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冬雪,錦好不想再給她一絲一毫的機會了,因爲太浪費了,。
若是冬雪心裏能有一點半點的主子,就該明白,二房和大房萬不能有什麼牽扯,更不能一心攀着高枝,不顧主子的臉面,爬上莫錦俊的牀。
錦好沉默了許久,壓住心頭的翻騰,面上冷凝一片:“給我找人死死盯着冬雪的一舉一動,有什麼風吹草動,記得報給我。”
她站起身子,又吩咐道:“夫人那裏,讓春蘭多費點心,小心伺候着,不過讓她莫要流出什麼異象,往日裏怎麼和冬雪相處,還怎麼和冬雪相處。”
兩個丫頭應了下去,分頭行動,而她眼底漸漸形成了風暴:看來前世,她的悲劇,母親的慘死,背後的黑手可真不少
她倒是愚蠢的沒有看出來,。
對莫錦俊這位大哥,她倒是有些看不清的,不過總覺得不是一個會簡單謀算的人,若是單單要母親小產,斷不會如此冒險,沾染了丫頭,還讓丫頭有了身孕,這可就是一塊狗皮膏藥,這險冒大了,賭注也大了她不信,莫錦俊花了這麼些功夫,圖謀的就只有姚氏的肚子。
不過,不管莫錦俊想做什麼,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耐着性子等。
重活兩世的經歷,讓她漸漸地形成一個真理要麼不動手,要麼就一次性將對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不留蛛絲馬跡,給對手反攻的機會。
想了許久,就喚了雲燕進來,讓她安排了可靠機靈的小廝,時時刻刻監視着莫錦俊,同樣一有風吹草動,就來稟告她。
翌日
金氏就上門了,錦好心裏盤算着怕是關於姚氏就地找女婿的那個所託。
不過,她心裏記掛着那八間鋪子脫手的事情,也顧不得害羞。
等到,去了姚氏的房裏,才發現來得並不是金氏一人,還有金翰林,二人這些日子相處的異常融洽,加上金翰林不時的送了些有趣的東西給錦好,對這個表哥,錦好是發自心裏的歡迎。
給了金氏行了禮,又給金翰林問了好。
目光掃過金翰林那一身素淨卻精緻細緞直衣,又瞧了他腰間居然破天荒的多了一條如意絛子系青玉佩,心裏一動,這位表哥,雖然出身富貴,但向來簡樸,不太注意衣飾,今兒個卻破天荒的注意了起來。
不由得再次打量眼前這位未來的狀元郎,白淨的面龐,修長的俊眼,渾身的濃濃書卷氣,舉止看起來端是大房得體。
不過錦好卻沒忘記,他那濃濃書卷氣背後的手段,得體背後的厲害,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想與金翰林交好的心思有這麼個厲害的表哥遮着,不好好靠着,豈不是腦袋壞了,。
姚氏打發了錦好在外間招待了金翰林,自個兒留在裏間和金氏說話。
錦好圍着金翰林打量了一圈,粲然而笑:“表哥,你今兒個心情很好”
金翰林沒有在長輩面前的溫文,反而隨性落座,溫和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目光似有深意的在錦好身上流連了一番:“表妹,姑母昨日收了娟姨的信,就去了我家。”
語氣柔和,音質柔美,目光和煦,便如涼意始起春日裏,一抹淡金色陽光,慢慢爬上錦好的臉蛋,照的錦好有些臉熱。
這話裏的深意,錦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敢情這位就是那現拔的蘿蔔
不得不感嘆一下,原來這女婿還真的如蘿蔔一般,滿地都是,品種還挺不錯的
錦好小臉紅撲撲的,瓷白的肌膚嫩的幾乎掐出水來,金翰林頓時心中一蕩,湊過去,低聲道:“你放心,我我會對你好的。”
語氣溫柔,心意纏綿。
錦好臉色紅紅的瞧了四周一眼,還好丫頭們都忙進忙出,沒人注意他們這般的動向,小心的退了一步:“好好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
錦好嬌嗔的模樣,微蹙的小嘴精緻嫣紅,落在金翰林的眼裏,不由得有些癡迷,理直氣壯的道:“我們一向親近。”
錦好一滯,頓時無力,往日裏爲了討好這位未來的狀元郎,她沒少套近乎,言談之間更是熱情,沒想到今兒個居然成了自己的絆腳石,。
金翰林見她只嘟着嘴,不由得展眉而笑,那笑容麗色如花,帶了幾分少年特有的舒暢,溫柔道:“你放心,我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斷不會壞了你的名聲。”
說着,放低了聲音,輕輕的說道:“錦好,我很快活,很快活昨天聽了這消息之後,我快活的一夜都睡不着。”
縱然錦好自認爲活了兩世,已經百鍊成鋼,可這等纏綿悱惻的情話往自個兒身上招呼,她那細白的耳根子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但是,想到莫家人的性子,她還是擡起腦袋,紅着臉就事論事:“表哥,只怕要辜負了表哥的一番心意,母親雖然有心,但父親和祖母定然無心。”
她現在可是高價,莫家的人哪裏賤賣了,金家雖然不錯,人口簡單,內宅安定,家裏富裕,風氣純良,金翰林更是少年才俊,不過就差了那個勢。
金翰林神色一冷,道:“表妹莫急,這事,姑母自有打算。”
什麼叫表妹莫急說得好像是她急着想嫁他一般。
不過心裏卻微微發苦,強逼着自己迎上金翰林的眼睛,神色誠懇道:“表哥,我祖母和父親什麼性子,表哥心裏還不明白嗎這事怕就是水中花,鏡中月。表哥人品高潔,對我多次相助,表哥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上。”
頓了頓,道“只是姑母有心,怕也難成其事。”
金翰林知道她說得是事實,臉色有些灰敗,神色萎靡了一些,卻還是鬥志昂揚:“事在人爲,只要我心誠,斷沒有不能成的事情。”
這個小女子,第一眼瞧見,就讓他心生憐惜,越是相處,越是放不開,原本心裏也只是偷偷的想着,還不怎麼的難受,可是眼看着,機會就在眼前,若是輕易放過,那這輩子怕是要懊惱一生了,。
他一向心智堅定,定了目標就不肯放手。
錦好狠了狠心,又添了一把火:“表哥,這世間很多事情,可不是心誠就能如意,還是請表哥歇了心思,莫要爲難了自己,爲難了姑母。”
隨即,眼眶子微紅:“都是我命苦,何苦再拖累你們,若是祖母和父親非要將我送進葉家做那個該死的平妻,我就絞了發,做姑子去,反而落得自在。”
金翰林聽了這話,只覺得心肺驟然疼的抽了起來,那紅紅的眼睛,一滴隱隱的淚珠,襯着白皙的幾乎透明的皮膚上,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