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房東是狐妖 >108【1987】求月票
    換上小跟鞋和絲巾,程芍君扯了扯脖子上的銀色項鍊,又有點變扭的整理了一下外套,總覺得換上衣服後怪怪的。她說道:“燕歌,要不還是算了,我平日也就在團裏面,很少出門的,穿這麼好看的衣服沒那個必要。”

    “什麼算了,買都買了,而且在文工團也可以穿的啊。”

    李燕歌左右打量了一番她此時的裝扮,總覺得差了點什麼,細細想了想,恍然的一拍腦門道:“褲子不行,你這還有沒有別的褲子。”

    “褲子?什麼褲子?我這條不行嗎?”程芍君低頭看了看,一條深色的勞動褲,看起來挺好的。

    “有沒有牛仔褲或者寬鬆點的褲子。”

    “牛仔褲沒有,倒是有條寬鬆點的褲子。”

    “那你現在換上試試看。”

    聞言,程芍君哭笑不得,讓自己換褲子你也不出去。

    “燕歌你的茶。”

    就在這時,屋外程母端着熱氣騰騰的茶水走了進來,看到女兒身上的新衣服有點詫愕。

    “謝謝程姨。”李燕歌接過茶杯道了句謝後,笑着說道:“程姨,芍君姐這衣服怎麼樣?”

    程母打量了一番道:“挺好看的,是你買的燕歌?”

    “嗯。”李燕歌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桌上,蹲下身子又從大包內取出了一件灰色的外套,順手遞過去說:“程姨,這是給你買的,穿上試試看大小。”

    “這…這怎麼還有我的,你還是拿回去給你媽穿吧,程姨不用的。”程母尷尬的看着遞過來的外套。

    “我給我媽買了,程姨這是我買給你的。”

    “那也不用了燕歌,這衣服要花不少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那怎麼行!程姨,打小你就看着我長大,我還記得以前天天來你這蹭飯喫,如今我也長大了,買件外套孝敬孝敬您也是應該的。”

    “這……”

    程母左右爲難的看了看程芍君,想聽聽她的意思,本來之前程芍君就不想要,李燕歌也是怕她開口拒絕,順便把自己那份也退了,低頭把地上的大黑包一拿。他說道:“程姨,芍君姐,我家還有點事就先走了,等明天過年再來拜年。”

    說完,也不顧二人的反應,轉身出了屋子。

    “哎,燕歌!”看着李燕歌果斷的走出了門,程母剛跟上去,就看到李燕歌已經消失在了院門,回頭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衣服,知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收下來了。

    她感嘆一聲道:“燕歌這孩子倒是越來越懂事了,等明個過年,芍君你把團裏發給你的年貨都拿去給李叔他們拜年。”

    “知道了媽。”程芍君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隨手脫了下來,把它放到了牀上,換上自己的棉襖,坐在牀邊盯着淡黃色的大衣外套,默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

    ……

    ……

    1987年1月28日。

    今天是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是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沒有之一!

    對於孩子們來說,過年代表可以喫好喫的,可以不用上課,可以有壓歲錢,可以去小賣部買幾盒小鞭炮,所以過年時孩子們每年所期盼的。

    對於大人們來說同樣如此,一年的辛苦勞作,到了年三十,不僅可以休息了,還能好好地與親朋好友歡聚一堂舉杯暢飲。

    清晨寒風呼嘯,夾雜着細小的雪粒子,刮在人的臉上隱隱生疼。

    今年蓉城的冬天比往年要更冷一點,路上的行人全都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墨子巷內,李燕歌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手上拿着一副對聯和一張大大的“福”字,大步走向巷口的一棟小院。

    到了門口,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鎖,哐噹一聲,李燕歌推開院門往內一瞅,裏面的佈局跟家裏差不多,院子右邊有口水井,圍牆邊有一個小小的花壇,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隨即李燕歌進屋溜達了一圈,裏面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看樣子孫家般走的時候收拾的很徹底,連一張凳子都沒落下。

    見屋裏頭沒什麼好看的,李燕歌重新回到院門口,拿出早先準備好的漿糊,又把對聯平坦的放在地上,用粗糙的刷子沾了點漿糊,在兩張對聯背面挨個刷了一遍。

    上聯:四季鴻福富滿堂;下聯:新年好運財興旺

    貼到左右門上,李燕歌看了看,確定整齊工整後,這才又把福字給貼在了門頭上。

    “燕歌?”

    突然,身後有人叫了句,李燕歌回頭一看,是對門的陳大爺。他笑着抱拳道:“陳大爺過年好啊。”

    “好好,過年好。”陳大爺手上拿着個醬油瓶,顯然是剛從前面小賣部打醬油回來,看到李燕歌后,笑着說道:“之前聽你媽說你去國外了?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國外的生活過不習慣,還是咱國內過的舒坦啊?”

    “陳大爺,我出國只是有點事,不是出國移民。”也不知道董秋華是怎麼跟街坊鄰居說的,怎麼傳出自己出國移民了,李燕歌也是哭笑不得的解釋起自己只是出國不是移民。

    陳大爺聽明白後說道:“我還以爲你是出國當了外國人呢。”

    “怎麼可能陳大爺,我一顆紅心向祖國。”

    “哈哈,說得好,一顆紅心向祖國!我之前看報紙上說,現在的人都想着出國移民,也不知道國外有什麼好的,聽也聽不懂的洋文,住的哪有咱這舒服。”

    或許是看不慣報紙上報道的關於出國移民的事,陳大爺在李燕歌面前很是滔滔不絕的指點了一番江山,說的興起之處,就差手舞足蹈的了。

    “陳大爺,我看你這是出門打醬油的吧?”聽的實在受不了的李燕歌,只好指了指陳大爺手上的醬油瓶。

    一聽這話,陳大爺看了看手上的醬油瓶,一拍腦門道:“哎呦,看我這記性,你陳大媽讓我出門打醬油的,家裏還等着做年夜飯呢,那個燕歌我就不多說了,記得到時候要來拜年,我兒子從百貨大樓買了不少的年貨回來,你過來我給你糖喫。”

    “您放心陳大爺,到時候我肯定去拜年喫糖。”李燕歌笑笑揮手與陳大爺告別,目送對方往墨子巷深處走去,也是把院門給鎖上,隨即拿起地上漿糊瓶,轉身往家裏走去。

    剛回家門,他就嗅到廚房內飄散出來的飯菜香味,那撲鼻的菜香,讓人口水直流。

    正在水井邊洗碗筷的李建國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春聯貼好了?”

    “嗯貼好了。”李燕歌揚了揚手上的漿糊,“爸,剩下的放哪?”

    “就放廚房邊上吧,明天指不定還要用。”李建國一邊洗碗一邊問道:“進屋看了沒?”

    “看了。”

    “怎麼樣?”

    “跟家裏也差不多。”

    “是差不多,以後等你結婚再好好的裝一裝。”

    聽李建國說要把那當婚房,李燕歌笑笑不語,倒不是說看不上,獨棟獨院的,又是靠近天府廣場,以後沒有個幾千萬根本拿不下來。可他清楚,要不了幾年,不止墨子巷,周圍這一片老屋全都會給拆掉蓋小區。

    走過去幫李建國把碗筷洗好,李燕歌進廚房看了看,奶奶正在和母親爲晚上的年夜飯做着準備,奶奶在竈前熬豬油,母親董秋華蹲在地上,生小爐子的火,等火焰起來了,就把旁邊的罐罐肉端了上去。

    “餓了吧燕歌?我給你弄完粉蒸肉先墊墊肚子。”董秋華瞥見兒子進來,想起早上他還沒喫飯,拍了拍手掌,起身走到蒸籠邊,從裏面取出了一盆熱氣騰騰的粉蒸肉。

    看着香氣噴噴的粉蒸肉,李燕歌走過去用手捏起一塊塞進嘴裏,因爲太燙,他哈了好幾口氣,強忍着燙嘴,快速咀嚼幾下囫圇吞棗的嚥了下去。

    軟、嫩、香、辣的粉蒸肉,別提有多好吃了,他一邊哈着嘴,一邊豎起大拇指道:“媽,你做的粉蒸肉絕對是蓉城第一!不!是川省第一!”

    “就知道貧嘴,我給你裝點拿屋裏喫去。”

    董秋華聽得那叫一個高興,走到櫥櫃邊準備拿碗,才發現都被李建國拿出去洗了,回身朝着屋外叫道:“建國,碗洗好了沒?”

    “不用了媽,我現在不餓。”李燕歌搖搖頭,他早上起來後吃了點餅乾,現在不是很餓。

    “那行,我放蒸籠裏熱着,你要是餓了就過來自己拿。”看他不喫,董秋華也是隨手放進了蒸籠內,都是一家人沒那麼講究,想喫就喫,不想喫也不硬塞。

    李燕歌站在一旁看着奶奶和母親忙碌的準備年夜飯,看自己也插不上手,也是說了幾句便出了門。

    “噼裏啪啦……”

    幾個孩童在巷子內歡快的拿着鞭炮一路跑一路點,過年那點壓歲錢,就都糟蹋在鞭炮上了。

    站在院門口的李燕歌,看到這一幕,也是感嘆這才叫過年啊!

    幾十年後城市裏過年都不準放鞭炮,那還叫過年嗎?

    說是什麼鞭炮污染,可放了那麼多年了,一直都好好的,天藍水清,真要說污染還是汽車的尾氣污染大。

    想着想着,他擡頭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

    再過十幾個小時,1986年就要過去了,曾經記憶中的顏色早已經被重新粉刷,也不知未來會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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