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佛 >第二百二十章 將敬酒
    “諸位東海道友,貧僧來晚了。”

    “既然來晚了,當罰酒三杯”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便見一名坐在敖厲嵊附近,身披一襲珊瑚紅戰袍,頭戴烏金冠的男子,擡手將一隻三足酒樽,揮了過來。

    那酒樽飛到半途,美酒忽然涌出,化作一團霧氣,在空中急速蔓延,瞬間變幻出龍、象、獅子、飛鷹等各種形態,朝着悟虛而來。

    敖青暗中傳音道,“此人名叫敖狂,真人三層修爲,主修的冥水訣,已經到了收發由心,翻雲覆雨,水生萬物的境界。”

    悟虛,不慌不忙,對着迎面而來的酒霧,將雙手微微伸了過去。兩手手腕並在一起,十指散開。

    這團酒霧便化作十隻縮小版的妖獸,朝着悟虛十個指頭飛來。這些酒霧化作的妖獸,看似小巧可愛,毫無殺機。

    悟虛卻是一皺眉,這些妖獸,分別由一道陰寒的靈力將酒霧聚攏成形。打碎酒霧不難,難的是如何化解那道道陰寒的靈力,難的是在化解這些靈力的同時,將酒霧收攏於酒樽,不漏一點一滴。

    那依坐在那裏的敖狂,見悟虛十指靈力凝而不吐,只是將酒霧微微虛託,似乎生怕酒霧一不小心就此破碎,不由輕輕咦了一聲,伏在案邊的雙手微微一動。

    漂浮在悟虛十指指頭之上的酒霧妖獸,隨即壯大了幾分,開始逐漸外放出絲絲靈氣。

    悟虛靜靜地站在那裏,雙手十指,呈蓮花狀,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枯木參禪。

    而敖狂先是雙手不斷微微顫動,將靈氣不斷地注入酒霧妖獸之中,到了後來,也撒了手,眼中精光一閃。

    頓時,大廳中的靈氣朝着悟虛所在之處,急速涌了過來,似雲又似海。那已經如拳頭大小,栩栩如生的酒霧妖獸,忽然也齊齊睜眼,撥雲出海,朝着下方的十指蓮狠狠地飛去。

    敖狂,終於忍不住,動用真人手段,靈識直接調動大廳中的靈氣,控那些酒霧妖獸主動進攻。

    悟虛的手指也開始動起來。先前呈現在衆人眼前的蓮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顆透明的珠子。這十顆珠子,分別悄無聲息地飛入上方那些正垂垂下落的酒霧妖獸體內,將其紛紛定住。

    敖狂面色一沉,雙手又動了起來,卻很快又放下,隨後整個人站了起來,雙眼那些珠子,竟然將自己原先打入酒中的道道冥水之力系數化去,同時源源不斷地汲取着周圍的靈氣去,或者說吞噬掉。

    衆人便見到,那些被定住的酒霧妖獸,頓了頓,然後緩緩飛動起起,呈一個圓圈,在空中轉動着。

    那情景,好似悟虛在雜耍一般。

    再看悟虛,臉上閃現一股莫明的光彩,注視着那一個圓圈圈。

    而那一個圓圈圈,在空中緩緩轉動着,越轉越小,酒霧妖獸也越轉越模糊,越轉越渺小,慢慢消失不見,只剩下那一顆顆帶着酒珠的透明的珠子。

    珠上的酒珠,在轉動的過程中,悉數落下,掉進那尊三足酒樽之中。而這十顆透明珠子,越轉越近,到了最後,全都互相靠在了一起,呈一串手鍊形狀。

    酒霧未曾破碎,妖獸卻已伏法。

    悟虛望着空中,微微失神。自己方纔面對那十隻酒霧妖獸,忽然想起原先的碧海珠,便鬼使神差地,將前段時間,自己重新煉化白骨劍而成的寂滅珠打出,然後運用以碧海珠悟出的星海連珠法門,破這酒霧妖獸。卻不想,到了最後,竟然寂滅珠也化作一條手鍊,戴在手上,如同當日碧海珠一般。

    “恭喜悟虛大師,頓悟妙法”敖厲嵊拍掌笑道,似乎看出來悟虛有所頓悟。

    悟虛手一招,將寂滅珠化作的手鍊,戴着右手,低頭看了看;方纔又擡頭,手一招,將酒樽攝到手中。

    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悟虛舉起酒樽,向敖厲嵊和敖狂微微致意,“多謝施主。”

    “阿彌陀佛,這位悟虛大師,貧僧海枯寺般若,有禮了。”一名胖乎乎的僧人,忽從座中起,身披金邊玄黃袈裟,手持一杆三輪六環鎏金錫杖,說完,也舉起案上酒樽,向悟虛敬了敬。

    海枯寺,是東海唯一處佛門宗門。但因爲東海龍宮妖修爲主,是以,寺廟中,也有不少妖獸在海枯寺修行。但看這般若,神情氣度,以及穿戴之物,定然是一名皈依佛門,持戒守律的人族之人。

    悟虛先前只看到大廳妖氣縱橫,卻沒曾留意到還有海枯寺的僧人在此。只可惜,海枯寺之人,似乎都已歸屬東海龍宮,其方丈海光大師已經隨老龍王上了陰罡峯,而像般若這樣的,也隨着東海大軍,出海征討來了。

    悟虛朝着般若回禮說道,“小僧悟虛,見過般若大師。”

    “悟虛大師功法玄妙,聲名鶴起,貧僧仰慕得很,也敬大師一杯。”那般若快人快語,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飛到了悟虛面前。

    悟虛眉頭暗皺,卻不是因爲同爲佛門中人,這般若也要給悟虛來個下馬威。實在是這般若說不到幾句,便露出幾分江湖氣,此刻站在自己面前,倒真的端着三足酒樽,周身靈力平穩,倒真的是要和自己喝一杯。

    大家都是一心向佛之人,佛祖菩薩在上,這身披袈裟的,卻滿嘴酒氣,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把阿彌陀佛當酒令,一口一杯。

    實在是有點過分,有點失禮。

    悟虛苦笑一聲,倒還不好明說。佛門中人,要講道理,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般參話頭,不知道扯到何年何月。

    見般若一口飲盡,悟虛也只好,舉起酒樽。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悟虛大師,”般若又走近了幾步,咂巴咂吧着嘴,指了指悟虛手腕的珠子,低聲說道,“這個手鍊不錯,不知道用了多少妖修的屍骸煉製而成。”

    悟虛大驚

    “師兄,這位師兄,你怎麼能當着東海一干妖修,這麼說話”悟虛急忙傳音道,同時環顧左右。

    大廳中,敖厲嵊等人,雖然注視着悟虛和般若所在此處,卻又各自低聲說笑着。

    “無妨,我已經佈下大佛音罩,除非本寺住持海光和老龍王那般的真靈脩士前來,否則大廳中無人知道我們師兄弟說什麼的。”般若高深莫測的曬然一笑。

    悟虛見大廳衆人沒有絲毫異常舉措,仔細感應了一下,周圍果然有一層佛門氣息的靈力結界,方纔對着般若說道,“般若大師,想必誤會了。貧僧手上的這串佛珠,也是忽然之間,莫名其妙的變出來的。”

    般若似乎早有所料,露出一個“我懂得”的神情,笑着擺擺手,“師兄你在外面殺東海妖盟的妖修,又沒事。又不是在東海龍宮殺的。”頓了頓,一張彌勒笑臉塌了下來,哭喪地說道,“貧僧在東海下面,老早便想煉製這樣一串白骨珠,可惜東海下面,妖族爲尊,卻是動不了手。如今見到悟虛師兄這串,不由心癢,可否換給貧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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