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響，她回過神來轉頭看去，見是沈知許她眸光微微一亮：“我以爲你不想見我。”
沈知許走過去看着她那張黑紫色的臉，蹙了蹙眉問：“你的臉是怎麼弄的？”
抓她那日，她臉上戴着面紗，本以爲就是隱藏身份，原來是這張臉已經毀了。
記憶裏她可是分外愛惜她的這張臉，當年就因爲她臉上留了疤，相府興師動衆的爲她求藥。
可是現在......如何不讓人唏噓。
韓芊羽苦笑一聲：“當初爲了求邪醫仙救我哥哥，我答應爲他試藥，僥倖不死被邪醫仙選中要收我爲徒，前提就是先毀了我的臉。”
沈知許道：“你是不是傻？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要去找什麼邪醫仙去救你哥哥，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當初馮長陵給韓千城下毒，本來就沒想要了他的命，如果我們真想殺他，你以爲他還能活着離開千靈谷嗎？”
韓芊羽當時確實沒有想這麼多，她以爲是他哥哥命大所以纔沒死，如今想想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擡眸看着沈知許，問道：“我哥哥真的不是我的親哥哥嗎？”
攻城那日，蕭承逸跟他哥哥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
有關先帝元昊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聽說了，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也會是受害者。
沈知許道：“你哥哥的身世無從查證，但能證明你母親也曾遭元昊毒手，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韓芊羽有些不解：“什麼叫她自己也不知道？”
沈知許解釋道：“就是你母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元昊凌.辱，事後抹去了所有的痕跡。
長公主在暗中做些什麼，實在是太簡單了。”
韓芊羽聽着這話，悲從心來，爲她的母親也爲了她的哥哥，更爲了她自己。
她道：“那這麼說的話，是不是連我的身世也有問題，我可能不是韓家的女兒？”
沈知許沉聲道：“你是不是韓家的女兒還重要嗎？”
韓芊羽道：“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我不是韓家的女兒，那就不是你的妹妹，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喜歡你了啊。”
沈知許眸光一動，他走過去有些複雜的目光看着她問：“你喜歡我什麼？”
韓芊羽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許你是唯一一個敢教訓我罵我，教我道理的男人。
爲了你，我曾試過收斂脾氣，改變自己，我把你的話放在心上，尊敬你，叫你一聲先生。
我把姑娘家所有的單純美好期待都給了你，可是最終卻得了你的厭惡，甚至你都不想讓我叫你一聲哥哥。”
沈知許回想起過去，確實對她太過嚴苛。
在相府的時候他尚且還能悉心的指導她，教她處人處事的道理。
可是離開相府，他卻變得不近人情，甚至沒給過她好的臉色。
沈知許懊悔不已，但凡他對她上心一些，也許她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他看着韓芊羽，輕聲道：“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教你。”
韓芊羽聽着這話，眼淚霎時洶涌而落，她搖了搖頭道：“不是先生的錯，是我的錯，哥哥說我的根壞了，教不好的，是我本性如此與旁人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