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替死人開車那幾年 >第21章 川子遇故人
    按照大壯給的地址,川子開着車,直達市中心,最終車子停在了一棟豪華建築物跟前,建築物上,自上而下鑲嵌着“帝湖國際”四個金色大字,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約有二三十層那麼高的帝湖國際大廈屹立在熱鬧繁華的地段,來往的人流量很多,在帝湖廣場上有幾塊巨大醒目的電子顯示牌,正播放着帝湖國際的宣傳片。

    我們上了電梯,川子看了看手機上的短信,按下了最2號樓層。電梯緩緩地下降,我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沉重起來,因爲我不知道,我該以一種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我老爸,這種久別重逢,總是讓人心情複雜,是該高興又一次見到老爸還是心疼他這段時間受的苦難或者是埋怨他不辭而別音信全無

    電梯停下之後,緩緩打開,迎面是一片寬闊的地下停車場。在停車場的一角,有一個偌大的辦公室,門牌上寫着“d工作室”。

    川子指着那個辦公室,說道:“就是這了。”

    我不明白這個d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但是我卻知道我馬上就要見到我失蹤多日的老爸了。

    川子上前敲了敲門,裏面始終無人應答,這時候,從遠處走過來兩個保安模樣的人,大聲詢問着:“喂,你們幾個,幹嘛呢”

    川子上前,略帶恭敬地說:“兄弟,我們是來找小八爺的。”說着川子遞了兩支菸過去。

    兩個保安接過煙,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這都12點了,早下班了,不過你們上班時間來的話,估計也見不到小八爺,他這個人什麼時候來這裏,都是看他的心情。”

    我見這兩個保安看樣子對這裏很熟悉,於是上前去問我老爸的情況,“兩位大哥,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有個叫高衛國的中年人。”

    “高衛國”兩個保安一愣,“你們找他幹嘛”

    “高衛國是我爸,他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回家了。我想了很多辦法,找了很多人,才找到這。”我解釋說。

    一個保安眉頭緊鎖,幽幽地說:“兄弟,我給你說,你做好心理準備,你爸爸得罪小八爺了。他現在日子可不好過。我們這裏的人幾乎人人知道,但是誰都沒敢往外處說。見你是高衛國的兒子,我先給你提個醒。”

    我心裏咯噔一聲,“我爸到底怎麼得罪小八爺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畢竟我們也是拿人家薪水,替人家看門,多餘的事情,我們也不敢問。”

    “那你們知道我爸現在在哪嗎”我焦急地詢問。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說道:“你們還是找小八爺問問情況吧。我們不敢擅自做主,帶你們過去。”

    久經江湖的川子連忙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拿了兩百塊錢,遞給兩個保安,說道:“兩位兄弟辛苦一下,我們不讓你們作難,我們和高衛國叔叔見一面就行。”

    那兩個保安,接過錢,說道:“就見一面。”

    川子應聲道:“對,就見一面。”

    說完兩個保安領着我們朝一個隱蔽的拐角,走了過去,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個小房間跟前,指了指裏面,說道:“我們也沒有鑰匙,你們就在窗口看看吧。”

    川子、小沫和我快速的湊到窗戶跟前,可是窗戶上在裏面拉着窗簾。我用手敲了敲窗戶,隱隱約約聽見裏面有細細碎碎走路的聲音,過了片刻,一個人在裏面把窗簾拉開了。

    我定眼瞧去,那人正是我爸。

    可是如今的他,才一個星期沒見,已經面黃肌瘦地不成樣子。

    我隔着窗戶輕聲叫了一聲爸。

    可是我爸看到是我們之後,忽然又把窗簾拉上了。好像是不願意見到我們。

    但是我仍然不死心,開始用力的拍拍窗戶,甚至有點憤怒,大喊着:“爸,你出來啊,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不敢回家。家裏面的人都快急瘋了,你知道嗎。”

    我越說越憤怒,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

    小沫拍着窗戶,輕聲說:“叔叔,我們是來接你的。這段時間找不到你的消息,大家都快急壞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咱們可以一起解決啊。”

    這時候,我爸突然走到窗戶跟前,把窗簾拉開,哭喪着臉說道:“我對不起你們,就當我死了吧。”

    我頓時火冒三丈,四處望了望,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一個滅火筒,於是扔掉手裏的柺杖,轉身跌跌撞撞地朝那個滅火筒走去,當我舉着滅火筒朝窗戶邊走去的時候,川子一下子明白了我要幹什麼,馬上上前去搶我手裏的滅火筒。

    在和川子的爭搶過程中,我瞅準時機,直接把手裏的滅火筒朝那扇窗戶砸了過去。

    一旁的小沫趕緊蹲下來閃躲。

    只聽哐噹一聲悶響,緊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砸到地面上的聲音。

    正在不遠處抽菸的兩個保安聞聲趕來,看到破碎的窗戶,面面相覷,罵了一聲,“他大爺的,現在麻煩大了。”說完怒視着看着我們吼道:“我說你們幾個是不要命了。這是小八爺的底盤,你們也敢胡來。不是說好了見一面嗎,怎麼現在他孃的連窗戶都打碎了。”

    川子也有點生氣地問我,“高陽,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我沒有理會川子,只是對着房間裏的老爸厲聲問道:“反正,窗戶我是打破了,現在,你走,還是不走。”

    我老爸看到我腿上的石膏後,沒有回答我,而是快速走到窗戶前,雙手搭在破碎的窗口上,探出頭,碎玻璃劃破了老爸的手掌,不一會兒就染紅了窗臺,老爸臉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顫抖,眼神裏充滿和兇狠地問道:“陽陽,你的腿怎麼了是不是小八爺把你打成這樣的”

    老爸這麼一問,我的心立馬就軟了。我如此憤怒地對待他,他卻一點不生氣,卻關心着我的傷勢。

    小沫把我爸的手從窗臺上的碎玻璃上拿開,解釋說:“叔叔你別擔心,高陽是出車的時候不小心撞護欄上了,跟小八爺沒有關係。”

    我和老爸都被情緒控制着,只有川子還算理智,上前問我老爸,“高叔,你到底怎麼得罪小八爺了。爲什麼把你關在這個地方”

    話題引到這,老爸搖搖頭不願意回答,於是又回到屋裏的牀上坐了下來。

    這時候,那兩個保安已經用對講機叫來了幾個安保人員,說這裏有幾個人鬧事。幾個安保人員手持電棍,把我們三個雙手用手銬烤着,拘謹在保安室裏。

    過了一會兒,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眼神掃視我們一圈,突然把目光定在了川子身上,帶着不可思議的語氣,大喊了一聲:“川子”

    川子擡頭,臉上瞬間盪漾起了一抹驚訝的表情,也大喊一聲:“班長”

    被川子稱爲班長的中年男子,趕緊上前一邊給川子打開手銬,一邊問道:“川子,你小子怎麼也在洛川市啊。退伍之後,咱們有七八年沒見面了吧。”

    川子左右撫了撫手腕上被銬子勒出的勒痕,然後跟這個中年男人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之後,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快快,這是我的好兄弟高陽,這個是他女朋友小沫。趕緊快打開手銬。”

    中年男人連忙給我和小沫打開手銬,也有點不好意思地跟川子說:“沒想到咱們七八年沒見,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見面。”

    川子大大咧咧地說:“這樣纔有紀念意義啊。”然後又對我和小沫介紹起了面前的中年男子,說:“這位是我當兵時候的班長,姓許,你們就叫他許班長就行。”

    介紹完之後,川子和許班長兩個人轉着圈,看了對方很久,一會兒拍拍對方肩膀,一會兒捶捶對方胸膛,最後又擁抱了一會兒。這才應該是久別重逢該有的模樣,長達幾年在軍隊生活的革命情誼,只會在歲月的沖洗下格外的珍貴。

    川子和許班長坐下來,寒暄了幾句,我們得知許班長現在是帝湖國際的保安隊隊長。在得知我們的事情之後,許班長微微地嘆息說:“高衛國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在一次送貴人的時候,出了一點岔子,讓小八爺陪了事主50多萬。小八爺特別生氣,說讓高衛國要麼賠完錢滾蛋,要麼就要在這替他工作一輩子。”

    我聽到這件事情之後,心裏愈發的沉重,我不知道我老爸到底是怎麼想的。賠錢就賠錢,大不了把全家人的積蓄全搭進去,也你能不回家不辭而別,讓家人擔驚受怕啊。

    小沫有點心疼地說:“我看叔叔在這生活的一點也不好。她爲什麼不肯告訴我們實情啊。”

    許班長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小八爺雖然把他關在那裏,但是也交代過,一日三餐都由保安隊派人給他送過去。不過估計他心情也不好,很多時候,送過去的飯菜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那。也不願意出屋,只有這邊有送貴人的生意時,他纔出來看看有沒有自己的任務。”

    “沒事的時候他也一直躲在屋裏嗎”我很不解地問。

    許班長點點頭,“雖然他門的上鑰匙在保安室,但是他的窗戶可以自己隨意打開,可是我們也沒見過他出來過。我覺得他現在心態上出了很大的問題,也不願意跟人交流。”

    “他完全可以自己跳窗戶逃出來啊。”川子也很納悶地說。

    “呵”許班長輕笑一聲,“一聽你們就沒孩子呢,我有一個3歲的女兒,我子現在感覺,我的命都可以給她。你們可以想一下,如果高衛國逃出去了,小八爺賠這50多萬塊錢就這麼算了嗎依小八爺的性格,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或者找到你們,接下來,小八爺會做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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