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光之月 >第十二章 正確的行爲
    記憶猶新。請()

    那場夢裏,幾乎每個片段,修爾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夢裏的人說的很清楚,他破壞了儀式,導致大批聖職者死亡,毀掉了帕瓦帝加最後的希望,因此纔會彼此交戰。不僅如此,己方似乎在準備什麼其他計劃,可惜還沒來及的完成,被所有教會的聯軍擊潰了,自己也當場死亡,死於……

    無論是故鄉還是帕瓦帝加,都有無數種儀式,但是修爾可以肯定,沒有哪種已知的儀式,會需要幾乎帕瓦帝加三分之二高階聖職者參與,更沒有什麼儀式,一旦破壞會導致絕大部分參與者死亡,這樣的儀式,理論根本不存在。

    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聯想到的,是由奧夫瑞根大人提出,已經被諸神一致認可的那個儀式了。

    通過神靈研究出來的法陣,安撫創世之神,終結越來越接近的世界末日,只有這個儀式符合條件,既需要衆多聖職者參與,也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生命。

    問題是,在做那場夢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關於這個儀式的任何信息,甚至可以說,很可能連火焰教會的費勒斯自己都還不知道,而且,修爾同樣不知道世界末日的臨近,這些都是後來才逐漸掌握的線索。

    夢境是現實的延續,人們通常這麼認爲,因此智慧生物幾乎不可能夢到自己根本沒什麼概念的東西,更不可能夢的那麼明確而真實。因此,既然自己不知道餓信息出現在夢境,唯一的解釋,是那絕不是什麼簡單的夢境了。

    當然,這並不重要,夢境也好,預言也好,偶爾看到的未來的某種可能也好,甚至是不知哪位神靈硬塞進來的信息也好,這些都無所謂,不至於影響修爾的計劃。

    “但是……”修爾苦笑着搖頭道,“我阻止了啊,而且還籌備了一個新的計劃。”

    這是問題的關鍵了。

    修爾其實是個很自信的人,甚至已經到了自負的地步,他絕對相信自己,不是指相信自己的想法一定正確,而是指……相信自己一定正常。

    他自認自己是個有邏輯的人,不會毫無理由的製造破壞,既然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這場儀式,那麼肯定有必須這麼做的原因,如說……這場儀式有什麼隱患,或者根本不該舉行,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原因,可以解釋自己在夢的行爲了。

    因此當他在獅子城第一次知道火焰之主這場儀式,意識到也許這是夢出現的那個‘儀式’,雖然在他看來,這個表面由奧夫瑞根大人主導,背後卻是由知識與智慧兩位主宰操控的計劃,雖然無法從根本解決災難,但對於緩解災難期限這個目標來說,其實可行性很高,而且成功率也不低,根本不像有隱患的樣子,否則睿智的諸神也不會一致認可這個計劃,但因爲那場夢的原因,他開始懷疑這個計劃哪裏不對勁,自己纔會去破壞,纔會尋找新的解決辦法。於是從那時起,雖然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但他內心始終認爲,這個計劃不該執行。

    是的,絕對不該舉行。

    他可以感到夢的自己的情緒,絕沒有毀滅世界的惡意,而是真的爲這個世界着想,真的想要拯救帕瓦帝加。他甚至可以感到最後那一刻,對女神對莉莎的歉意,對破壞自己計劃的人的憐憫,以及那股揮之不去的遺憾。

    夢的感覺無法作僞,他會這麼做,說明問題一定存在。

    然而,是什麼問題?不知道,修爾完全想不出來。他反覆推敲過奧夫瑞根大人的儀式,從各個層面推敲過,但始終沒有找到缺陷。如果換成其他人,說不定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弄錯了,但修爾的自信告訴他,既然夢自己覺得不可行,那一定不可行,一定還有其他解決辦法,是他之後打算執行的那個。

    新的解決辦法是什麼?還是不知道,要對抗的可是世界末日,哪裏會有那麼多所謂的解決辦法,算有,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能找到。

    因此,對最關鍵的兩個因素,修爾都毫無概念,這種無力感,讓修爾越來越煩躁。必須提前找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否則……悲劇說不定真的演了。

    但想要找到答案談何容易,真容易也不至於一直等到現在了,所以即便到了現在,即便已經可以坐等舉行儀式安撫即將醒來的創世神,不用再冒任何危險了,修爾依然不願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如和凱亞大人的合作。

    “所以說,這是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修爾倒空了酒杯,細細感受着酒精流過食道時帶來的灼熱與刺激,“但是我也不是自尋死路的白癡,把自己逼絕路的事,可不是我這種人能做得出來的,既然敢去,我有一定把握,而且必須回來。呵,別忘了我是去尋找答案,不是去自殺,算找到答案,也只有活着回來纔有意義。所以說,你們這麼緊張其實完全沒必要,真想緊張,也該等確定我回不來了再說。”

    “唔,這些其實都不重要啦。”林精的嘴角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爲修爾重新倒滿了酒杯,“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夢裏,我做了些什麼?”

    “呵……”修爾沒看到林精的笑容,慢慢嚥下杯的烈酒,下意識的輕撫着胸口,彷彿還能感到傷口的痛楚隱隱傳來,“也沒做什麼,只是爲了捍衛自己的信念,做了一些自己覺得正確的行爲而已。”

    是的,即便是在夢裏,修爾也從未怪過他們,都是在探索拯救世界的道路而已,沒有什麼誰對誰錯。

    “誒?我明白了,那的確像是我能做出來的事。”莫瑞婭歪着頭想了想,突然露出一個林精式的笑容,“是不是像我現在做的那樣。”

    “哈?”修爾一愣扭頭盯着莫瑞婭,“你做什麼了?”

    “誒嘿嘿。”

    “不對。”咂咂嘴,似乎有股怪的味道,“剛纔那杯酒裏你加東西了。”

    “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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