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是邊境，民風粗獷，衣裳比都城開放不少。像她身上的夏裝，領口處就比其他地方更開了些。沈忻月那處本就長的好，這樣一來，鼓起來的上半部就有一小片雪白能透過薄紗，若隱若現地顯示在人前。</p>
上官宇冷着臉，指着她的領口下方道：“就沒有遮着這裏的？”</p>
沈忻月睇他一眼，不滿道：“你方纔沒見我試的衣裳嗎？街上的人穿的衣裳你也沒看見嗎？所有的都是這樣！你再看看這裏的，比我試的更誇張。”</p>
上官宇順着她的手指一看，有些衣裳連那薄紗都沒有，還有些是半截手臂。他立刻意識到沈忻月已經篩選過，試的最保守的那些。</p>
他尷尬地咳了聲，說道：“除了東真那幾個，其他都要。”</p>
沈忻月這才勉強同意了他的話，讓那婦人將幾套衣裳留下。</p>
婦人還要向她推薦搭配的首飾和髮飾，沈忻月擡眼一看，全都很普通，便都搖頭拒絕。</p>
那婦人自然知道她是沒有看上，也沒再多話，本就在這難得一見的大主顧身上賺了不少，更不能因爲貪心再將人得罪。她叫來裁縫仔仔細細替沈忻月量了尺寸，纔將其餘衣服抱出去，等待裁縫按量好的尺寸修改。</p>
沈忻月給了婦人客棧和婢女的名字，讓人做好後直接送過去。</p>
婦人高高興興地應了，末了有些猶豫地看着沈忻月問道：“夫人，您家爺要不要也挑選幾件？”</p>
她不敢親自去問那負手而立的男人，一身素衣掩蓋不了他通身強大冷冽的氣勢，她只敢思忖着問沈忻月。</p>
沈忻月上下看了一眼上官宇的衣衫，做主道：“挑幾件吧。”婦人便領着她往男子成衣那處去。</p>
沈忻月挑了幾件大概上官宇不會拒絕的衣衫，便遞給他，讓他進去試。</p>
上官宇一臉不解地看着她，彷彿在說：我更衣還得自己去隱蔽處，不是該別人迴避嗎？</p>
沈忻月見他臉色難堪，下顎線緊繃，連忙道：“你進去我給你穿。”</p>
她可不希望上官宇此時端起王爺架子將人都趕出去，以他的脾氣，這種蠢事他做的出來。</p>
聞言，上官宇這才鬆開了緊咬的牙根，依着她去換衣裳。</p>
沈忻月撒謊朝婦人道：“我夫君身子有傷，擡不了手，我得進去幫幫他。”</p>
婦人這纔將那滿是驚訝的眼神收回去，連忙點頭：“夫人您和爺自便，有需要我幫忙的吩咐一聲我便來。”</p>
沈忻月點頭，進去試衣裳的地方幫上官宇穿衣。</p>
這處本就不算寬敞，此刻擠進來兩個人，其中還有上官宇這不能被忽視的高大身姿，更顯得狹窄不堪。</p>
等沈忻月幫上官宇將衣衫退下，她眼前近在咫尺的便是他結實厚挺的胸脯，昨日二人共浴的畫面突然閃現，她想起昨夜她就是靠在這處與他親吻，被他欺負，驀地便紅了臉。</p>
她連忙慌亂地拿起一件新衣裳，嘴裏指使着上官宇背過去。</p>
上官宇一雙桃花眼早就將她的一切小動作全數盡收，見她耳尖紅地跟滴血一般，更是生出欺負她的心思。</p>
他不僅沒有轉動，反而俯身往沈忻月面上湊過去。</p>
沈忻月被他這突然的靠近驚地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壁退無可退才停下。</p>
上官宇上前一步便摟了她的腰身，往上一擡，輕而易舉便將人提了起來。</p>
雙腿一離地，沈忻月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就緊緊攀住了上官宇的脖子，防止掉下去——這一動作十足地取悅了上官宇。</p>
沈忻月看地有些失神，原來上官宇笑起來是這樣……迷人。</p>
上官宇沒等她回神便將她的背抵在牆壁上，就着這個姿勢吻了起來。他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牙關，又是一次急切的攻城略地。</p>
直到沈忻月的口脂被他全數磨沒，上官宇才放開她，看起來頗意猶未盡。</p>
沈忻月又羞又氣，不敢大聲說話，只得咬牙輕聲怒道：“你怎麼又突然這樣？也不看看地方！”</p>
上官宇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挑眉道：“大鄢沒有我不能用之地！況且，我早就讓你習慣。”</p>
沈忻月臉燒地更燙，誰知道他連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簡直流氓！</p>
她繃着臉轉身不看他，沒好氣地道：“你、你快穿衣裳！再晚我們去不了其他地方。”</p>
上官宇沒再逗她，瞬間便將衣裳穿了上去。穿好後拍了拍沈忻月的肩膀，要求道：“你來看看。”</p>
沈忻月驚訝於他穿衣裳的速度，上下掃了一眼，不解道：“你怎麼這麼快？還行，再換那幾件試。”</p>
上官宇繫好腰間束帶，彈了彈衣襬上的褶皺，拒絕道：“不試了，走。”</p>
沈忻月連忙拉住他，拿起帕子往他臉上去，上官宇眼看着她的手湊近，沒躲閃，卻疑惑地“嗯？”了一聲。</p>
沈忻月臉上一紅：“口脂！”</p>
上官宇這才主動俯了些身往她手邊湊過嘴去。</p>
出了試衣的地方，沈忻月若無其事地將衣裳遞給那位等候的婦人，上官宇試過的沒有試過的全數要了。</p>
由於他常年練武，最是寬肩窄腰，這成衣大體合身，只有腰部是空蕩蕩的需要調整。婦人便喚來裁縫要給上官宇量尺寸。</p>
沈忻月一見來的是個女裁縫，再看上官宇黑沉的臉色，連忙接過裁縫手裏的軟尺，微笑道：“我來量吧。”</p>
裁縫滿目不解地看了一眼這位生人勿近的男子，連忙將軟尺遞了出去。</p>
那眼神，簡直是比東真人還兇狠……</p>
沈忻月拿着軟尺走進上官宇，擡頭看了他一眼，他便配合地張開了雙臂。</p>
她深吸一口氣，向前傾了傾身子，兩手從左右圍住上官宇的腰，一手將軟尺頭拉住，一手留着尾部，慢慢地將他們從他身後拉扯到身前。</p>
她也不是沒有抱過他，先前他不能利落行走的時候，她不知抱過這腰多少回，可現在再做這些事，卻讓她無端害羞地緊。</p>
沈忻月努力平復着慌亂，低頭看軟尺上的尺寸。</p>
正在這時，耳朵上方如鼓的心跳聲傳入她的耳際。</p>
她猛然一驚，尋着聲音擡頭看上官宇，他卻繃着一張臉，一派若無其事。</p>
沈忻月心裏哼了一聲，將軟尺遞給一旁候着的裁縫，將尺寸告知，便跟着那婦人去結賬。</p>
這什麼人，分明心裏緊張的要死，臉上還那麼平靜！每次兩人做了不可告人的事，偏偏他就一派安然，就只有自己面紅耳赤。</p>
一點都不公平！</p>
她自然是不清楚，方纔她在上官宇身前低頭忙碌的時候，那本就好聞的香味再一次飄入他的鼻尖，而她那本就開着的衣領又開了些，從上官宇的角度看下去，堪堪是一覽無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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