出一兩個選手,那麼便有許多賞賜,包括功法、丹藥,乃至一些特權。而周朝大比,則更是關乎甚大。至於究竟怎麼個甚大,胡屠和周炎,卻是語焉不詳。而悟虛的任務,或者說悟虛接下的所託,則是作爲一個外援,像後世遊戲裏面的奶爸一樣,以曼陀羅法界全力助攻。

    這倒沒什麼,悟虛覺得,順路見見世面,助攻一下,跑個龍套,從此天空海闊。

    但是,這妖族大比,還有一個規定。各妖族參加的弟子,必須在沒有真靈脩士陪同的情況下,自行到達妖族大比之地,天妖峯。這便等於,提前便有了比試,便有了爭鬥,便有了血雨腥風

    按照胡屠和周炎,忽忽悠悠的說法,此去天妖峯,萬里之遙,途中艱難險阻,怕是有九九八十一難在等着。要知道,妖族之中,百獸皆有。那蒼茫莽山之中棲息着各族妖修,互有恩怨,加上臨時起意的縱橫捭闔,刀光劍影隨時便會浮現,落在衆人的項上人頭之上。

    悟虛不由有了幾分鬱悶,這不是坑自己麼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反正也要出去,還不如多幾個伴兒,何況自己先前已經應承了下來,於是便也沒有多說。

    只是臨行之時,那胡屠又領着一個英俊少年前來,說也是虎族剛剛化形的弟子,名字叫做英,也要隨着悟虛,還有賁、銳、翼、仲等,一同隨行,前往天妖峯。

    這一出一出的,悟虛幾乎忍無可忍,但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輕輕冷哼了一聲。

    那周炎,在一旁,無比市儈地呵呵笑着,取出六顆聯絡珠,分遞給悟虛等人,最後又取出一片玉簡,鄭重其事地遞給悟虛,“此乃莽山地形之圖,天妖峯的方位已經標好。”

    悟虛袖着手,嘆了口氣,“貧僧還以爲是什麼寶貝呢原來是地圖啊。”

    周炎,訕笑着,卻不言語。這時候,那個依舊站在胡屠身邊的叫做英的少年,忽然皺眉,語氣中帶着不耐煩,對着悟虛道,“你是想要點什麼東西吧這個給你”一揮手,一個黑糊糊的令牌,飛至悟虛面前。

    悟虛接在手中,略一摩挲感應,心中不由大感失望,非金非木的一個圓牌,正面刻着一個模糊的羅漢像,背面似乎有字跡,不過已是不可考,試着輸入佛門靈氣,一絲反應也沒有。

    那周炎,卻趁機,將地圖玉簡,塞在悟虛手中。

    悟虛,擡起頭來,哭笑不得,怎麼着,都有一種被算計,被佔便宜的感覺。心中當下便有了計較,這途中,若是遇到險情,老子纔不會真管你們這些徒子徒孫

    出了虎谷,悟虛拿着玉簡用神識看了看,略一沉吟,對着賁等說道,“天妖峯,在西北方向極遠處,我們又不能太過招搖,一路飛去。我看這莽山,羣山連綿。所謂望山跑死馬,莫若先沿江而行,反倒快些,還可以順便一邊欣賞兩岸山景。”

    話音剛落,那周炎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連聲道着“不可不可”,稱這江上比山中還險,除非悟虛施展曼陀羅法界,將衆虎妖遮掩起來。

    悟虛氣得沒話說,直接祭出曼陀羅法界,將賁等人攝入進去,然後對着周炎說道,“如前輩所願,貧僧拼着靈氣損耗,也要遮掩着他們,來個瞞天過海”

    周炎,老臉一紅,隨即哈哈大笑,最後,湊到悟虛近前,低聲數道,“出了莽山,切記改換容貌和氣息。兩年之前,外面有你的通緝令。”

    悟虛心中一驚,正待問個清楚。周炎,卻又消失不見。

    真的是懷璧其罪,看來很多人還惦記着自己,確切地說,惦記着那九葉青蓮燈。悟虛暗暗想着,忽又猛然一驚,這胡屠和周炎,卻是沒有對自己起歹心,反倒暗中維護了自己。如此一想,心裏不由又有了幾分感激。

    既然如此,悟虛左思右想,當即便要改換自己的容貌。孰料,低頭一看腳下,水面清澈如鏡,不禁又啞然失笑。自己這三年來,不知怎麼的,已然是肥頭大耳,大腹便便,再加上,日日與虎爲伍,不但臉上有橫肉,更是隱隱沾染上一絲戾氣。哪裏還是先前的模樣和氣質

    悟虛看着水面中自己這番印象,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沿岸折了些樹木,做成木筏。然後,坐在木筏之上,沿着江水,隨意漂行。

    不一會兒,賁等,便在法界中,鬧着要出來。悟虛,遂收起法界,將他們放了出來。

    他們在虎谷中似乎憋得太久,此刻便如脫籠之鳥,一個個混世魔王起來,在木筏上,對着兩岸,嘯叫不已。隨後,那個叫英的少年,似乎是個修二代,直接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法寶,朝着江上一扔,便變作了一艘美輪美奐、珠光寶氣的遊船來。賁、銳、翼、仲等,紛紛跳上船去,又從各自的儲物戒中取出若干物件,做的,睡的,喫的,喝的。。。。。。可謂居家旅行,一應具備。

    悟虛坐在木筏上,對着衆人笑道,“離開木筏,概莫能助。到時候船上有事,貧僧卻是難以顧及。”

    賁、銳等,卻在高大華麗的船上,一邊取出美酒佳餚,一邊齊齊笑道,“大師可不像是苦行僧哦。”

    悟虛嘆了口氣,“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貧僧倒好,卻是與爾等這般浪蕩公子浪蕩行。”拍了拍肚皮,飄然上來船,卻又對着衆虎妖說道,“此乃賊船。”

    衆虎妖,哈哈大笑。

    便有賁,在悟虛施施然落座之後,對着悟虛微微一抱拳,“既然是賊船,大師爲何還要上來莫非真的是來點化我等”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師,不是常常說,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麼”仲,亦在一旁笑道。

    悟虛,端起案几上的酒杯,飲了一口,擡手輕輕拂了拂,算是以僧袍擦了下嘴巴,悠悠說道,“早就知道,爾等化形之後,便得意忘形,不將貧僧放在眼裏了,沒了大小尊卑。”

    賁、銳、翼、仲,都又笑了起來;便是連那個一臉冷漠的英俊少年妖,英,脣角微微一瞥,似乎含笑,又似乎有些不屑。

    悟虛,又舉起杯,與衆虎妖,飲了一口酒,“所謂酒,終究不是葷物。佛門之所以有此一戒,乃是其能醉人,令神志不清。神志不清,便不能定,更談不上後面的慧。”

    “佛門的戒定慧。”那一直沉默的英,忽然開口,“既然如此,大師身爲佛門中人,爲何屢屢犯戒”聲音不輕不重,很是沉穩,卻顯出一絲考究和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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