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小花跟小猴子站在後面瑟瑟發抖，這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王大叔，不知這裏是什麼地方？”路陽率先發問，他有些摸不清楚這老頭的底細。
“這裏啊。”王德發捻着鬍鬚笑道：“這裏是陰曹地府，小友既然來到了這裏，難道還不知道這是哪麼？”
“可是我剛剛聽您說什麼妖塔之類的，那又是什麼。”路陽繼續裝傻。
“哦？那是你聽錯了，我從未說過。”
“……”
這老登真比我還會裝傻。
但人家不承認，路陽又沒錄音，自然是沒辦法掏出實錘來反駁，眼珠一轉張口問道：“那請問大叔我怎麼才能離開這裏。”
“離開這……你要去哪？”
“回家啊，我媽叫我回家喫飯了。”
路陽也想好了，你要裝傻，那咱們就裝到底，誰先明白過來誰傻逼。
王德發沒想到這小子求人的姿態還這麼高，要知道這是他的地盤，他很清楚路陽的來龍去脈，也掐算好了對方一定會求自己，這樣一來自己身份高了，有些條件自然也好談一些。
只是自己裝傻坐高身份也就算了，對面這小屁孩也跟着裝傻，這讓老王頭有些始料不及，一時間思路都被打亂了。
王德發不說話，路陽自然也不說話，現在該是對面發言的時候了，他就這麼端着杯熱茶靜靜的看着。
大概僵持了五秒鐘左右，王德發率先坐不住了。
媽的，自己掌握着主動權，還能讓你小子給要挾住了？
“那個不急，看你急匆匆趕來，想必也餓了吧，咱們邊喫邊……”
“沒事的，我不餓。”
王德發：“？？？”
他真想論起板凳子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可現在場面還很和諧，貿然動手有些說不過去。
“無妨無妨，離開這裏並不容易，咱們還是……”
“真不用，您太客氣了，我一點都不餓。”
路陽沒說謊，半個小時前他剛啃了兩根豬後腿，現在胃裏還有些撐的慌。
當然了這不重要，主要的他就想噁心噁心這老頭。
別看他現在出於劣勢，隨時可能丟掉性命，但是命可以不要，士氣不能落了下乘。
老頭你要想裝傻咱們就裝到底，誰特麼提起鎮妖塔三個字誰是孫子。
至少混到現在路陽想明白了一個點，這個鎮妖塔肯定跟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點從第二層桃花源那村長的態度就能感覺出來，而且在塔外時那個被關押在三層的女人還多次主動找自己說話。
無論是懷疑自己前世是張宇航，還是因爲自己父親路川，他都有些有恃無恐以及莫名其妙的自信。
我就這樣了，有本事你們弄死我！
“我特麼餓了行不行？上菜上菜。”
王德發還真拿他沒辦法，如今屢次試探都被壓下來，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對方這理由路陽還真不好反駁，只能聽之任之。
隨着上菜的指令下達，原本空蕩蕩的莊園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大羣傭人丫鬟，四個僕人擡着一張巨大的桌面走進大廳，其他人有放置桌腿，有擺放餐具，看起來十分熱鬧。
“來來來，小友請上桌，嘗一嘗我地府的美味佳餚——保證是你從未喫過的東西。”
路陽一撇嘴，冷哼道：“那你真小瞧我了，天下間美味我幾乎都喫便了，除了人肉和粑粑沒喫過，剩下也沒什麼新鮮的。”
王德發對他的話已經有些麻木了，倒是那些下人聽到這個陌生年輕人說話，嚇得手都有些發抖。
“小友也是運氣好，昨日剛有故人送來一件稀罕物，正不知邀誰來一起品嚐呢，今日你就登門，看來你我二人頗有緣分啊。”王德發也想明白了，你愛說啥就說啥，反正我不接你這茬就是了。
路陽來了興致：“老人家一看就是見多識廣，您都認爲是稀罕物，肯定非比尋常。”
老頭臉上浮現出了笑容，算你小子會說話，剛剛你懟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吧。
可他高興還沒多久，路陽接下里的話也到了：“在這地府之中，幽靈亡魂依然是最常見之物，這一路走來也沒見什麼生靈存在，您口中的稀罕物……該不會是把閻王爺燉了吧？”
此話一出，僕人丫鬟之類嚇得紛紛跪了下來，王德發正捋着鬍子美呢，聽到這話也是嚇得一激靈，手一抖一縷鬍子便被揪了下來。
“不對不對。”路陽看到他們的反應瞬間樂了，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顧忌的了，繼續說道：“單單一個秦廣王估計老人家也看不上，應該是地府至尊套餐吧，主菜清燉秦廣王，輔材幹炸崔判官，四個小菜蜜汁謝必安，紅燒範無奈，糖醋牛阿傍，刺身馬明羅，我想想還有誰啊……”
“你牛逼，我服了還不行麼。”老頭有些氣急敗壞，一揮手，那些下人如臨大赦，紛紛玩了命的往外跑。
片刻工夫大廳安靜了下來，一老一小兩隻老狐狸大眼瞪小眼的瞅着。
“路陽，你也太放肆了。”最終還是王德發敗下陣來，他從對方的眼中絲毫沒看到焦急的意思，反而是自己不敢再讓這小子胡言亂語了。
路陽一臉懵逼的看着他：“老人家您記錯了，我叫戴宇桓。”
“我￥#%你個$*&臭@#$!!!”
“您說什麼？剛剛那段話因爲不和諧被屏蔽了。”
“……”
王德發認慫了，主動打開話題：“不要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我知道你着急去救人，實話跟你說，這鎮妖塔第四層便是由我守護，如果想上去，需要通過考驗纔可以。”
見說道正事了，路陽也不再玩笑，迅速整理了下表情正色道：“那個，鎮妖塔是什麼？這裏不是地府麼？”
“我**你****你***個大**！”
事已至此老頭也是無奈，早知道就不裝逼了，本來自己身份挺高，這一套下來反而成了自己求着對方一樣。
路陽能拖得起，他拖不起啊，真要是這小子在自己這裏出了事，恐怕後患無窮。
於是他沒接對方的話，繼續說道：“……考驗很簡單，只需要陪我喝頓酒即可。”
“對不起大爺，我未成年，不能喝酒。”
“……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這是通往第五層的必要條件。”
“你這是在教唆未成年人飲酒，你這是在犯罪！”
王德發已經到了抓狂的邊緣：“路陽，2000年1月16日生人，今天是西曆2018年11月23日，你特麼大半年前就滿十八週歲了，跟我裝什麼未成年，再說了你初三就偷着喝酒，爲此還被教導主任抓到寫了檢查書，你跟我說你不能喝酒？”
被揭了老底的路陽絲毫不慌，耐心的解釋道：“您真記錯了，我叫戴宇桓，不叫路陽，您說的那個人跟我沒關係。”
“……”
老王頭差點沒猝死，他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賤的人。
“而且我是騎着蛇來的。”說到這路陽一招手，小花扭着腰就蹭了過來：“您可能太久不當人了，不知道我們人類世界的規矩，俗話說騎蛇不喝酒，喝酒不騎蛇……您說吧，這個酒怎麼喝。”
眼見着對面那老頭一轉身從後面的桌子上把寶刀抽了出來，路陽馬上換了口風：“也不是不能喝，總得有個說法吧。”
王德發一抖手腕，刷了個極爲漂亮的刀花，冷冷的說道：“沒有。”
“沒有也一樣，誰說喝酒必須有說法的，我和老爺子一見如故，彷彿前世……”
“閉嘴！”
“好嘞。”
老頭一拍手，有丫鬟端着個托盤走上堂來，托盤上有兩盞巴掌大小的玉瓷瓶，瓶口沒有蓋，一縷水汽正從瓶口嫋嫋升起。
“此酒名爲‘天上人間’，只要你將瓶中酒飲盡，便可去往鎮妖塔第五層。”
“天上人間？那不是早就被查封了麼？”路陽剛一說話，就見老頭要去摸刀，連忙捂上了嘴。
“如此美酒在前，小友可敢一試？”
王德發取過一個瓷瓶，丫鬟將托盤推到路陽的面前。
路陽並沒身手，而是搖了搖頭：“不敢。”
你問我的啊，我回答了，沒毛病吧。
“不敢也得喝！”
“那你還問我。”
“我特麼刀呢！！”
真把瓷瓶拿在手中，路陽瞬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小瓶不大，但分量卻極重，以他的實力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沒有抓住。
最少也得三百多斤吧。
如果不是瓶子本身的重量有問題，那肯定是裏面的酒有問題。
路陽將眼睛對着瓶口仔細觀看，裏面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他不死心，從儲物腰帶裏掏出了一大堆東西，什麼沒電了的手電筒，摔壞的手機，妖獸皮縫製的褲衩子，散發着黑煙的襪子，充氣娃娃……
王德發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中奇葩怎麼可能是被選中的人。
“小友，再不快飲用，美酒就要涼了。”
路陽還在專心致志的翻着破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涼了你不會再拿去加熱啊。”
“春紅，吩咐下去將老夫的青龍偃月刀擡來，今天老夫要開殺戒，劈了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