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嘟囔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路陽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罵歐陽青松,看她那意思,已經是把那老頭當成師父對待了。
不過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想明白,於是問道:“那個……我想問一下,去找那個什麼神奇什麼龍脈的,危不危險。”
沈和清微微一笑:“一個是護佑我華夏安寧的龍脈,一個是上古遺留的神器,這兩樣東西怎麼會有危險呢。”
路陽還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沒危險,那爲啥老不……老先生不讓你去呢。”
“老師不讓我去,自然是有他的用意,不過你放心,我用生命保證,裏面絕對安全。”
“好……吧。”
其實路陽還是感覺有些不安,可現在也沒辦法,恐怕就算提出想退出,沈和清也不會答應,萬一讓對方起了戒備心裏,再強行押着自己進去,那可就不美了。
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如果有危險,大不了趕緊跑。
簡單休息了一下,天色就逐漸亮了起來。
作爲華夏最東方的區域,天亮總是比其他地方要早上一些,隨着一輪血紅色的太陽昇起,外面繁雜的腳步以及嘶吼聲也漸漸的消失了。
這是妖獸襲城的第四天,朝廷依舊按兵不動,彷彿是放棄了這座城市一樣。
條件簡陋,沈和清與路陽用礦泉水簡單的洗漱一番後,便開車駛向江北區。
照例是沈和清開車,照例是開的那麼暴力。
雖然冰城的街道上已經完全看不見人類的行蹤,不過廢棄的車輛以及倒塌房屋的殘垣斷壁還是對交通有很大的影響,幸好依靠着盤古越野車強勁的性能,以及駕駛員沈大小姐拿汽車當推土機開的態度,還是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後路陽吐了個天昏地暗,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推開廠房的院門,他先是將真氣外放感知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還好沒有妖獸拿這裏當窩。
之前佈置下的王八陣還在運轉着,只是因爲沒有人給陣膽輸送能量,估計也不會持續太久了。
院子裏空空蕩蕩,根據之前的線索,大白和可可已經離開了,而傻狍子和獅王也不見了蹤跡,估計是大白一起帶走的。
看着這個院子,沈和清露出疑惑的表情,沒等他發問路陽便解釋道:“你之前定位水靈珠的地方就是這裏,遇到的那股暴戾氣息是我的一個朋友,不過現在他們已經走了。”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大白走了會不會把那兩顆靈珠也帶走。
想到這路陽感覺渾身發冷,要是讓這娘們知道靈珠不在,恐怕得活剮了自己。
還好還好,來到別墅二層自己的房間,在牀下找到了那個貼着符咒的小盒子,想來要麼是撤離的匆忙,大白沒來得及帶走這兩樣東西,要麼就是它給忘了。
路陽推算後者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半個多月沒回來,盒子上早就佈滿了灰塵,輕輕的吹一下便煙塵瀰漫,沈和清站在一旁,目光熾熱的盯着他。
撕開了上面的兩張符紙,瞬間兩股能量從盒子裏浸透出來,一個是狂躁的風元素,另一個這是熾烈的火元素。
“你應該感應到了吧,東西就在裏面。”看着沈和清要接過去,路陽不留痕跡的退後了一步:“接下來該怎麼做?”
“上車。”
對於他的態度,沈和清並沒在意,畢竟是如此珍貴的東西,小心點也是應該的。
反正只要能打開封印就好,誰拿着都一樣。
“等一下。”路陽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
“都這時候了換什麼衣服啊?有沒有點大局觀念。”沈和清對於他的這個想法表示十分不理解和不滿。
聽到這話路陽不高興了:“大姐你講不講點道理,昨天你回到宿舍還不是第一件事就關門換衣服,怎麼我換個衣服就成了沒大局觀了?”
沈和清無語,不過還是退了出去。
她也不怕路陽跑了,就這區區築基期,跑了也是分分鐘就逮回來。
路陽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分鐘就打開門走了出來:“GO!GO!GO!”
在去往學校祕境的路上,沈和清邊開車便大量身邊的路陽:“你背個包乾嘛?”
“哦一些隨身物品。”
“咋不放儲物裝備裏呢?”
路陽很無奈:“滿了,剛剛你也看到了,全裝喫的了。”
一點小插曲,沈和清並沒在意,很快的就到了祕境的入口處。
還是那棟建築物,還是熟悉的院牆,只是外面沒有了站崗的都司官兵。
儘管來過很多次,不過路陽還是想不明白進去的技巧,很明顯那是一個空間系陣法,而空間系則一直是他沒接觸到的領域。
“老師教過我,我自己也來過兩次,走吧。”
兩人推門走進了房間,站在那個紅色的圓圈之中,沈和清雙手連連結印,速度之快幾乎留下了殘影,在下一個瞬間路陽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能量從四周升騰而起,緊接着眼前空間扭曲,眨眼的工夫周圍的場景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是他第四次來到祕境了,除了軍訓以外,跟着歐陽青松來實習過兩次,還有一次是跟着木系導師來聯繫自然感知。
來到這裏後,沈和清從儲物裝備裏取出一個羅盤,嘴裏唸唸有詞,彷彿是在施展什麼定位術法。
路陽也不甘示弱,從兜裏掏出一個指南針,倆手指也跟那不停的搓,嘴裏唸叨着: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形。
唸叨了一會啥用沒有,倒是搓了一手的泥。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和清停止了動作,靜靜的看着他,看了一會後默默的吐出了兩個字:“傻逼。”
“嗯?”路陽聽見有人叫自己,擡頭看去,發現沈大小姐已經走出了十多步,連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很明顯沈和清已經找到了位置,沿着一條小河直行,這裏路陽來過,在往前走是一道斷崖,懸崖不高,離地也就二十多米,相當於六七層樓左右。
果然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那個斷崖,沈和清愣了一下,掏出羅盤繼續唸咒,這次很快,不到一分鐘結束了,緊接着他轉過頭對路陽說道:“跳。”
“啥?”路陽以爲聽錯了。
“跳!”
這次他聽清了,向前兩步朝下看去,斷崖是不高,但這麼跳下去的話,基本上能看見天上的老爹了。
“磨蹭什麼呢?跳啊。”
路陽崩潰了,都說卸磨殺驢,我這靈珠還沒教給你呢,你咋就要殺驢。
看看左右,一邊是小溪和瀑布,另一邊則是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思索了一下他決定往河裏跑。
畢竟自己還會個水系,也許能跑得了。
剛露出要逃跑的意思,沈和清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他說道:“誤會了,下面是目的地,這樣我先跳,你跟着,放心沒危險。”
說完她走到斷崖邊,縱身跳了下去。路陽緊走幾步來到近前朝下看去,果然看見在下面有個凸出來的平臺,之前被懸崖上生長的樹冠擋住看不見,沈和清下去後將樹冠砸開了個缺口,平臺便顯現出來。
神了啊,不用看就知道下面有東西。
路陽佩服不已,他也學了半個月的卜算,除了能從氣味上算出宿舍裏誰沒洗腳,其他的什麼也算不出來。
如果但靠氣味不算的話,他也能分辨出來誰沒洗腳。
也不知道這手法和王淞寒比起來誰更厲害一些。
想到王淞寒他就生氣,這貨肯定之前算到了些什麼,也不知道透露一下,光特麼整一些沒用的卦辭,到現在他還沒琢磨明白那句“進退,利武人之貞”是啥意思。
估算了下平臺的高度,距離他也就五米左右,路陽不再猶豫,也跟着縱身一躍,帥氣的落在了平臺上。
下來之後他就傻眼了,按道理這裏不是應該有個通往山體內部的山洞麼,咋啥都沒有?
腳下的平臺是一塊凸出來的大石頭,一顆歪脖子樹從時候和崖壁之間扭曲的生長着,面前是石頭,腳下是石頭,後面則是凜冽的秋風。
他剛要問,卻發現沈和清也是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己,然後轉身開始摸索其石壁來,很明顯她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把能摸得地方都摸了一遍,崖壁就是崖壁,沒有任何的機關暗門之類,於是路陽心理平衡了。
早就說算卦這玩意不靠譜,從那個神神叨叨的王淞寒就能看出來,他天天吹自己多牛逼,褲衩子丟了一個月不還是沒找到。
在確定沒有暗門後,沈和清第三次掏出羅盤,然而還沒等她卜算,異變陡生。
其實也不算異變,主要是路陽自己被嚇到了,他明顯的感覺到後背被人擂了一拳,緊接着一拳又一拳,雖然力度不大,但也打的生疼,他猛的轉過身,身後是什麼都沒有,那拳頭還在不停的捶打着他的後背。
一瞬間路陽的冷汗就下來了,老話說的沒錯啊,夜路走多了總會看見鬼,自從穿越過來,先是跟着劉正龍打鬼,然後自己打鬼,後來在得知道系球能喫魂魄後更是追着鬼揍,今天這算是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