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飄蕩着,一邊往着後院深處尋去,忽然看到右側一個白色婀娜身影一閃,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落,便急忙追上去。哪知,一到門口,卻是未曾穿牆而過,反倒是砰的一聲,悟虛只覺一陣疼痛,神識之體額頭一塊青紅。悟虛一邊包揉着痛處,一邊鬱悶說道,“這是什麼地方既然顯現在這光幕之中,卻偏偏又設置了禁制。”
在這光幕之中,神識受限,悟虛進又進不去,又疑心剛纔看到之人是郭敏,便站在院落入口處徘徊。見院子裏毫無動靜,正要離去,卻聽嘎吱一聲,一個俊秀的僧人,走了出來,向着悟虛合掌道,“尊駕光臨藏心院,還請進院一敘。”
悟虛隨着這僧人進入院落,看着其背影,不由一愣,適才卻是自己搞錯了,所看到身影正是此名俊秀瘦削僧人的背影。如今仔細一看,不過帶有幾分佛禪的飄逸,加上其身材瘦削罷了,倒是自己心有念頭,多加攀緣與附會。
院落內,一處佛堂,數名僧人,有老有小,散坐在地,見悟虛進來,視而不見,唯有隱隱一名爲首的老和尚,微微點點頭,問道“尊駕是從何處而來”
那滿臉皺紋的老僧人,點點頭,不再多問,禪定去了。
悟虛在佛堂裏,做了一會兒,看着這些恍恍惚惚的和尚,沒了趣味,便自退去。出了這藏心院,悟虛又在後院轉了一圈,又從另外方向回到大雄寶殿,再到山門,始終沒有遇到郭敏,臨空回首看了看廟宇起伏、鐘聲渺渺的大相國寺之後,神識從穿過空中那片彩色薄膜,退出光幕,回到了肉身之中。
悟虛神識歸位,睜開雙眼,便看到身邊的郭敏,依舊雙眼緊閉,站在那裏,宛如一座玉雕一般。稍遠處的圓信,也是垂首閉眼,似乎已入禪定之中。
悟虛繞着環形光幕,疾步走去,看到了那大雄寶殿人進人出,那地藏菩薩佛像下一名婦人在誦經,那微風擺柳的地方几只鳥兒飛起;看遍了佔地數百畝的大相國寺的十面八方,數遍了成千上萬張面孔,連卻始終沒有看到郭敏。
定定地看着那面前變幻的畫面,看着身邊只有若有若無呼吸聲的郭敏,悟虛喃喃自語道,“難道她也進入了一處禁制之中”
正所謂十方光照十方影,一場遊歷一場夢。
剎那分別幻境中,人生聚散若轉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