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見了馮璐璐很開心,小手拉着她陪自己喫水果。
“你喫晚飯了?”馮璐璐和小姑娘坐在一旁,看着小姑娘可愛的模樣,馮璐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兒。
相宜乖巧的點頭,“放學後先喫飯,再去學騎馬。”
“你喜歡騎馬嗎?”
相宜想了想,才點頭:“喜歡。”
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一般般吧。璐璐阿姨,我想學爬樹,你能教我嗎?”
“當然可以啊,”馮璐璐欣然點頭,“不過得先徵求你爸媽的同意。”
她見相宜額頭前落下一縷碎髮,本能的伸手爲她理順。
“轟!”
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相似的畫面,但馮璐璐還來不及抓住,畫面就閃走了。
“媽媽肯定會說,相宜,做事不能半途而廢,”相宜學着蘇簡安的語氣,十足小大人的架勢,“既然學了騎馬,先把騎馬學好吧。”
馮璐璐從失神中回來,“我覺得她說得對。”
她看清相宜眉眼間的小小無奈,眸光一轉,“其實最近我也有任務,學習製作咖啡,要不要跟我來個約定?”
“什麼約定?”小姑娘頓時來了興趣。
“我學會衝咖啡,你也學會騎馬,到時候我們再一心一意的玩爬樹。”
相宜放下手中的水果叉,衝她伸出小拇指:“拉鉤嗎?”
“拉鉤。”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勾在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相宜稚嫩的聲音說得煞有其事。
馮璐璐哈哈一笑,原來現在孩子玩的,跟她小時候也差不多呀。
相宜也咯咯的笑,“好玩!”
“璐璐,你在這兒啊,”紀思妤走過來,神色略帶焦急,“高寒喝多了,你去看看。”
馮璐璐愣然,喝多了,不像高寒的風格啊。
飯後女人們聚在小客廳裏喝咖啡解膩,男人們就在小露臺乘涼聊天。
高寒是一貫的沉默寡言。
不知是誰說起陳浩東的事,沈越川的目光落到高寒這兒,發現他閉眼靠着椅子。
再一看,他手邊放着的那一瓶紅酒已經見底了。
他就是自斟自酌,自個兒把一瓶酒喝完了。
沈越川和葉東城搭了一把手,將他弄到客房大牀上躺下了。
“璐璐,看樣子高寒今晚走不了了,”蘇簡安拿來兩套洗漱用品和睡衣,“你們就在這兒住一晚。”
馮璐璐心頭一跳,在別人家共處一室,就一張牀……
“璐璐?”
“哦,好,”馮璐璐掩下心頭慌亂,將洗漱用品接過來,“你別擔心,我照顧他。”
蘇簡安微微一笑:“有事隨時來找我。”
“嗯。”
馮璐璐送走蘇簡安,把房門關上了。
她折回到高寒身邊,關切的查看他的狀態。
他雙眼緊閉臉色潮紅,嘴脣有點幹,就是喝醉的樣子,沒什麼其他不舒服。
她鬆了一口氣,擰一把溼毛巾給他擦臉。
“喝這麼多,是有什麼心事嗎?”她一邊給他擦臉,一邊柔聲嘀咕,“晚飯時就看你不高興……”
紅酒讓他的脣瓣顏色加深,透着一股不一樣的吸引力。
“啵!”
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時,她已經親了一下他生冷的脣。
她不禁心跳加速,俏臉緋紅,不過滋味比想象中的還好。
“嗯……”牀上的人皺着眉翻身,嘴裏發出不舒服的咕嚕聲。
馮璐璐立即收起心神,伸手探他的額頭,雖然微微發燙但也在正常狀態,估計是口渴了吧。
她去廚房拿了一杯水,無意中聽到陸薄言和蘇簡安在外邊的露臺上說話。
“……他一個人喝悶酒,你們就沒發現?”蘇簡安問。
“每個人手裏都拿着酒杯,”而且,“他以前從不喝酒。”
“這樣才奇怪,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陸薄言挑起濃眉,“簡安,其實我也多喝了兩杯……”
言語間的醋意,濃烈得遮掩不住。
蘇簡安忍住脣邊的笑意:“你也有心事?”
“你可以看看。”陸薄言抓起她的手,緊緊貼在自己心口。
接下來的畫面,閒人勿擾……馮璐璐趕緊退出了廚房。
她回到房間,小心翼翼將高寒的腦袋托起,水杯湊到他嘴邊。
喝水之後,他舒服了許多,安穩的睡去了。
馮璐璐伸手,手指輕輕掃着他的濃眉,疑惑着小聲嘀咕:“你爲什麼不開心,是不是想她了……”
他沉沉睡着,呼吸細密平穩。
沒有人回答她的疑問。
馮璐璐從浴室裏洗漱一番出來,琢磨着今晚上怎麼睡。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回共處一室,但同牀共枕這事得慎重。
她願意熱情的喜歡他,但不是隨便。
深夜,整棟別墅都安靜下來。
房間大燈已經關閉,剩下小夜燈溫暖的熒光。
大牀中間擺了兩個枕頭,支撐着高寒可以側躺,也將高寒和旁邊的馮璐璐畫出一條界線。
忽然,睡夢中的高寒翻了一個身,趴在了枕頭上。
他的一隻手臂展開,大掌正觸上馮璐璐纖細的脖頸。
動靜不大,足以驚醒馮璐璐。
她立即睜開眼,關切的看向高寒。
他竟然趴着睡!
不怕萬一有嘔吐物,嗆着自己嗎!
馮璐璐立即起身,扶着高寒的肩頭想將他的身體側起來。
他的體重幾乎是馮璐璐的兩倍,她好不容易挪動他,額頭已冒出一陣細汗。
再將他翻過去,“哎,”一個力道沒控制好,她也跟着翻了過去。
那麼巧的,她竟落在他的臂彎裏,兩人身體頓時緊貼在一起。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又挪動了手腳,全部搭在了她身上。
她頭頂有他呼吸間的熱氣,身體被他整個兒包圍,感覺掉進了一個火爐,頓時呼吸困難,心跳如擂。
在酒店那晚上的記憶瞬間浮上心頭,那些親密的感覺令她俏臉紅透。
但這種親密不是她想要的。
難道只有在被迷暈和喝醉的情況下,他纔會這樣對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