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佛 >第三百二十九章 因果累
    如此,悟虛又想到了通陳一鳴蹊蹺身死,滅嗔等人誣陷追殺陸平山、趙秋鶴等人之事,心中五味雜陳。他猶如一片雲,靜靜地漂浮在應天府上空,雞鳴寺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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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天府,吳王府,此刻因爲張士誠歸順東海妖族,這人世間便只剩下應天府,朱元璋的吳王府了。朱元璋的吳王府,規格未變,器物未添,但卻日益莊嚴肅穆。莫說那一個個屏息的忙碌奴僕,便是那花園中的一草一木,雖然春意盎然,卻也端莊得像個上流社會貴婦人。

    胡惟庸,垂頭喪氣地從吳王府走了出來。

    他因爲前些日子,在中山學院鼓動儒生前往雞鳴寺而嶄露頭角,更被人通知做好準備,某月某日,覲見吳王朱元璋。胡惟庸得此消息,欣喜若狂,一個人在室內大笑,就着難得的雪白宣紙,揮筆寫下李白的著名詩句,“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卻誰知,今日覲見,身披軟甲的吳王朱元璋,坐在那金鑾殿上,只是遠遠地瞄了他一眼,好半響方纔淡淡地問道,“汝何德何能,竟然敢煽動儒生,圍攻神教”隨後,更是連連揮手,示意其退下。胡惟庸連日來,準備的滿腹經綸,之乎者也,生生咽在嗓子眼。走在王府的青石路上,一個老邁的太監,慢騰騰地跟着,胡惟庸眼前還晃動着剛纔朱元璋頭也不擡,揮手趕人的那一幕,眼看着沿途繁花似錦,心中不由一陣哀鳴,只覺如殘花敗柳一般。

    他出了吳王府,正要仰頭嘆氣,旁邊卻有一名宿儒,攔在了面前。這名宿儒,高冠長帶,氣宇不凡,但手中卻持着一杆白布,白布上寫着“占卜問卦”四個大字。”你這老頭,看你打扮和氣度,也是飽學之士,爲何到老了,卻爲老不尊,幹起這個勾當”胡惟庸氣不打一起出。

    誰知那宿儒老頭,毫不生氣,反倒呵呵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如今怪力亂神當道橫行,吾適逢其會,三月讀易所得,用作平時占卜解卦,有何不可若說浩然正氣,你胡惟庸一時不容於吳王,垂頭喪氣而出,浩然正氣又到哪裏去了”說得胡惟庸一愣一愣的。

    最後,也不知道那宿儒老頭說了些什麼,胡惟庸居然熄了怒火,也不回中山學院,更是以弟子禮,隨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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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虛在高空中,曼陀羅法界中,遙遙看着此番事情,不禁啞然失笑。忽然想到那中年儒生叫做胡惟庸,想起後世一些史書的記載,急忙注目而視,卻不想,胡惟庸和那老儒生已經失去了感應,消失得無影無蹤。

    悟虛疑惑片刻,又將神識專注於雞鳴寺,臨空細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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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邃而昏暗的大殿,滅嗔,有模有樣地端坐在蓮花臺,雖自稱長老,卻好似神聖教主。座前如手臂粗的香燭,不是發出噼裏啪啦的爆發聲音;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圍坐着白衣僧衆。他一人高居闊論,口若懸河,講的不知道是什麼經文,句句不離白蓮,句句不離聖教。

    煙熏火燎中,那般智,則帶着數十名光頭,等高虛浮於滅嗔左側,目光炯炯,掃視着下方。那神情,,凶神惡煞,卻又沒有一點護法鬼神威儀,反倒有點像後世的納粹衝鋒隊,隨時準備用武力用暴力來捍衛領袖的權威,教主的神聖。

    悟虛看得心生厭惡,把神識又投向軍營中那些白蓮教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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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白蓮教戰士,在軍營中沒有特殊的標記,也不是單獨成建制。他們與普通軍士混合在一起,除了那些修煉過白蓮心法的,悟虛再難分辨。但就算是那些修煉過白蓮心法的弟子,其言行舉止,悟虛也看不出來與其他人有何區別。

    軍中的那些白蓮教長老,自從釋海主持教務以來,盡皆着白袍,白袍上以黑線繡着蓮花。他們,雖然容易辨認,言行也有獨特之處,但悟虛卻感受不到多少佛門氣息。也不知,這些白蓮教長老,本身根器不足,還是行伍之中要隨波逐流,和光同塵。總之是,不像佛門中人,倒像是政委書記。一句話,殺戮太重猶可恕,犯戒太多難認同。

    傳音玉符亮起,多吉已經北至元都,帶着數十名喇嘛,要頗爲悲壯地拯救元庭那些無辜善良之輩,了了喇嘛教百年積蓄的最後俗緣。

    南方的悟虛接到訊息,也緩緩落地,悄然進入應天府,孤身一人,要異想天開地斷了以上種種、如此這般的因果緣份。

    正所謂

    本想無礙上廬山,還有因果在人間。

    前世今生諸法空,南轅北轍難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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