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200章 天壤之別
    上官宇本也不是喝風飲露之人,是最愛折騰的,如今日日相擁而眠,他能爲了沈忻月,備受湯藥煎熬,忍這半月,坐懷不亂地當了一回正人君子,裝成月明風清,誠數難能可貴。

    磋磨夠了,便饒了他罷。

    且說,上官宇雖然是折騰人的性子,又是個精力無窮的,可牀笫之間並不像晚娘講的那些去花樓的大部分武生,不像他們那般不管不顧只顧自己愉悅。

    二人相處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伺候她,而後才帶着她幫他紓解。他憐惜她,願意對她俯首稱臣,願意使出渾身解數取悅她,知她害羞,有些方式他雖喜歡卻也不強迫她。

    夫君如此這般用心對待,沈忻月自然是動容的。

    在這件事上,她從未覺得是麻煩和折磨,更多是二人相思相愛、身心共饗的愉悅。

    漫天星河,彎彎一輪新月,夜靜謐美好,藥香幽幽入鼻。

    聞這藥味,沈忻月忽而想起過往上官宇病重服藥的歲月。他起初喝了三日她給的帶毒的藥,只爲讓她相信,他願意聽她的話活下去。

    也想起每次看他乖乖飲完藥塞給他蜜餞的日子。他不喜甜食,難爲他勉強嚥下。二人有親吻經歷,他每每將蜜餞喫到嘴裏,立馬強制性哺餵給她,她罵他狗東西,他還挑眉得意。

    上個月爲了救她,明知上官逸要他的命,還義無反顧來瞿山尋了她半夜。

    ——往事歷歷在目,酸的,甜的,苦的,還有些其他滋味,短短一年不足,二人已全數經歷。

    沈忻月如今看得清,上官宇對她,存着真心。

    藥池中,上官宇看着她目光灼灼,似可憐的狗兒,正眼巴巴等着主人給根肉骨頭。

    沈忻月思量一番,最終紅着臉,悄聲答應道:“那等你的藥浴結束,我們回去……”

    上官宇得了承諾,精神抖擻,刷地一下就從藥水中站起,急道:“泡好了!”

    他倒是一向恣意,行爲無所顧忌,就這麼大喇喇站在了沈忻月眼前。沈忻月哪能有他臉皮厚,她哭笑不得,“啊”一聲連忙轉身,緊緊捂住臉。

    “你倒是穿上衣裳啊!”

    上官宇輕笑一聲,隨意披起外袍,便橫抱起沈忻月,往二人居住的廂房邁着豪步走去。

    腳步匆匆,神色急切。

    夜風微涼,葉響輕輕,秋夜寂寂,同在大鄢國土,南北卻是天差地別——

    都城之中,弒父殺君的狼子野心之人坐了大位;大山深處,真龍天子屈身藏躲,性命堪鬱。

    沈忻月見上官宇劍眉緊蹙,擡起細嫩白淨的手指,落在他皺起的“川”字上,輕輕撫平。

    她朝他笑,寬慰道:“雲璟,凡是都會過去的,莫要着急,陛下的身子漸漸好轉,你看今日,他不就可以迴應你的話了嗎?義父定會將他治到痊癒的。凡事從長計議,守得雲開見月明。”

    在白雲山莊住了半個月,歷安帝已在鍾神醫治療下恢復神智,雖只能躺於榻上,行動不便,卻比將將來時氣若游絲的狀態好轉許多。畢竟,他中的毒乃東瀛三毒爲首的“尅毒”。

    中尅毒之人,初期尚能識人,但隨時間流逝毒性會逐步擴散,中毒之人的神智也會越來越渾濁,出現幻覺,而後自殘,直至自殺而死。

    所幸上官宇第一次進皇宮便點了歷安帝的昏睡穴位,路途中有秦意施針控毒擴散,一行又是在最佳治療期七日內趕至的白雲山莊,爲歷安帝奪得了一線生機,否則即使是鍾神醫,也回天乏術。

    上官宇被懷中的沈忻月安慰,看她一眼,眉頭展了展,點了點頭。

    現下已是九月十五,新帝登基已半旬過去,歷安帝從醒來見到不在皇宮,且身側無一近侍服侍,便知曉局勢已變。

    可,不知是由於大權旁落的不甘,還是因爲愛子背叛的難堪,他終是板着臉,未對上官逸置過一言。

    想及此,沈忻月問上官宇:“那,你打算與他講如今朝中情況嗎?”

    上官宇苦澀一笑,再次皺眉,“我原是擔憂父皇身子,不欲講的,只道陪他來尋醫。可週恆得我令,後日便能到達此處,屆時,需得當父皇面商討些策略,恐瞞不住。”

    新帝登基後,頭等要事便是掌控神威軍。調軍虎符分爲兩半,右半存於朝廷,左半發給統兵將帥,調兵時需要兩半合對銘文才能生效。因朝廷的虎符新帝未握於手中,他便下旨意至六區將領處,令其獨身回京述職。

    述職是假,真正目的便是將六位將領手中虎符收回,更新爲新的。如此,那上官逸未尋到的、握在上官宇手中的虎符便要作廢。

    周恆早已經得了上官宇密令,知曉大位交替緣由,也知曉歷安於白雲山修養。

    他得了新帝聖旨,便決定先回了都城交舊符,而後直來白雲山與上官宇匯合。意在親自來彙報如今朝中形勢,且與上官宇和秦意商討,如何用他手下八萬兵馬,懲奸除惡,匡扶正義,將歷安帝丟掉的位置再次奪回。

    上官宇話落,二人便已經進了屋。沈忻月還要問的話,還含在口中就被人用脣熱烈地奪了去。

    一室旖旎,半宿未歇。

    ——

    九月二十,距離沈忻月生辰還有五日。

    沈忻月一身素紗月白繡蘭花衣裙,從白雲山下來,仙氣飄飄,宛若仙女。

    若不是她挽了婦人髮髻,手中牽着五歲孩童,給了她一些煙火氣,衆人恐真以爲這是仙女顯靈,下了凡塵。

    白雲山下的月華鎮上,正是趕集之日,人影幢幢,熱鬧非凡。

    縱使朝政之間再撲朔迷離,皇宮內變化再翻天覆地,對於普普通通的百姓而言,也不過是換了個人坐在龍椅上而已。

    他們的眼裏,大多隻有今日的碗中的飯菜,明日田地間的莊稼。

    只要他們的賦稅不變,世道不亂,管他們這一方的官員不變,那遙遠的都城中,龍椅上坐着的就是條狗,也改變不了多少人們的日常作息、興趣愛好。

    “夫人,買個送郎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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