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15章 恐是懷了身孕
    御書房大殿燈火通明,金龍盤柱,燦爛輝煌。</p>

    沈忻月低首急步走了進去。</p>

    擡眸的餘光可以瞥見,上官宇的輪椅就孤獨地立在那大殿中央。</p>

    她走到輪椅邊只悄悄看了一眼上官宇便立刻跪地請安。</p>

    “妾身沈氏恭請陛下聖安。”</p>

    “平身吧。”</p>

    歷安帝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擡眸撇了她一眼,復又垂眸看向御案。</p>

    沈忻月並未起身,只是直了身子跪在上官宇身側,柔柔順順地開口見山。</p>

    反正皇帝剛在殿內怒吼那麼大聲,她在外聽見也不奇怪。</p>

    “陛下,王府後院操練場的變動是妾身的主意。王爺與妾身生活拮据,本是想二人簡單度日便也罷了,不料呈皇家天人庇佑,妾身恐是懷了身孕。可是妾身身子太差,大夫吩咐需得常食補品才能保得了胎兒,故而動了賺錢的念頭。恰巧有樂氏一家近日要在都城尋地開拓商業,妾身便自作主張出租了那地。”</p>

    沈忻月一番言辭,上官宇只在聽得身孕兩字時微微動了睫毛,瞬間就恢復了常態。</p>

    冰冷的面容沒有一絲溫度,眉心緊蹙,雙眸半闔,身子雖然還是直直緊貼着輪椅靠背,肩背卻不如今早那樣挺拔,略微垂了一些。</p>

    與上官宇的冷淡不同,歷安帝顯然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在嚴肅的面上浮起。</p>

    “你可知翊王府是寡人所賜?”</p>

    歷安帝詰問的聲音威嚴而冷漠。</p>

    雙目瞧着垂目的沈忻月如獵鷹看着地上蠕動的兔子一般,只要它敢往別的地方一跑,獵鷹的爪子便會毫不猶豫一把揮下,將它撕成渣。</p>

    殿內溫熱,沈忻月身上還披着厚厚的披風,可是此刻她卻不覺一絲熱意,反而手足冰冷。</p>

    “回陛下,妾身自然知曉王府是皇家之地。故而只敢租賃爲用,不敢造次。兩年後,待王府錢財有些好轉,那地自然是要收回的。”</p>

    沈忻月強迫自己穩了氣息,一絲不苟地答話。</p>

    沒有想到上官宇之前提過的“陛下親賜府邸如何向皇宮交代”的事,今日真的來當面交代了。</p>

    所幸她早就想到了藉口租賃的對策,吉祥那處早已經將一切手續在府衙備好了案,任官方再怎麼查也查不出樂家之事。</p>

    歷安帝卻沒有繼續問租賃之事,反而冷冷地長笑了一聲,笑完之後用極其鄙夷的眼神看着上官宇。</p>

    “呵,他沒錢?你也信?”</p>

    短短一句話將沈忻月的心錘了一響重鼓。</p>

    他有錢還是沒錢,她不知,也從未過問。</p>

    進府第一刻就是一條幹淨的路,進門後是乾淨的院落和屋子。</p>

    掀開蓋頭後出了門就是滿目蕭條,出了院是滿眼廢棄之貌。</p>

    她從未想過這王府是真沒錢還是假裝沒錢,只是看不慣那些灰塵和破敗,第一時間便安排下人去整改。</p>

    反正自己手裏有錢有財,也從未在意過是自己出錢還是王府出錢。</p>

    她嫁了,便是王府之人。</p>

    她當家,便是王府家主。</p>

    “回陛下,妾身愚鈍,不知王府哪裏還有家產。只知自入王府第一日妾身便食粗茶淡飯,雖不至於殘羹冷炙,卻確實頓頓淡而無味。王府沒有天家之色,也沒有天家之姿。院落破敗,奴僕敷衍,室內與寒宮無異,室外與荒院一般。陛下可召宮中派出管家之人張氏答問,妾身所言句句屬實。陛下,王爺過去對自身的生死尚且不顧,錢財於之更是外物。”</p>

    沈忻月一番實事求是的話令歷安帝有些動搖。</p>

    他是幾年未再搭理上官宇,那府邸什麼樣也沒有給予一絲關注。</p>

    只知道有個宮裏派的管家在掌管,至於管得什麼樣,他從未在意,皇后也從未多言。</p>

    她所說的話確有幾分可信。</p>

    但是竟然能破敗到沒有天家之色,也沒有天家之姿?那豈不是寒酸至極?</p>

    “生死尚且不顧”,倒是十分真實,若不是他拿着一干人的性命威脅,上官宇恐怕四年前就不願再活於世。</p>

    生死不顧,那所謂的錢財對他哪還有用?早就敗了散了也不無可能。</p>

    沈忻月見那歷安帝聽得話後神色有些微變,眉頭有些蹙動,便知他信了自己的話幾分。</p>

    但她無暇再跟他細細周旋租賃賺錢什麼的,只要歷安帝信個五分他們很窮就成。</p>

    她還記得那句狠厲的“賜你一死”,便趁熱打鐵將那即將落地的話攔住。</p>

    “陛下,念在王爺與妾身好不容易有了骨肉,王爺這纔有了心思活下去的份上,您饒過他出言不遜吧。”</p>

    沈忻月說完話虔誠無比地向歷安帝叩了一首。</p>

    果然,歷安帝沒再將那“賜死”的話往下說,而是給了彼此一場曠日持久的沉默。</p>

    沈忻月心知,哪怕這陛下不賜死,那上官宇瞧着也並不想活。</p>

    她嫁給他的第一日他便是如此,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不死不活。</p>

    甚至她有時候覺得,或許於他而言,活着比死了還要難受。</p>

    可是她不想就這麼放棄他,明明這近一個月的相處上官宇已經好了許多,偶爾還能不鹹不淡地關心起了自己。</p>

    若是現在他被賜死,那就真的再無上官宇了。</p>

    “王妃才嫁了不足兩月,便得如此好運,有了身孕?”</p>

    歷安帝果真如她所料對她的孕事有疑。</p>

    沈忻月從開口那時起就知曉會有這一問,但是恰恰是月份尚小,後續的變動便是更爲有利,故而之前她只說“恐是懷了身孕”。</p>

    上官宇身子差,洞房那日她還給宮裏呈了潑了雞血的元帕,歷安帝如此一問,斷然是因爲對上官宇那日是否成事有所懷疑。</p>

    沈忻月已然欺君一次,便想在那一次基礎上再續些話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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