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逸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簾帳後面的那個男人,然後將視線落在了他身後牆上掛着的一幅畫上。

    哪怕隔着一道簾子也能看出畫中那刺眼的紅色,是彼岸花,據說這是開在黃泉路上的花。

    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許是因爲這幅畫的緣故,蕭承逸在大祭司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悲涼之氣,他收回視線,淡淡的聲音道:“我知道了。”

    留下這話,蕭承逸就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大祭司府,葉修塵才恍恍惚惚反應過來:“我沒理解錯吧?你舅舅中蠱是大祭司一手安排的?他這麼做就是爲了引你來南疆,讓你幫他奪王位?”

    蕭承逸掃了他一眼,卻是笑了一聲:“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

    葉修塵真的覺得自己腦子都已經不夠用了,他聽了半天蕭承逸和大祭司的談話不就是這麼個意思嗎?

    蕭承逸沒回他的話,而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大祭司府道:“你看的只是表象而已,大祭司真正的意圖......”

    他頓了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葉修塵擰着眉有些着急:“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蕭承逸眉梢一動,掃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猜去。”

    葉修塵:“......”

    他覺得和蕭承逸交朋友,很容易被他給碾壓,他自認爲自己也是個聰明人,但在蕭承逸面前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葉修塵搖了搖頭,三兩步追上蕭承逸道:“我一定能猜到的,你等着瞧吧。”

    蕭承逸抿着脣笑了笑,就聽大街上傳來一陣悅耳的鈴鐺聲。

    他駐足循聲望去只見大街上一個紅衣蒙面的姑娘騎着一匹駿馬朝着這邊走來了。

    那姑娘的腳踝上墜着金鈴鐺,隨着她的動作金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只是這姑娘覆着面瞧不清她的相貌,但露出的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漂亮。

    而她額頭上還貼着花鈿,很是惹眼。

    姑娘打馬從蕭承逸身邊經過,只是她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拉着繮繩停了下來,看向了蕭承逸。

    蕭承逸坦坦蕩蕩也看向了她,卻見那姑娘手指着他腰間墜着的那顆同心鈴問道:“這東西,可以給我看看嗎?”

    蕭承逸點了點頭,然後解了那墜在玉佩上的小鈴鐺遞給了她。

    那姑娘接過後,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那鈴鐺,神奇的是鈴鐺竟然響了起來,要知道這同心鈴向來都是自己不會發出生聲響的,除非是對方晃動纔會發出聲音。

    那姑娘將鈴鐺還給了蕭承逸道:“它被養的很好,另一隻是在你夫人身上嗎?”

    蕭承逸聽到夫人這個稱呼,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等成婚後他的晏晏可不就是他的夫人嗎?

    他伸手接了那鈴鐺,笑着回道:“是在我夫人身上。”

    那姑娘眉眼一彎篤定道:“那你們一定很相愛,這同心蠱靠的就是相愛之人彼此之間的心意才能存活的。

    只有心意相通,同心蠱才能發出聲響,若是放在不相愛之人的身上,這鈴聲是不會響的,這麼清脆的聲音我還是頭一次聽見呢。”

    蕭承逸聞言有些意外,其實他之前也不知道蠱蟲是靠着什麼存活的,如今聽了這姑娘的解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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