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了近戰肉搏,路陽也就不在用術法,如果論起近戰,他明顯更親切一些,畢竟修煉術法也就是上大學後的一個月時間,而之前的將近三個月裏,都是依靠着肉搏和符籙陣法去戰鬥。
從儲物腰帶裏取出了久未使用的八荒定極刀,以起手式擺了個防禦姿勢,等待着對手的進攻。
刀是神話級別的八荒定極刀,刀法也神話級別的破殺太白,在覺醒了多個元素系後,路陽依舊沒有放棄武技,除了每天都抽出最少兩個小時來練習刀法外,還從楊劍華那裏學會了武道家的內息之法。
按道理說,這種修行技巧屬於門派機密,輕易不會外傳,不過在路陽的哀求下,楊劍華還是給自己師父兼任爹的楊宗泉說了下,本以爲會挨頓臭罵,卻沒想楊大俠很輕易的就答應了,並特意囑咐他要認真傳授,不許藏私。
聯想到從小到大,老爹對自己從來都沒這麼好過,卻一直都對路陽青睞有加,楊劍華悲從中來,哭得像個傻子。
不過好兄弟能有一條新路可以走,而且是自己最熟悉的武道,楊大傻還是很開心的,所以不遺餘力的將家傳內功之法傳給了路陽。
到底是大魔王,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都是頂級學霸,僅僅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路陽就修煉出了內勁,雖然還非常微弱,可這也是正常人至少修行兩三年才能達到的結果。
楊劍華對這個成績有些難以置信,顫抖的指着路陽,瞠目結舌的讚歎道:“你真是我見過絕無僅有的驚世天才!”
路陽很自豪,哼哼,你個傻子見過啥,他斜眼看着自己這半個師父,略到不屑的回問道:“你當初達到我這個成績,用了多長時間。”
楊劍華沉默了,過了半晌才緩緩吐出兩個字:“三天。”
路陽:“……”
好吧,他相信了,雖然這貨腦子不好使,不過在武道一途上的天賦,就連他那個暴力老爹都不得不認可。
武道的修行講究循序漸進,先練體,再練氣,氣盈則衝,補以皮囊,簡單點說就是先把身體搞強壯,再把內力練出來,內力到達頂峯,就會滋補身體。
路陽如今的成就,在武道界基本上沒什麼說話的權利,理論上來講,他現在的那點內勁,連一階武者都算不上,可是這貨不按套路出牌呀,別的不提,單單就是那已經熟練掌握了的破殺太白刀法,就足以媲美五階武者。
原本以爲這刀法是爲了修行者量身定製的,但是學了武道後路陽發現,這他孃的完全就是雙修的路數啊,刀法共分爲七層,最初修行的時候沒感覺到什麼,但是當第一層到達瓶頸只是,路陽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沒辦法觸碰到第二次的技法。
直到他修煉出了內勁。
當內勁首次出現,雖然還很微弱,僅僅運轉周身一個經脈就消散了,不過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好像某些地方發生了變化,之前無法理解的刀法第二層,如今隱隱的窺探到了一絲門路,雖然僅僅是冰山一角,但也足以說明,內家真氣的修爲有助於刀法的提升。
破殺太白可以將真氣轉化爲刀芒,進行遠距離攻擊,這還僅僅是第一層的效果,由於內勁不夠,所以路陽並沒接觸到第二層,不過這就足夠了,現在他最不缺的就是真氣。
見到這個起手式,黑衣人心頭一跳,他也修行武道,一眼就看出來這並不是隨意擺出的姿勢,而是真正的行家。
見了鬼了,這個新生咋啥都會。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箭已在弦,不得不發。
利用風系的速度加持,黑衣人飛速靠近,手中刀光如匹練,化作七條刀影,以不同方向朝着路陽劈來。
這是他的成名技,黑衣人武道師承家族裏供奉的一位高人,此高人並非華夏人,而是海外東洋武士,十餘年前門派爭鬥失利,逃入華夏,被他家族收留。
按照華夏武道界的定位,這位武士相當於四階巔峯武者,以一手快刀幫助家族斬殺了不少高手,黑衣人在表露出對武技有興趣後,族長便安排他和武士學藝。
六年的時間,他勤學苦練,從未偷懶,終於劍道大成,在論道中連續三次擊落師父手裏的劍,自此出師。
理論上來說,他應該算是五階武者的實力,即便在武道界,五階也是一方的強者,不敢說開宗立派,最起碼在軍中也能擔任個營長級別的職務。
滿眼的刀光讓路陽有些許慌亂,這是實戰,並不是實驗室裏的考覈,眼前的刀影只有一道是真的,自己也只有一次選擇的一會,一旦失敗,不會有重重新開始的機會。
冷靜,冷靜。
路陽並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無論是利用速度後撤避開,還是用手裏的刀強行終止這華而不實的刀影,他都沒有選擇。
既然想要突破瓶頸,就要真正體會到生與死之間那種微妙的感覺。
這好像是所有小說裏都描寫過的場景,主角在被反派打了一通後,突然頓悟,然後開大招反殺,只是一般來說都是主角打不過,像他這種明明有辦法,卻非要冒險的行爲還是極爲少見的。
千鈞一髮之際,黑衣人驚悚的發現,對面那個年輕人竟然閉上了眼睛。
當眼睛閉上,路陽反而“看”清了對手的虛實。
從輕微的破空聲,從風元素微微的變化,從光線折射間零點幾秒的反應,路陽迅速做出選擇,下一秒他將右手迅速伸出,拇指和食指朝着虛無的位置夾了過去。
令黑衣人肝膽俱裂的情況發生了,當路陽二指合攏的時候,自己的刀鋒恰巧到達那個位置。
兩根手指能有多大的力量,然而卻彷彿是鐵鑄的一般,讓這細長的太刀絲毫動彈不得。
“呵,太弱了。”路陽睜開眼,不屑的掃了一眼渾身不停顫抖的黑衣人,雖然面上儘量保持平靜,但是內心深處卻不停地翻涌着。
一起翻涌的,還有那如海潮般的真氣。
原本真氣已經凝氣成水,聚集在丹田之中彷彿是一個龐大的湖泊,而隨着練氣巔峯的桎梏被打破,波瀾壯闊的湖面如沸騰了一般,掀起一層層滔天巨浪,湖水的顏色也從天藍色漸漸變成了墨綠色。
一層,一層,一層,湖面不停地上漲,淹沒了原本的土地,隨着面積逐漸擴大,最終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