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意識體的好處，只要自己去向，任何事情都可以輕易做到，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意識沒辦法太過於靠近山體，始終保持着大概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以路陽的修爲，五百米在實現良好的情況下還是能發現很多東西的。
半山腰有座廟，煙霧繚繞不過沒見有人的蹤跡。
後山聚集着大羣妖怪——妖怪和妖獸不同，妖獸乃是獸形態，妖怪則是千奇百怪，什麼模樣都有。
粗略看一下這些妖怪大概分爲四五個品種，彷彿都是山魈精怪一類。
再往上便是雪線了，茫茫積雪萬年不化，除了偶爾出現幾隻零星的野獸，並沒有其他什麼發現。
至於更高的地方，路陽便無法查看了，雲層之上的部分被阻隔起來，他的意識無法穿透雲層。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路陽喃喃自語：“莫非是現實世界的寫照？可怎麼會出現在我的丹田裏？”
心念一轉，他重新回到小船上。
湖面風浪依舊很大，小舟幾乎瞬間可能被顛覆，路陽坐在船頭思考了片刻，便選擇了放棄。
愛特麼啥是啥，老天你儘管給我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要是琢磨一下算我輸。
哼。
“風平浪靜！”
“雲開霧散！”
“天高雲淡海晏河清！”
彷彿是念咒語一般，隨着路陽的話語，整個空間內瞬間便恢復了平靜。
剛剛的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一樣，而隨着烏雲散盡，那座高山的虛影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哎睡個覺都不安生，我的名咋就這麼苦呢。”
路陽愁眉不展的坐在船頭，抻了個懶腰，便決定離開丹田。
偷懶一會就得了，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呢。
下一站，去見見識海內新抓來的小朋友。
嗯？
剛要離開丹田世界，路陽猛然發現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這真氣海——不是，真氣湖咋跟之前不一樣了呢。
這個不一樣並不是指面積變小了，而是水質和以前大大不同了。
在真氣還是一片汪洋大海之時，雖然海面寬廣無邊，但水質卻是渾濁不清，其中淤泥雜質砂石數不勝數。
而如今的湖面卻是極度的清澈，甚至清澈的有些過分。
如今路陽所在之處，深度近百米，而百米之下的湖牀砂石卻能看的清清楚楚，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可能一點雜質都沒有呢。
不僅如此，清澈的湖水中居然還有一羣羣小魚在肆意的遊蕩着，若是放在外界，這也許是一個奇蹟，或者說是生態保護起了作用，可在這意識體和能量構成的丹田之內，有其他生命的存在就顯得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心念一動，一條小魚飛到了半空之中，停在路陽面前。
紅色的鯉魚，離開水後還在奮力的掙扎，尾鰭擺動間甩起一串的水花。
“這是……”路陽有些難以相信，他從這魚身上感應到了強大的能量波動。
這鮮活的生命居然完全是由能量體構造而成。
“開！”
隨着聲音的發出，紅鯉魚停止了掙扎，身體四分五裂。
噠噠……
一顆珠子從魚身體裏落下，掉在了小船的甲板上，彈跳了兩下之後便迅速融化，變成一縷水汽消失不見了。
又一條魚從水面之下飛起，停留在半空之中。
還是紅色的鯉魚，這是路陽伸手將魚抓住，緩緩將真氣灌輸到魚身之中。
肉眼可見的這紅鯉魚先是迅速縮小，然後又膨脹起來，等他停止動作後，發現這條魚幾乎一點變化都沒有。
果然如此。
路陽明白了，這真氣湖和之前的真氣海其實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之前喝的那瓶名爲“天上人間”的酒，就是通過自己的引導，將真氣海之中的雜質全部清楚，剩下的整條湖泊都是至真至純的真氣本源。
至於湖裏遊蕩的鯉魚，則是真氣過於精純，自然衍生的能量體，它們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固定形態，本質上就是那一顆珠子，只是自己心中想着這種湖水裏應該有錦鯉存在，它便以錦鯉的形態出現罷了。
若是我想這湖裏應該有龍……
臥槽。
一低頭路陽嚇了一跳，還特麼真有龍啊。
如此看來自己的推斷並沒有錯，這麼說來之前真氣海的消失並非是實力下降了，反而是獲得了極大的提升。
打個比方說，如果之前刀芒的攻擊力是10，而對手的防禦力是100，儘管理論上來說自己可以釋放出無數次刀芒，但如果沒辦法破開敵人的防禦，那麼自身的攻擊力就只能是0。
而如今精純後的真氣雖然總量大大降低，但是威力提升了卻不知道有多少倍，還是按照剛纔的比喻，現在刀芒的攻擊力是100，對手的防禦力還是100，自己一刀就可以破開防禦，第二刀就能將敵人斬殺。
雖然如今論總量肯定跟之前的沒法比了，但是若論起質量來，幾乎就是天壤之別了。
想明白了這點後路陽笑的像一朵綻放的菊花，本來還一直擔心，如今看來反而是因禍得福了。
不對，就沒有禍，全是福。
不僅僅修爲沒下降，反而大幅度的獲得了提升，而且還從王德發那得到了三件法寶……
草。
想起那三件法寶，尤其是誅邪幡，喜悅的心情瞬間變的低沉了起來。
這時候想那玩意幹啥吧。
……
退出了丹田，路陽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就暫且把這該死的鎮妖塔當成現實世界吧。
蛇王恪守自己的職責，圍繞着入定的主人不停的轉圈，小腦袋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見到路陽動了，它連忙搖着尾巴湊了過來，誰能想到曾經差點通知了一片空間的大妖，如今居然卑微到如此地步。
“主人您出來啦。”
“嗯。”路陽點了點頭。
這裏還是老樣子，只能通過玻璃牆後面辦公區的燈光才能看見一點光亮，其他地方永遠都是漆黑一片。
“我離開了多長時間？”路陽沒說自己去幹嘛了，人與妖修行的方式不同，這蛇王從小生活在沙漠中，屬於沒見識的鄉巴佬，自己一時半會跟真沒辦法跟它解釋清楚什麼叫內視，什麼是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