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賤人休走 >第218章、七年前
    七年前,夏琬還是第一次出任務,跟着一衆師兄師姐,心裏又緊張又興奮。

    這次任務很簡單,金陵城內出現了幾個可疑人物,據內應彙報,很可能是朝廷安排調查金陵駐防間諜的特派員。

    她們的任務,就是將這幾個人的具體行蹤彙報上去。

    不需要動手刺殺,只要確保這幾個人在視線內即可,所以相對來說危險性不大。

    那一年夏琬剛剛十八歲,教內也沒給她安排任何的工作,說白了就是讓這個大小姐下基層鍍金,回去後就有名義安排了。

    不僅沒讓她去跟蹤,還專門安排了兩個人貼身保護,所以與其說是來執行任務,不如說是來遊玩。

    金陵城內,秦淮河畔,她遇到了他。

    那個男人好奇怪啊,在這個時代,居然穿着一襲漢服,搖着小船在江上釣魚。

    白衣、木舟、斗笠、面具,和江對岸林立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情此景,夏琬芳心萌動,悄悄問旁邊的師姐:“那男的是傻逼麼?”

    師姐揉了揉耳朵,無語的看着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師妹。

    你還能大點聲麼?這一嗓子都特麼用上真氣了,生怕那個傻逼聽不見?

    果然,傻逼聽見了,他也不生氣,慢條斯理的收起魚竿,划着小船靠近岸邊:“姑娘此言差矣,此乃我華夏傳統服飾,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姑娘別走啊,姑娘——”

    夏琬可不想跟神經病廢話,見他靠近,一拉身邊的兩個小姐姐,轉身鑽進了人羣之中。

    本以爲這只是一次偶遇,夏琬也沒放在心上,一個有趣的路人而已,擦肩而過,再也不會遇到了。

    逛了一天街,下午回到入住的酒店,在門口,夏琬又遇到了那個怪人。

    還是一襲白色漢服,還是那個遮擋了半張臉的銀色面具,他靜靜的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區,看見夏琬出現,男人微微一笑:“夏琬小姐,金陵城怎麼樣啊。”

    夏琬皺起眉頭,陪伴在一旁負責保護安全的兩個師姐已經取出了武器指向男人:“你是誰?你跟蹤我們?”

    男人站起身來,彈開雙手錶示自己並無惡意:“我只是想跟夏琬小姐解釋一下,這件衣服叫漢服,乃是我華夏王朝傳統服飾,並非小姐口中的奇裝異服,我身上這一件是漢明帝時期的直裾袍,如果按照傳統的穿衣方法,應該佩戴冕帽——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讓您知道,華夏文明傳承數萬年,如果咱們自己都不認得不認可,又怎麼能讓外國人信服呢。”

    說完這番話,面具男便徑直朝着門外走去,與夏琬幾個人擦肩而過時,居然還會心的笑了下,彷彿絲毫沒把那兩個拿着匕首的女人放在心上。

    “哦對了,你們的任務失敗了,趁着朝廷還沒關注到你們,趕緊撤離金陵吧。”

    這句話讓兩個師姐更緊張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將手中匕首朝着男人刺了過去。

    那個男人雖然背對着幾人,卻彷彿後面長了眼睛,在匕首堪堪扎中的時候,他不緊不慢的向前邁了一步,只是這一步的距離,就讓攻擊的力道到達了臨界值,匕首停在了白衣外面一指的地方。

    “我沒有惡意,不然的話就不會來告訴你們這個消息了。”

    男子轉身笑了笑,繼續朝着外面走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剛剛的到的消息讓夏琬有些遲疑,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自己幾個人還真的趕緊撤了。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記住,這件衣服是什麼就行。”

    “嗯?”

    “你不會忘了吧。”白衣男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指着自己說道:“這叫漢服,具體的名字是直裾袍,年代是漢朝漢明帝時期,記住了麼?”

    “哦。”夏琬有些懵,這人是不是有病。

    “記住就好,我走了。”白衣男說完,就徑直走出了酒店大堂,留下後面三個女人和一羣看熱鬧的喫瓜羣衆。

    “小琬,陳舵主他們的電話打不通,很可能真的出事了。”

    等白衣男走後,師姐給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打了個電話,結果對方不在服務區。

    “那怎麼辦啊?”夏琬有些慌。

    “這樣,你和劉雲先離開,到安全點等我,我留下等待消息,如果……如果三天我還沒到,那就證明任務失敗了。”

    “這……”夏琬有些不忍,如果那個神經病說的是真的,那陳舵主幾個人肯定已經被朝廷抓住了,這時候還留在金陵,危險是極大的。

    “別猶豫了。”師姐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然咱們一個都走不掉,按我說的做。”

    事已至此,夏琬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和另一個叫劉雲的師姐匆匆離開。

    聖教紀律嚴明,如果沒確定執行任務人員失敗,而接應人員擅自逃離,是要遭受到嚴厲的懲罰,即便夏琬身份特殊也不能倖免,師姐這樣做一是爲了搏一下,二也是不想因爲這件事情拖累夏琬。

    離開酒店兩個人打了輛車,便朝着城外的安全點駛去,安全點是聖教內應的駐地,內應平生就是個普通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內應,只有當任務啓動時,執行任務的教徒纔會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喚醒內應的記憶,所以理論上來說這種安全點極爲可靠。

    像這種安全點,聖教自成立以來埋下了數百個,有的人從少年便被培養,直到死亡都沒有接到任務而喚醒記憶,所以朝廷雖然知道有這麼一羣普通人是奸細,卻完全沒辦法應對。

    出租車駛離繁華的市中心,車窗外的景象漸漸荒涼了起來。安全點設立在金陵城外的一個村子,內應原本是個普通的農民,從小便生活在這個村子裏,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而他本人也從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已經四十多歲的內應結了婚,但是妻子早逝,也沒留下孩子,所以一個人過日子。

    在挑選安全點的時候,陳舵主便確定了這個人,他的身份完全沒問題,也不會被人關注,只要幾個人進去時注意點,別被村民發現就行。

    夏琬兩個人坐在後排,內心都十分緊張。

    作爲聖教的一員,雖然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不過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

    陳舵主怎麼會失敗,那個白衣人是誰,爲什麼會知道我們在那裏,他有是怎麼確定我身份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一個個問題不斷的在夏琬心頭升起,但以她的閱歷根本不可能想清楚。

    車子出了金陵,在劉雲的指揮下,七拐八拐的到達了安全點所在的村子附近,距離目的地還有大概一公里,劉雲讓車停了下來,付了錢後便拉着夏琬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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