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無奈:“那於先生,你仔細聽好了……”管家只能把藥用劑量詳細說了一遍。
然後得到的是于靖傑一句“知道了”,門便被關上了。
管家有點摸不着頭腦,於先生什麼時候開始,願意爲這種小事費神了?
其實這種小事對於靖傑來說毫無難度,只看他是不是願意做。
吃了藥的尹今希漸漸舒服許多,凌晨三點多時醒了。
她想要坐起來,但手腳還是沒力氣。
“怎麼了?”睡在旁邊的于靖傑聽到動靜,馬上睜開了眼。
“我想喝水。”
于靖傑坐起來,一隻胳膊將她扶起來,另一隻手則將水杯湊到她嘴邊。
尹今希微愣,從沒享受過他親自喂水的待遇,她有點不太適應。
等她喝完水,他放下水杯,大掌探上她的額頭。
“還有點燙,”他說,“明天早上去醫院。”
“我感覺好多了,”尹今希趕緊說道:“明天我要拍戲。”
于靖傑將她放下躺好,“先睡覺。”
這個她沒反駁,她確實需要抓緊時間休息,明天有重頭戲要拍。
剛閉上雙眼,便感覺他擁了過來,她嬌柔的身子被他整個兒摟入懷中。
一陣溫暖立即將她全身包裹。
她心頭一暖,眼角卻差點流淚。
她怎麼也想不到,讓她在難受時候得到溫暖照顧的人,竟然是他。
他給的傷那麼多。
他給的暖也那麼多……叫她應該如何取捨,難道非得逼她飲鴆止渴……
不可以,尹今希,你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她用僅存的一點理智提醒自己。
“于靖傑,”她打起精神,還沒忘今天過來的目的,“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
于靖傑睜開眼,反問道:“這個就叫對你好?”
接着又說:“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可以一直這樣對你。”
尹今希怔然,他……他這樣說是認真的嗎……
“你知道承諾如果實現不了,就會變成什麼嗎?”她的脣角掠過一絲苦笑。
“變成什麼?”他問。
變成傷害。
但她沒說出口,因爲沒必要。
她繼續說自己想說的:“口頭的承諾怎麼都不如實際的東西來得實在,如果你真的對我好,不如來點實在的。”
“你想要什麼?”
尹今希故意噘嘴:“昨天女二號去化妝室時用名牌包裝沙拉,當便當盒用,本來這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有些人就私底下議論了,女一號連一個名牌都沒有。”
嗯,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吧。
于靖傑皺眉:“你什麼時候喜歡名牌了?”
他記得她對奢侈品並不在意。
“哎,哪個女人不喜歡奢侈品,我以前不是沒那個條件嗎。”
這麼說他有沒有感覺到她很喜歡很喜歡奢侈品了,他怎麼還不露出嫌棄的表情。
“先睡覺,病好了再討論這個。”于靖傑“啪”的一聲將牀頭燈關了。
這……就算是表露出厭煩了吧,尹今希明眸輕轉,明天她得再添一把火。
她被嚇得馬上閉上了眼睛。
明明關燈了,他怎麼瞧見她睜着眼睛的!
她沒瞧見房間裏還有燈帶,泛着淡淡的燈光嗎?
看着她閉上眼睛、每個細胞都緊張的樣子,像一隻風中發抖的兔子,可愛極了。
他的脣角掠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他不自覺的低頭,在她額頭印下深深一吻,極盡溫柔。
尹今希渾身一愣,以爲他要繼續下去。
然而,他只是印下了這一吻,然後躺下來,在她身邊安安穩穩的睡下了。
過了好久,他也沒有再繼續的動作。
她偷偷睜開眼,藉着淡淡的燈光悄悄打量他,確定他的確睡着了。
所以,剛纔他就只是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嗎?
他對她從來只有強烈的渴望,但此刻的這一個吻,落在她心裏,卻比之前任何一次索求都甜。
這讓她感覺自己像那個被放在他心尖上的人。
當然,這極有可能是她的錯覺。
於大總裁只是嫌棄她渾身攜帶感冒細菌而已。
很晚了,該睡一會兒了,明天還有重頭戲呢,劇組爲明天的戲都準備半個月了……
這樣想着,她慢慢的睡着了。
她好久沒睡得這麼好,再睜開眼,窗外已經是一片明媚的陽光。
明媚的陽光……
她猛地坐起來,驚訝的抓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中午一點。
她趕緊收拾一番,急急忙忙往外走,房門在這時推開門。
門外走進來的人是于靖傑。
“去哪?”于靖傑問。
“片場!”他能不能讓一讓,她這都已經遲到了!
“我已經給你請假了!”于靖傑拉上她的胳膊往裏走。
尹今希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她昨晚是給手機設鬧鐘了的。
“我的鬧鐘是你摁掉的?”她問。
于靖傑理所當然的點頭,“鬧鐘吵你睡覺了。”
“誰說我要睡覺了!”尹今希真的很無語。
她沒時間跟他多說,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外走。
“你去了也沒用,”于靖傑叫住她:“劇組改通告了,今天不拍你的戲。”
尹今希停下腳步,心底憤怒的情緒不斷翻涌。
劇組準備了半個月的重頭戲,說改就改。
他是投資方,劇組的人不敢說什麼,但他們會怎麼說她?
她爲她的事業付出那麼多,一直很愛惜她的羽毛,就他一個自作主張的決定,就讓她這些努力毀於一旦。
她繼續往外走。
于靖傑大步上前拉住她,皺眉不耐:“你亂跑什麼!”
她還在發燒知不知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尹今希推開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于靖傑愣了一下,宮星洲的話忽然浮上腦海,你知道今希最看重的是什麼?
是她正在做的事,她喜歡演戲。
所以,她現在生氣,是氣他攪和她拍戲了?
她都病成這樣了,再喜歡拍戲也得先保着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