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那捲軸的時候,他卻又突然縮了回來,滿是不屑的哼笑了一聲:“皇叔,你可真是賊心不死啊!”

    元昊大驚,隨即斂住了心神問道:“你此言何意?”

    蕭承逸後退了幾步,淡淡的聲音道:“說實話,方纔那一瞬間我的確有些心動,可惜啊你急於求成,留了一個很大的破綻。

    你說這畫中畫的是我母親懷我時的樣子,這就是最大的破綻,想來我父親的畫的母親的畫像不少,但你唯獨不會留下的便是我母親懷有身孕的樣子。

    你之所以要騙我,是因爲,這幅畫有問題!我說的對不對,皇叔?”

    元昊擰着眉拒不承認:“都說帝王多疑,我瞧着你小子也不遑多讓啊,你以爲我不想毀掉這幅畫嗎?可是你父親就只留了這麼一幅而已。”

    “是嗎?”

    蕭承逸勾了勾脣,突然彈指一揮一枚銀珠朝着那幅畫打去,畫繩應聲而斷畫卷展開只見畫中的確是個女子。

    而就在畫卷展開的時候,元昊卻如驚弓之鳥一般突然將那畫卷掃落在了地上,有細微的粉末在空氣中散開,最後落到了牀榻上。

    緊接着元昊捂着臉,嘴裏發出悽慘的叫聲,只見他的臉正在一點點的開始腐爛。

    蕭承逸退遠了一些,笑着道:“原來是赤焰之毒,皇叔真是好心思啊,原本我還想讓皇叔體體面面的離開,只是沒想到你喜歡這種死法,既如此你就慢慢享受吧。”

    他轉身,冷着一張臉大步的走了出去,身後傳來元昊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慘叫持續了好久才停,守在門外的宮人心中好奇,進來看了看,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只見牀榻上只留一具森森的白骨,以及滿牀被染紅的鮮血。

    半響後,有人才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陛下,駕崩了!”

    ......

    “咚,咚,咚。”

    從皇城鐘鼓樓的方向,傳來一聲聲沉悶的鐘鳴,正在佛堂抄寫經書的沐雲安突然擡起頭來。

    她仔細聽了聽,這鐘聲一共敲響了四十九下。

    玉梨疾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小姐,你聽到了嗎?是皇城的喪鐘響了。”

    “嗯。”

    沐雲安淡淡的應了一聲:“這喪鐘敲了四十九下,是天子駕崩的意思,告訴府上的下人最近一段時間,都注意一些。”

    玉梨明白她的意思,這國喪可不同於別的,若是不小心犯了忌諱可是大罪,於是她應了一聲就轉身退了出去。

    待她走後,沐雲安起身推開佛堂的窗子,望着皇城的方向,嘴裏喃喃自語道:“爹、娘、祖母、姑姑你們聽到了嗎?

    昏君元昊他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到我們沐家的頭上!”

    他們沐家因爲元昊遭遇了太多的痛苦和分別,如今這一切全都結束了,而她也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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