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個時候,還在我面前說白方圓的好話,不怕我真的再把你收進陰陽袋中嗎”我打斷他的話。
劉娟點點頭,接着說:“我不管你怎麼想,我說的是我的真實想法。不過,目前來說,白方圓的大勢已去,我本想還能偷走你的陰陽袋,替白方圓奪回打鬼鞭。再搏最後一把,可是也沒能如願。我已經盡力了,我也覺得我不再欠白方圓什麼,所以你儘管放心,我不會再替他做事。剛剛我告訴你關於devilive的事情也是真的。”
我死死的注視着劉娟,最後收起陰陽袋,終於吐口說道:“你走吧,遠遠的離開這裏,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過正常人的日子。”
劉娟最後看了我一眼。出門前,說道:“今天晚上在我家,我說想取代小沫在你心中的位置的想法,是真的。”
我沒有理會她,又點了一支菸,坐到沙發上,說道:“但願我這一次放你走,是個正確的,別讓我後悔,要不然。我什麼事情都會幹得出來的。”
劉娟轉身開門,正巧迎面撞在了川子身上。
川子看着低頭離開的劉娟,詫異地進了屋。
我看到川子懷裏還抱着孩子進來,於是趕緊把煙掐滅,轉身走到窗戶前,拉開窗戶透透氣。
川子坐到沙發上,問道:“高陽,我看剛剛出門的那個女人很熟悉啊,是不是你們公司的”
我從川子懷裏把孩子抱到自己懷裏,轉移話題說:“孩子那麼小,你帶他到電影院幹什麼”
“別轉移話題啊,剛剛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們公司的”川子還是緊緊的咬着劉娟這個話題不放。
“是我轉移話題,還是你轉移話題啊。爲什麼帶我兒子去電影院啊。”我是不想再提及劉娟的事情,於是有點不耐煩地質問川子。
川子看我一臉的嚴肅,於是陪着笑臉說道:“你放心,電影院裏根本沒幾個人,不得不說,你兒子看起電影真的比我還認真。兩隻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孫倩倩特別喜歡他。還說以後要帶着你兒子多出來轉轉。”
“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電影院裏聲音那麼大,一驚一乍地。再嚇着我兒子。”我埋怨道。
川子連忙解釋:“你放心,音樂特別舒緩,劇情特別平淡,就講了一個畫家,老婆死了。他照着媳婦的樣子,畫了一幅畫,就像敘事一樣的,沒有什麼大起大落,一驚一乍的內容。”
我起身,準備給孩子再衝壺奶粉,川子見我拿起奶瓶,連忙說:“已經餵過了,半個小時還沒到呢。”
我看了看在我懷裏一直咿咿呀呀的孩子,每次看到他。心裏都會有種莫名的安靜,於是又坐回到沙發上。
川子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放,說道:“誒,對了,你看看我們今天給你兒子買了好多東西,看着這個長命鎖,金的,看上面的字,高一鳴,現場刻上去的。你再看看這個小帽子。可不可愛,你再看看”
川子說着從包裏拿東西一個個全部掏出來,每一個物件都炫耀一番,講着他和孫倩倩一起到哪家哪家店,買的什麼什麼。
最後,我看着慢慢堆滿一桌子的東西,問川子:“你感覺你們倆有戲嗎”
川子立馬身子往後一揚,指着我說道:“哥哥我正在興頭上,你不許給我說什麼喪氣的話啊。”
我輕輕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挺你。”
“這纔夠哥們嗎。”川子拍拍我的肩膀,神祕兮兮地又雙手伸進揹包裏,說道:“來,高陽,讓你看看這是哥哥今天淘到的終極武器。”
我定眼瞧去。卻見川子最後從書包裏掏出三五本書。
我頓時一愣,“你小子什麼時候,愛看書了”
川子一個個給我介紹各本書,我大致掃了一眼書的封面。無非就是古典畫的歷史,油畫的技巧,還有幾個古典畫創作大師的人物傳記。
川子拿着這幾本書,說道:“我覺得一直靠孩子也來和孫倩倩找話題聊,也不是長久之事,所以,我決心好好鑽研幾本書。這樣跟她可以談一些風雅的事情。”
川子說着把書放在胸前,眯着眼睛,一臉的幸福。
川子拍拍胸脯,然後看我臉色和剛剛的嚴肅有點緩和,突然對我挑了挑眉,下巴往門口一掃,問道:“高陽,剛剛出去的那個女人,你們倆孤男寡女,窩在家裏,進行到哪一步了上本壘沒”
“上你個頭啊。”我罵道。
川子拍拍我。“你放心,我又不會笑話你,小沫都去世這麼長時間了,你一個大男人,寂寞難耐,偶爾犯點兒錯誤,我很能理解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上還是沒上。”
“沒上。”我有點無奈的對川子喝道。
川子突然賊賊地一笑,“呀,都進行到上與不上的問題了。看來,這事有點耐人尋味啊。”
我見川子一直這麼一臉壞模壞樣的笑,於是開始給川子講起了關於劉娟的事情,以及在醫院見到白方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有關於劉娟口中所說的devilive的事情。
聽我講完,川子頓時有點懵,說道:“我就陪孫倩倩轉了一天,怎麼錯過了這麼多東西。”
我也表示很無奈。
又和川子聊了一會兒,川子才起身離開,臨走之前,不忘把那幾本書抱在懷裏。
川子走後,我把桌子上川子剛剛擺出來的東西又收回到書包裏。
卻突然發現書包的最下面還放着幾張體檢單。
我看了看單子上面,高一鳴,三個中性筆手寫的字體,我知道這是我兒子的體檢單。體檢單子上檢查了很多項目。有很多數據我也看不明白,只看到最後一欄的總結處,幾行手寫的字,意思說,孩子一切健康。無大礙。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把孩子放到臥室裏牀上之後,卻發現那隻黑貓已經盤窩在了牀頭的一角,我指着那隻黑貓說道:“幫我看着孩子,我去洗個澡。”
那隻黑貓喵嗚了一聲,輕悄悄地走到孩子身邊。又臥下。
我搖了搖頭,感覺有點好笑,這麼長時間,我對這隻黑貓的信任,真的高過了周圍的任何人。也沒辦法。總感覺這隻充滿靈性的貓,是真的很貼心。
當我衝完澡,圍着個浴巾回到臥室之後,剛一踏進臥室的門口,卻發現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正坐在我的牀頭。手掌輕輕地拍着牀上孩子的屁股,哼着曲調輕柔的歌。
我頓時一愣,杵在原地,對着那個少女問道:“你誰啊”
那個少女也我這麼一叫,也嚇了一跳。立即站起身來,雙手侷促不安地左右挫着,說道:“我我是你養的那隻黑貓啊”
黑貓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女身着一個黑色的百褶裙,裙襬到膝蓋以上,齊耳的短髮,潔淨的臉頰,頭上還有一雙黑色的貓耳,一條半米長的黑色尾巴,翹在百褶裙裙襬的外面。
“你你又對我使用幻術”我有點生氣地說。
“不不是幻術”這個少女連忙解釋說:“我是我幻化成人之後本來的面目。”
“你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人形的”我有點不可思議地問。
這少女臉頰微微一紅,低着頭說道:“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主人你說一下。”
“什麼事”
“能不能以後,別再把我放進陰陽袋裏了。我很受不了那種滋味。”這少女面露慚色。
“陰陽袋裏什麼滋味”我有點好奇問道。
“天旋地轉”說着她微微擡起頭,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這才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一鳴小寶貝已經睡着了。”說着她指了指牀上的孩子。
“謝謝你啊。”我對着她由衷地笑了笑感激道。
“那主人,你儘早休息吧。”說着她從我身邊低着頭走出了臥室。
我情不自禁地莫名的傻笑了一聲,低頭卻發現自己裸着上身,下身只圍了一個浴巾,頓時有點臉紅的尷尬。於是趕緊關上門,跳上牀。
以前這是黑貓在身邊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這黑貓幻化的本來面目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想到當時把她摟在懷裏的一幕幕,瞬間,只感覺兩頰開始有點發燙。
我搖搖頭,轉身看到身邊已經熟睡的孩子,頓時心裏又安靜了好多。
想到身邊有一隻這麼有靈性的黑貓,還能幻化成人的模樣,幫我照看着孩子,守着這個家,我第一次這麼心安的沉沉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