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可能不理解,通俗點說就是,在那裏死的人,並不會被地府知道,還以爲是正常死亡,那個人不知道使用什麼手段,能欺騙過生死簿。
他的目的雖然我還不清楚,但是大致也能猜到,很可能是找一批人,在這種風水局內死亡,地府便會判定人已經死了且魂魄也已投胎,這樣就鑽了一個漏洞,那些魂魄在人世間變成了沒有任何身份的‘黑戶’,無論它們做什麼都不會查到。
更直接點說,很可能是某個勢力打算製造出一批真正的死士——連天庭地府都查不到的死士。”
聽大白解釋完,路陽陷入了沉思。
很明顯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其針對的目標不僅僅是人間,連地府也算計在內,如果那個人有通天的實力,很可能會擁有數萬甚至更多的“死士”,那樣天下將會大亂。
自己誤打誤撞攪了他的局,在水靈珠被取走後,那個風水局也就算破了,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這五年中其他地方會不會有更多的這種情況出現。
或者說冰城這個只是一個試驗點,真正的亡魂生產基地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光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這件事情路陽也做不了主,只能等着劉正龍醒過來告訴他,讓他去通過關係解決。
至於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學生罷了,不想捲入這種驚天陰謀之中,路陽只想老老實實的修煉,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如果有機會,就去找找自己那沒良心的爹媽。
回去的路上,大白嫌棄路陽走得慢,施展妖法帶着他飛上了半空。
這是路陽第一次駕雲飛行,看着下面星星點點的燈光,以及迎面吹來的威風,開心的尿了褲子。
“大哥,白哥,白五爺,五爸爸,你幫我放下去吧,我特麼恐高。”路陽都哭了,這感覺可比做過山車刺激太多了。
“哦放你下去是吧。”大白臉上帶着壞笑,一鬆手路陽就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五我草你八輩祖宗,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大白俯衝下去抓住路陽的腳,讓他頭朝下吊在半空之中,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說你要幹啥?草我八輩祖宗?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八輩祖宗如果活着的話少說也得有一萬歲了,你真下得去傢伙?”
“五爺,我錯了,我真害怕,咱們下去吧。”
“好,那就下去。”大白一撒手,路陽又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回到宿舍,可可果然還沒睡,看見路陽回來她就想衝過去來個抱抱,卻沒想被大白攔了下來:“可可乖,等你爸爸先去洗個澡。”
路陽狠狠的瞪了它一眼,默默的走向浴室。
洗了澡換了條褲子,他這才感覺乾爽了一些,這以後要是真修煉到大乘境,擁有了騰雲駕霧的能力,出門前一定要多準備幾條褲子。
從早上折騰到晚上,路陽早就疲憊不堪,可是看着可可和大白,他心情又好了起來,可能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爸爸,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可可縮在被窩裏,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路陽。
……
哄睡了小丫頭後,大白把他叫到外面。
“你有沒有發現可可有些不對勁。”大白的臉上有些擔憂,對於可可它比路陽還上心,也不知道爲什麼,所有動物對她有着非比尋常的好感,哪怕是智力殘缺的傻狍子和疑似智力殘缺的王富貴。
路陽沉吟了一下說道:“我一直都感覺到她不太對勁,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可可已經十歲了,可是卻彷彿五六歲一樣,考慮事情和說話都充滿了孩子氣。
雖說十歲也還是個孩子,但是她完全沒有達到這個年齡段應該有的心智。
“我記得劉正龍說過,她有兩個靈魂,在你被困祕境的時候,我見到了另一個可可。”
大白從兜裏掏出一盒紅塔山,很熟練的點燃了放入口中。
這狗東西來人間沒多久,喫喝嫖賭樣樣都學全了。
嫖沒嫖過不知道,路陽可是親眼見到他跟公園裏的老頭鬥 地主,輸了扇嘴巴子的。
那一天回來它的臉都是腫的。
“大概在你失蹤後半個月吧,可可每天都在哭,我實在是哄不過來就帶她去了遊樂場。
也不知道怎麼了,她那天非要坐過山車,於是我就陪她一起,結果剛一啓動可可就被嚇哭了,鬧着要下去,就在我想用術法帶她離開的時候,突然她的哭聲停止了。”
說到這大白看向路陽,眼神很複雜:“可可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就那麼冷靜的看着我,眼神中不但一點感情,任憑劇烈的風吹在臉上,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忽然笑了,對我說:大白,真的好喜歡這樣的自己,那個小丫頭太懦弱,什麼都不敢承擔,你回去了替我告訴路陽,如果有機會,我會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
說完這句話可可就就昏了過去,我看她呼吸正常,也就沒太着急,等過山車停下來才帶着他離開。
醒來的時候可可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情,她還以爲自己睡着了。
路陽,你知道當另一個‘她’看着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感覺嗎?那就彷彿是世界的主宰一般,一切都不會被她放在心上,哪怕是天崩地裂。”
聽大白說完,路陽也沉默了,他回想起了第一次遇見可可的經歷,在中央大街上偷了自己錢包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中彷彿閃過一絲狡黠,和後來的可可完全不是一個狀態。
大白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如果有機會,帶她去天師府,讓天師看看這種一體雙魂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真的好害怕可可發生什麼意外。”
“你爲什麼對她如此在意。”路陽問出了早就想問的話,他一直不理解怎麼這隻修行幾千年的狐妖,第一眼見到可可就被她徹底捕獲了。
大白笑了:“我也說不清楚,當她從沙發上醒來,瞪着一雙無辜大眼睛看着我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居然是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在耳邊的呢喃,從靈魂深處就想和她親近,這不是術法也不是任何人力所能達到的,就像是血脈相承,那一刻我就認定,哪怕讓我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她不受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