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錦好 >第180章
    春日的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讓人無端的心裏也跟着涼了起來。

    錦好辭別了皇后,加快步伐離開宮殿,走到一片假石林的時候,忽然從假石頭後面走出一個人,金色的陽光將他整個人籠罩,顯得他年輕的面孔英俊逼人,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擋住錦好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久未相見的葉若謙。

    錦好視而不見,繼續跨着步子,往前走,就如同未曾瞧見這麼個人物一樣:她不覺得自個兒有什麼話和這個人說。

    “錦好”葉若謙守在這邊等候她多時,又怎麼會讓她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在等候的時間內,是多麼的難熬。

    他得了消息就忙趕了過來,雖然他猜測以錦好的聰慧,多半無事,可是真的看着她從皇貴妃的宮殿出來,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原本他想着應該離開,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腳卻怎麼都擡不起來,以至於等到錦好走過的時候,更是鬼使神差的叫了出聲。

    “有事嗎”錦好淡淡的開口:“四姐夫”

    姐夫二字,讓葉若謙的身子一顫,雙眸之中漸漸涌上了痛苦之色,沙啞着聲音道:“不要這麼叫我,我寧願你和以前一般叫我葉二公子。”

    錦好冷冷的勾脣,並不應下,冷寒着嗓子,道:“若是四姐夫無事,我就告辭了。”這個人,總是在最不適宜的時候出現,實在讓人生厭。

    不過,錦好心裏也有了思量,爲什麼每次這個男人都能知道她的動向,就好像隨時掌握了她的行蹤一般,之前她可以用湊巧,可是哪有一次又一次的湊巧

    就這麼不願意見到他嗎

    葉若謙口中泛起了苦澀,也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他們不應該這般結局,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女,不屬於他,可是腦中卻總是有一個聲音再反抗着,好像眼前的這個少女,天生就屬於他。

    這種感覺來的異常詭異,可是卻是那麼的真實,彷彿血脈相連,彷彿命運相依,他對於眼前的少女,有種無法言語的偏執。

    這其實真的不是他的性格,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捨得,有舍纔有得,可是眼前的少女卻讓他有種放不下的錯覺,每一次只要一想到要放下,就覺得有人在拿着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在捅着他的心肝肚肺,五臟六腑一般,不但痛,而且酸的生水,難受恨不得將心肝肚肺,五臟六腑全都掏出來,狠狠地踩個粉碎,碎了全部,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感覺。

    麻木,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他一開始以爲這不過是男人的逆根作祟,可是那種從胸腔中涌現出來的情義,絕對不是一個不甘,能夠解說的。

    甚至在前天夜裏,他做了一個荒唐古怪的夢,夢中,他意氣風發,牽着身穿大紅嫁衣,鳳冠霞帔的女子坐落在花燭搖曳的喜房中,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叫着:“錦好”

    夢中場景那麼的真實,就如同身臨其境一般,只可惜,好夢最易醒,還沒等他揭開紅蓋頭,看清紅蓋頭下那粉嫩嫩的嬌豔,就被身邊的妻子搖醒了。

    他還記得雲秀當時的欲言又止,還有那紅紅的眼眶子,但他從頭到尾卻只當作未曾瞧見,更是在她打算開口之前,極快的閉上眼睛,阻斷她要說出口的話。

    不知道是怎麼了,當時的他,居然沒有勇氣,回答她即將要提出來的問題,這與他的性子,同樣的不符。

    那麼多的第一次,那麼的破例,都爲了同一個少女。

    他記得分明,當時屋中靜的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的見,而他也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他自小就有說夢話的習慣,所以他知道,雲秀定然是聽到了他的夢話,他睡在自個兒妻子的身邊,卻叫着另一個女子的名字,這對驕傲的名門貴女來說,是件極爲侮辱的事情吧

    他看到雲秀眼中隱忍的淚水,可是當時他卻沒有任何的心疼,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眼前少女嬌好的面容,淡漠的表情,那柔軟的身段,端莊的氣質。

    或許從來,他心中的妻子,就該是她的模樣,或許從頭到尾,他的心所認定的妻子,就是她。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

    當時的悔恨淹沒了他的神智,以至於耳邊的哭泣聲,惹不出他一絲的憐惜,有的只是不耐,還有隱隱作痛的腦袋。

    當他睜開一片清明的雙眼,冷冷的呵斥雲秀,甩着袖子離開時時,她是那麼的膛目結舌,那麼的不敢置信,成親幾載,他一向清朗自持,甚少大聲呵斥,更別說在牀第之間甩袖離開。

    只是他做了,而且做得那麼的決絕,人人都有將不想和外人提起的事,深深地埋在心底的權利,也有永遠也不會讓旁人知曉的權利。

    可雲秀,她不該,不該試探他,更不該用淚水逼迫他,聰明的女人,要學會裝傻,俗世夫妻,每多牽絆,在娶她的那一刻,他就決定會好好對她,給她正妻所應有的尊重,葉二少夫人的體面,只是不包括他的心。

    若是她張口問了出來,他不想騙她,可是那對她來說,是何等殘忍,雲秀這幾年嫁進葉家,知進退,懂禮儀,孝順父母,善待孩子,對他也是知冷知熱,他實在無法對她說出那般話來,雖然他心如磐石,可是滴水穿石,也不忍她那般傷痛。

    他算是極其狼狽的從房間裏逃了出來,在她的錯愕中,匆忙的離開。

    他其實一直極力想要做得更好,讓這個祕密永遠成爲祕密,若是可以的話,他寧願將那兩個字刻在心上,而不是在睡夢中叫出來。

    自小,他就特別的傾慕威遠侯的正室夫人,因爲在他的眼裏,長公主是一位正士,以她的地位手段,若是想要除去威遠侯的平妻他的姑母及那幾個表哥,會有一千種法子,可是,長公主卻一直隱忍着,願意爲了威遠侯而隱忍着,即使自個兒痛不欲生。

    小時候,他想過長大以後,他也要和長公主一般,有一顆平心而持正的心,不遷怒,包容而公正,可是長大之後,他才知曉,是人,就不會沒有半點私心。

    因爲私心,他無法正行,更別說正心。

    他看着眼前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少女,千言萬語都不知道如何說起。正如她所說的,他已經成了她的四姐夫,而她也有了婚約,早已沒有任何的可能,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從頭到尾,她的眼裏就不曾有過他的影子。

    “等一下。”葉若謙看着錦好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忍不住出聲提點她:“你小心,皇貴妃和二皇子不是好惹的。”

    錦好不知道皇貴妃,二皇子的手段,他卻是最清楚不過,至少,在他記事以來,得罪這二人的,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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