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266章 刀劍相抵
    上官宇雙眼猩紅更甚,他雙目緊盯答朗,眼中的戾氣似利刀,直砍過去,刀刀似要將他凌遲。

    答朗從未與其這般正面交鋒過,但從胡地流傳着的大鄢翊王的傳說中,他知曉他有幾分本事。當初若非有更便捷的方法,他也對正面贏他沒十足把握。

    此刻,在上官宇一目不錯的注視中,答朗此生少有地微微怵了怵。

    下一刻,他便聽得上官宇語氣輕慢,飽含嘲諷,又氣勢十足:“呵,就憑你?本王倒要看看,今日走出這崖底的,是你,還是我。”

    話畢,他便不由分說,一躍而起。

    長劍破風之聲突然傳來,答朗迅速側腰躲過。

    上官宇窮追不捨,起起落落,身形矯捷且利落,長劍威猛迅速,一招一式氣勢磅礴,全朝答朗一人身上去。

    答朗是胡族最勇猛的將士,上官宇本就剛從破城大戰中抽身,體力已然消耗一輪,此刻與答朗較量,雖招招出地生猛,卻也難以在一時半會中便佔據上風。

    何況,他的四周,此刻還有策馬揚鞭的答朗的悍將屬下們,他們正轉成圈地伺機攻擊他。

    上官宇分心躲過那些不斷出現的礙事之人,最終目標始終落在答朗身上,在衆人或刀刺或鞭笞的合擊之下,他飛起落下,重劍始終如一地刺向中心那最魁梧的大漢。

    終於在他的猛追之下,答朗一個不慎翻身滾落馬下。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瞬間交錯,一彎刀一長劍在空中碰撞,隨着一聲聲刺目的尖銳之聲響起,一道道刺眼的火花亦不斷炸開。

    秦意手提長槍趕來,本是握筆號脈的細指此刻孔武有力,銀槍閃着寒芒,又快又準地直朝奔涌而來的數十鐵騎之上,有備而來的、纏繞上官宇發揮的胡族精兵刺去。

    上官宇不看也知曉,他的背後是他忠實可靠的兄弟。

    他未再分心關注後方,一雙如獵豹之眼,只如炬地盯住眼前的獵物,那一個他無數次渴望過要親自斬殺的頭顱。

    大雪漫天飛舞,廝殺一刻不停,熱血揚在積雪上,紅的愈紅,白的愈白。

    風裏,血腥味越來越濃重。

    遠處,馬蹄踩出的腳印已被新雪覆蓋住,漸漸看不出痕跡來。

    最終,隨着“砰”一聲尖銳聲起,刀劍相抵,兩相停滯再不得前,整個喧囂的世界歸於寂靜。

    只剩三人濃重的喘氣聲此起彼伏。

    答朗帶出來的是他座下最強的精兵猛將,秦意獨自殺戮其數十名,此刻已是雙臂顫抖,精瘦的身子上布上了一道道傷痕。銀甲青袍染上了無數鮮血,一時竟然分不開,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上官宇那處也不輕鬆,他以劍抵着答朗的彎刀。在如虎一般壯碩彪悍的身軀不斷增強的壓迫之下,他昨夜本就大肆消耗過的體力愈加不支。

    答朗察覺出他有幾分難以爲繼,壓住長劍的彎刀越來越用力,將上官宇的手臂壓制地微微顫抖,長劍亦漸漸下移。

    他自以爲勝利在望,忽而再次開口:“沒想到翊王如此弱不禁風,跟當初你派來那個將軍一般沒用。本王當初就用這刀砍了他,今日便也這般成全你。”

    他話剛落,只覺腹部遭受了重重一踢,頓時巨大的痛感在腹中蔓延,壓住上官宇的彎刀亦抖了抖。

    可他不甘雌伏,左手擡起壓住刀背,眼中難掩痛苦。

    上官宇在伸腳時便卸下幾分力,此刻被答朗抵着劍,深知力氣上不佔優勢。

    他大喝一聲,雙足點地,刷一下往上竄起,而後輕巧地落在答朗身後,一劍刺去,答朗一個側身相躲,那劍便刺入答朗結實鼓脹的手臂中。

    他輕蔑道:“將我大哥頭顱交出來,否則本王將答亞的頭丟去喂狗。”

    答朗面上失色,語氣驚恐:“你……”

    上官宇並不急着繼續打鬥,他嘴角漸漸上揚,彎出勢在必得的睥睨氣勢,殺意騰騰的眼中眸光寒涼,削刻般的下顎微微揚起。

    他一字一句說地清晰:“答亞能不能留全屍,全看你如何選擇。本王歷來耐心有限,數至五,若未取得你密室鑰匙,無妨你殺過我大鄢多少英雄兒郎,本王都將在他身上加倍一一奉還。”

    “慢着!”答朗已收斂起慌亂神色,看着上官宇的眼中諷刺意味濃厚:“翊王就不想知道當年你們爲何會敗?”

    上官宇冷冷看着答朗,不置可否,彷彿知與不知對他毫無影響。

    答朗卻沒有停下,自顧自言語刺激道:“你有個好兄弟叫上官懋,還有個好兄弟叫上官逸。哈哈哈哈!沒想到要你人頭的可不少!”

    見上官宇面色未有一絲動容,答朗繼續道:“你一封封要糧草的書信爲何未有回覆,你難道不覺蹊蹺?那上官懋之母可是皇后啊。”

    上官宇瞳孔一縮。

    原來如此。

    趙家竟然將手伸到了軍備中。

    那時他也並非沒有疑心過,可情況緊急又有大雪封山,只道糧草來援受阻,未曾料到那些信完全未至歷安帝手中。

    上官懋斷了糧草,迫使他不得不速戰速決,心急出征,然後才受了埋伏。

    “毒,亦是他所爲?”

    上官宇終於朝答朗有了一絲回覆。

    答朗再次哈哈大笑,齊肩的捲髮在他張揚的大笑中抖動不止,額頭上,毛氈嵌紅寶石的抹額在上官宇面前晃出細碎寶石之光。

    上官宇微眯了眯眼,聽答朗饒有興趣地問道:“翊王,可聽過‘雷蠛’?聽過的罷!你父王上官賀擅長地很,前朝多少人命喪此毒啊,你猜,他手中這毒又是從哪裏來的?”

    上官宇握劍的手緊了緊,身影微動。

    答朗亦未故作隱藏,他嗤笑一聲,慢悠悠地朗聲道:“你們大鄢不是留了個前朝新貴當慧妃麼?哦,不對,是當今皇后娘娘。哈哈哈!你們那皇宮果真有趣!祖父殺了表侄兒,繼承了大伯父的王位。老子殺了三叔祖父,滅了同族百餘號人。現在,那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弒父,殺兄弟!上官家,果真不同凡響。”

    答朗這一通解釋,上官宇還有何不明白的?

    六年前那三千精兵中的毒,是來自上官逸的母妃慧妃。

    父皇殺害同族之事,他與沈忻月在江都金銀樓裏已經聽得幾分,此刻無甚震驚。

    然,那祖父奪位之事……

    “當心!”

    秦意一聲大喊驚醒怔忡中的上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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