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快半小時,並不見夏冰妍的身影。
夏冰妍這是故意耍她?
她氣憤的將電話回撥過去,電話接通,她即說道:“夏冰妍,耍我讓你覺得很好玩是嗎?”
“馮小姐,我已經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男人聲音。
不對,這聲音就在身後。
馮璐璐立即轉頭,卻見慕容啓站在身後不遠處,放下了電話。
什麼意思?
夏冰妍約她,慕容啓赴約,還拿着夏冰妍的電話。
“對不起馮小姐,路上有點堵車。”慕容啓走上前。
“夏冰妍呢?”她問。
“冰妍她忽然有點急事,所以讓我過來和馮小姐說一聲。”
“哦,她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慕容啓微微一笑:“其實她也就是想找人聊聊天,沒什麼特別的事。有一兩句話,託我帶給馮小姐。”
“什麼話?”
“她讓我告訴你,她和高寒其實沒什麼,希望她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馮璐璐沒出聲。
“馮小姐,話我已經帶到,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慕容啓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馮璐璐盯着他的身影,越想越覺得蹊蹺。
尤其是他剛纔說夏冰妍有點急事時,神色明顯猶豫了一下。
和高寒待一起久了,她也懂得抓獲蛛絲馬跡了。
難道說,夏冰妍被他困住了,所以他才能拿着她的手機來赴約!
她毫不猶豫的上前,跟着慕容啓到了停車場。
她跟人的本領也是跟高寒學的,想要對方不發現自己,就要讓自己站在別人不會注意的角落。
此刻,馮璐璐就站在慕容啓車子旁邊的這輛車後。
他出來還帶着管家,管家給他拉開車門。
慕容啓腳步略停,問道:“夏小姐怎麼樣?”
“她沒鬧也沒哭,安靜的待着,”管家回答,“她說先生不讓她赴約是爲她着想,她一點也不生氣。”
慕容啓輕嘆:“現在的冰妍太乖了,我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做回原本的那個冰妍。”
管家安慰慕容啓:“先生,這次小姐去美國治病,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但願如此。”慕容啓上車離去。
馮璐璐從角落裏轉出來,一臉的驚訝。
夏冰妍病了!
馬上就要去美國治病!
她似乎找到高寒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心愛的前女友得病要遠赴國外治療,不知道是什麼結果,換誰都會心情不好啊。
難怪他昨天還有心思給她做新的松果,今天卻又冷冰冰的要趕她走。
原來一切都是因爲夏冰妍。
失戀的男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理解,理解。
可是,前兩天看到夏冰妍還是好好的,剛纔打電話也是中氣十足,她得了什麼病,要馬上飛去國外治療?
馮璐璐一路琢磨,到了別墅區後,慢吞吞的往前走。
她絲毫沒發現,她的身影落入了一雙焦急的眸子中。
當她的身影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這雙俊眸之中的焦急才慢慢褪去。
這會兒回來就好。
高寒鬆了一口氣,先一步轉身往裏回到房間。
他聽着門外的動靜,奇怪,她並沒有像他想象的走進房間,走廊上久久都沒有動靜。
到飯點的時候,屋子裏漸漸飄散烤雞的香味,這香味濃香馥郁,高寒忽然感覺很餓。
“咚咚!”這時,門外響起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她柔甜的聲音隨之傳來:“高寒,喫晚飯了。”
高寒微愣,她不走,還給他做了晚飯。
他打開房門,臉上仍擺着一副嚴肅的表情:“馮經紀,我以爲你走了。”
他嚴肅的表情像烏雲密佈的天空,看着挺令人討厭的,但想到他有心事,她也就心軟了。
“我什麼時候想走就會走的,”她回答他,“高寒,你這麼着急趕我走,是怕把持不住自己嗎?”
高寒挑眉:“馮經紀請便。”
“這就對了,身爲男人,心胸要放開闊一些。”
高寒:……
“喫飯了。”
她轉身往前,發現他腳步沒動,又停下來回頭,小鹿般靈動的雙眼俏皮的看着他:“怎麼了,高警官,心眼還是那麼小,我做的飯也不喫嗎?”
高寒無所謂的聳肩:“我還不餓,不過可以看看你的廚藝有沒有長進。”
他邁開長腿,跨步從她身邊走過……“咕咕!”他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兩聲。
高寒一愣,空氣似乎也尷尬的停止了流動。
“高警官,你不餓,但你的肚子餓了。”馮璐璐的俏臉掠過一絲譏嘲。
說完,她嬌柔的身影先一步往前走去。
高寒無可奈何的低頭瞪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肚子:你自己嘴饞,怪我嘍!
餐桌上菜餚豐富,整隻蜂蜜烤雞渾身透着焦亮,炸丸子油澄澄的,茄子煲看着軟糯爽口,玉米淮山排骨湯裏還有胡蘿蔔,顏色看着就很好流口水了,更亮眼的是蒸籠裏的四隻蝦仁燒麥,晶瑩剔透,精巧可愛。
這麼一桌子精緻的菜餚,當然不會是馮璐璐做的。
“把它們從盒子裏拿出來,擺成現在的樣子,費不少功夫吧。”高寒的俊眸中浮現一絲戲謔的笑意。
馮璐璐不服氣的瞥了他一眼,什麼人啊,她好心留下陪他緩解心情,他就會欺負她。
“這都是我做的……這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鼓起腮幫子,原本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活脫脫一隻胖金魚的模樣。
高寒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哦,希望馮經紀的信心能夠幫你把菜做熟。”
“你別不相信,”馮璐璐可是有根據的,“我現在做夢都是自己在做菜,昨晚上我就夢見自己做紅燒肉了,手法熟練得都不像我了。”
高寒心頭一沉,他警覺的問道:“你夢見自己在哪裏做飯?”
馮璐璐想了想,“說起來真是奇怪,那地方我也從來沒去過,一個收拾得很溫馨的小家,我穿的衣服也很土,但我就是很會做飯,我還記得那紅燒肉軟糯香甜的味道,好像我真的喫過一樣。”
她越說高寒的心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