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189章 當是報恩
    沈忻月自認爲上官逸和她沒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他沒有理由救她。

    上官逸卻輕笑一聲,嘴角微勾,“我說一命還一命,你信不信?”

    沈忻月聽出他話中所指,不解地望向他,問:“我何時救過你?”

    上官逸清冷的聲音繼續道:“五年前的今日,八月十八,我中箭,人暈倒在了瀾溪,有兩個女子在溪中游玩見到我,給我找來了一個大夫。”

    沈忻月這纔回想起依稀的往事。

    她十二歲那年第一次來千香寺遊玩,這是她和李安心第一次來瞿山,第一次正式出都城大門,自然是又興奮又好奇。

    在寺廟的小僧人處,聽得這裏有處瀾溪,不僅溪水清澈明淨,流經之處,還有綠汪汪的一潭潭水,二人從未見過綠色的水,立即就動了去看看的心思。

    可安國公夫人和李安澤卻因與主持交談無法脫身,她便與李安心悄悄出了寺廟,獨自去尋。

    二人沿着溪邊走了一里路,潭水沒見到,卻見到一個人留着血,奄奄一息地躺在水邊,二人嚇地連連驚叫。本以爲那人已死,卻在二人尖叫後,男人睜開了眼睛。接下來便是沈忻月守着人,李安心跑回寺廟尋人過來。

    本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真正救治人的也並非是他們二人,沒成想,當初救下的人記到了今日。更未料想到,那人是身份如此尊貴的四皇子。

    沈忻月心中疑竇叢生。

    當初與這人單獨相處等人來時,雖隔了一些距離,但她分明記得他傷勢不重,二人請人來的主要原因只是他傷了腿不便行走,而男女有別二人不便攙扶他。

    也不是她一人救了他,也不是她出了主力,從頭到尾,她只是讓更膽小的李安心回去寺廟一趟叫個人而已,等人來了之後,她還和李安心、追上來的李安澤繼續去找那個水潭,並未再關注他。

    如今他卻誇大地說成了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且也未與她確認身份。他不怕救他的另有其人?

    若是平常,這一份功勞,她斷斷不會冒領。

    可今日情況不同,上官逸救了她。

    與其相欠旁人,你來我往的債務相抵顯然更佳。

    如此,沈忻月便接受了他救她的理由,同時,更因他認爲這樣是“一命還一命”竊喜。

    不相欠,便不相干。

    她無心與一個男人、一個她第一眼見到就有異於常人感受的男人有所瓜葛。

    思及此,沈忻月也不再作問,而是大方地帶着幾分慶幸道:“那我倒是運氣不錯了,沒想到當年的付出,今日能有回饋。那我便不再謝你了,權當你報恩?”

    她悄無聲息地又將尊稱收了起來,倒不是因爲她認爲二人關係真的親近了,而是,在當下這樣孤男寡女的情況下,平等一些的對話顯然能讓人更能放鬆戒備。

    上官逸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神色雖淡,卻未出言反駁。沈忻月當他同意了她的話。

    她眸光一轉,繼續道:“可是,你爲何帶我來此處,而不是別苑呢?”

    她記得瞿山這處有個皇家別苑,別苑裏就住着不願回宮生活的慧妃,上官逸的母妃。這裏雖只住了一位嬪妃,但一切制式均按宮中置辦,御廚、御醫,全數齊全。

    按理他救了人,應是要先回他的地盤纔是。

    上官逸此時已經將先前借給沈忻月的那件外袍穿戴上身,一身玄色衣衫,將他身上的那份神祕和淡漠襯托地愈加分明。

    聽得沈忻月發問,他站起身,漫不經心地將右手撫上左側袖口,手指捻着袖口的蘭花刺繡。

    他自上而下的目光不移,再次鎖定住眼前人的眉眼,她眸光清澈中略帶幾分嫵媚,與他見過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她,最是特別,最是誘人。

    他喉頭微動,聲音卻是淡淡道:“我們在瀾溪下游,已在山腳,你昏迷不醒,而雨勢太大,山路溼滑,我無法揹你上山。”

    沈忻月面帶信任地點頭。心中無法反駁這番有理有據的話,權當如此了。

    幾句簡單的話講完,她未再發問,垂眸看向自己受傷的雙腳。此刻腳上分明已經被人清潔乾淨,傷口上還塗了薄薄一層藥膏。

    沈忻月立刻了然,這裏就上官逸和她二人,顯然這些事是他在她昏迷期間所爲。

    如此隱私的地方被人看到,沈忻月本是有幾分難堪。可再理智想想,她逃跑時命都顧不上,沒顧上穿鞋是實在事出有因。且比起他替她換了衣衫之事,被人見到雙足委實小事一樁。

    如此一番心理寬慰,沈忻月暫且放下了心中羞恥。

    她將雙足收到裙裾下方蓋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救我的時候身側有人嗎?他們知曉我們在此處嗎?”

    她急切地希望有人能去通風報信,她從而能早些離開這裏回到千香寺,甚至回到王府去。

    “你就這麼急切要回去?”

    上官逸未答反問,語氣平平。沈忻月卻敏銳地從他的話裏察覺出了他有幾分不滿意。

    她的腦子裏飛速思考,直覺告訴她,上官逸對她有幾分隱隱約約的歡喜。

    於是,她思忖着道:“畢竟我在光天化日下失蹤,侍衛們定是慌張失措的,此刻應是在漫山遍野找我。王爺那頭若是知曉此事,恐怕也會着急吧,他的脾氣一向急躁。”

    她努力壓着心中的慌亂,朝上官逸平靜地說着話。

    最後那句話不僅是暗暗在向上官逸提醒着她的身份,更是一點試探。她想知曉,上官逸對她到底是不是方纔她猜想的那種情愫。

    沈忻月一目不錯地看着上官逸回答。他的臉冰冷而白淨,雖俊俏,卻有一種讓人懼怕的不適。

    上官逸似乎看穿了她的小聰明,他意味深長地看着沈忻月,嘴角噙着幾絲笑,說道:“翊王妃與翊王如此夫妻恩愛,倒是羨煞旁人。”

    此話裏的譏諷味十足,沈忻月心中愈加肯定了幾分。

    成婚近一年,經歷李安澤、上官宇,還有個做戲勾搭上的東真帕騏,沈忻月對男人眼中的情愫瞭然幾分。

    她分得清,何爲“欲”,何爲“情意”。

    上官逸的表現,若她沒看錯,便是後者。

    沈忻月壓下一切心中翻滾的情緒,開始了她半真半假的表演。

    她勉強笑笑,笑容裏露出幾分無奈,“不過是奉旨成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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