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錦好 >第295章
    許諾西等在外廳,手裏的帕子快要給她絞爛了,臉色蒼白,額頭不住的冒着冷汗,就連那平日裏櫻紅欲滴的脣,此刻也白晰晰的,不時,白燦燦的牙齒,在其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她很緊張,心中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濃,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她疏忽掉了,或許,她根本就不願意想起那些怪異的感覺。

    她要做皇子妃,她要做貴人,她不要再這般謹小慎微的活着,她不要再被朱錦好死死的壓着,這半年來類似小老鼠般的生活,已經憋得她快要壓不住氣來。

    她不停的在心中祈禱,希望許澤能在二皇子的背後找到那個痕跡,可是當她看到許澤和謝銘佑一前一後從內室出來的時候,許澤那頹廢的模樣,無力的步伐,幾乎不能站穩的身子,還有那死灰般沒有表情的臉色,她如墜冰窖,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昭示了答案那個男人不是二皇子,那個毀掉她清白的男子,不是二皇子。

    這讓她如何接受

    她失去了清白的身子,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是她一位的二皇子,而是不知名的某人,她覺得心中有團火苗在燒,燒的她難受,燒得她莫名的悲憤異常,她想嘶吼,她想大叫,她想要責問二皇子,爲什麼那個男人不是他

    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那個奪她清白的男人不是他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是她處心積慮的想要攀上二皇子,是她處心積慮的想要成爲二皇子的女人,是她想要藉着二皇子的手死死的壓着朱錦好,是她爲了攀龍附鳳,深更半夜,主動送上門去的。

    因爲她自個兒的不自愛,這才遭了人算計。

    許諾西的眼淚終於如狂風暴雨席捲了大廳:現在可怎麼辦她以後可怎麼辦沒了清白的身子,她能嫁個什麼樣的人啊

    她滿心的絕望,身子一軟,如一灘稀泥般,怎麼都扶不上牆。

    錦好和金翰林看到了這一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其實錦好昨夜聽了影八的彙報,就覺得有些奇怪,以她和二皇子交手的情況來看,這男人不敢說是老狐狸,可卻絕對算得上是小狐狸,這樣的人物,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許諾西算計了,她怎麼想都有些覺得怪異,不過因爲事不關己,她才懶得求證。

    現在看來,是許諾西反被將了一軍,自個兒以爲得手了,卻不知道別人早就看穿了她的那點下作的手段,導致失了清白,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罪有應得呢

    錦好看着癱在地上,身子抖動的如同風中落葉的許諾西,她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她已經足夠大到能爲自個兒的行爲負責的年齡了。

    在行事之前,就該想到這一點後果,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也不過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金翰林面上卻是閃過一抹冷笑:愚蠢的女人,難道她以爲男人都是許澤這樣的蠢物,可以隨着女人拿捏擺佈

    男人會心甘情願的被女人算計,那是因爲那個女人值得。

    就憑許諾西這樣的,估計倒貼個十個,謝銘佑也不會看上一眼,看不清自個兒的位置,落得這樣的下場,那是活該。

    在金翰林看來,人最可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個兒的位置,總是高估自己。

    他對許諾西只有仇恨,沒有所謂的手足之情,沒宰殺了她,已經算是耐心十足了,現在她被人白睡了,可別指望他有什麼做哥哥的憤怒。

    金翰林難得的對謝銘佑覺得順眼的一些,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做的漂亮。

    從頭到尾,金翰林就沒有想過,許諾西被人白睡,他這臉面的問題。

    誰管呢,這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他和葉氏這些人的仇隙,就是失了些臉面,也值得。

    在場上,唯一有些心疼許諾西的也就是許澤了,可是他看着顫抖的許諾西,卻也只是顫抖着嘴脣,喃喃地說不出話來,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這一刻,許澤甚至不敢追問那個後背有傷疤的男人到底是誰倘若只是二皇子身邊的下人,難道還要他將自個兒的女兒嫁給一個下人嗎

    倒貼什麼嫁妝,他倒是不在乎,最可怕的是,難道西西日後就要跟着那麼個下人過日子而他這個下人的丈人,可如何面對世人,這臉面該放哪裏啊。

    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啊

    許諾西一個勁的哭着,心裏升起了一絲的悔恨,對日後生活的無望,讓她難得的覺得後悔了。

    若是她沒有做這件蠢事就好了,一開始聽許澤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其實也有點猶豫,畢竟她還是未嫁的女兒家,讓她主動卻爬一個男人的牀,多少有些羞澀和難堪。

    可是,只要想到,若是成功了,她就是二皇子的女人,父親說了,二皇子現在最得皇上眼緣,說不得那個至高的位置,就是二皇子的了。

    她若是爬牀成功,不敢說什麼風臨天下,可是一個妃位應該跑不掉,她怎麼說都是威遠侯府的小姐啊

    於是,她很快的說服了自己:她是威遠侯府的小姐,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憑什麼朱錦好這樣的歪瓜裂棗都能成爲侯夫人,她卻遲遲定不下親事

    她長得好,出身好,即使出了點葉氏的那點事情,也是瑕不掩瑜啊,可是爲什麼世人,對她卻是如此的冷淡,對朱錦好卻是誇讚有加,熱情周到,而那些之前,總是對她讚不絕口的夫人,此刻見了她,就像是避着瘟疫似的,生怕她黏上她們的兒子。

    憤怒,絕望,再加上僥倖心理,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去爬牀了,可是在她還期待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都會用仰慕的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她的夢就被血淋淋的打破了。

    “西西,父親送你回房。”

    許澤瞧着地上失魂落魄的許諾西,心中又是憋屈,又是不捨,一刻不想再呆在客廳裏了,他覺得他們父女在這些人的眼裏,就是一出笑話,只有儘快遠離了,才能保住他最後幾乎不剩什麼的尊嚴。

    這一刻,他不但恨謝銘佑的玩弄,也恨金翰林和錦好的冷眼旁觀,到底不是養在自個兒身邊的,就是不親,瞧着他們父女兩個被人欺凌成這幅模樣,居然都不知道站出來維護下。

    他這想法剛剛冒出來,那邊就聽到金翰林出聲了:“老爺,等一下。許諾西是在二殿下的客房,遭遇了這種事情,怎麼着二殿下也要給個交代”

    許澤心中一喜,他的雙目陡然之間閃出一道光亮,他說錯了,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不管往日裏對他們有多冷漠,關鍵時刻,這心還是向着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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