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283章 番外(三)
    三日後,皇后在皇宮內舉辦賞花宴,都城裏有頭有臉的未婚貴女,全數出現在被邀之列。

    因此次花宴爲新帝登基後,皇宮中的第一次宴會,凡是接到請函的人,無不欣然對待。

    這其中,還有被禮部白尚書和蘇將軍那頭強迫着供過畫的,沈忻月的手帕交蘇葉姝,和白展軒的幼妹白展沁。

    三人一見面,膽小的白展沁立刻漲紅了臉,她悄悄走到沈忻月身前,怯生生先“招供”道:“皇后娘娘,我……臣女是被父親逼來的,不是、不是要來跟皇后搶、搶……”

    沈忻月見她膽子都被嚇破了,連忙打斷她的賠罪,轉移話題道:“白展軒可回了?”

    白展沁聽到兄長名字,這才稍微鎮靜了一些。

    從小她便知,自個兄長同皇后交好,現在皇后專門提他,便是不欲在自個身上繼續話題。

    她只覺得鬆了一口氣,連忙回答道:“尚未。家書中說,要在涼州再歷練一段時日。”

    沈忻月和蘇葉姝交匯了一下眼神,也不拆穿那小子是爲了柳惜寧,瞭然地笑了笑,特意賞了素來愛零嘴的白展沁幾份糕點。

    時值初夏,百花齊放。

    來參宴的貴女們無不妝容精美,衣裝致秀,鶯鶯燕燕們的嬌笑帶起的喧囂,倒是讓沈忻月立刻回到當初在瓦肆遊樂的歡暢心情。

    只與期待的不同,嬌花們左等右盼,有些貴女還大膽上前獻出技藝,耗了許久時辰,總不見得天子身影。

    先前他們被畫師來府中作畫,便是知曉,那些畫像是往御前遞的。如今新帝六宮空置,正是他們的好機會。

    驕陽漸漸高升,沈忻月同這些貴女們左等右等,面頰邊都出了汗來,仍舊不見上官宇身影,便着人去永泰宮請。

    上官宇這頭,不知今日有此宴,只聽得鳳鸞宮的宮女說皇后在御花園請他過去,便以爲她是逛地無趣了,邀他作陪。

    上官宇脣角勾了勾,他的這個皇后,整日自我尋得樂趣衆多,倒是難得有這般主動找他的時候。

    他撇了眼御案上所剩不多的摺子,擱下手中狼毫,擡手壓了壓了眉心定下視線,利落起身,風風火火地往御花園去了。

    青年天子踏風而來,鼻骨高挺,眼若含星,丰神俊朗,未有絲毫疲態,整個人都透着容光煥發的精神勁。

    面貌絕色,身形亦是頎長挺拔,氣質更是骨子裏透着超脫萬物的翛然。

    只見他那玄錦繡金龍紋的常服上,領廓、袖口、裾邊均是十分精緻的雲紋刺繡,玉帶加身,身形走動間,腰間玉鈺撞出悅耳輕響,削刻似的下顎輕輕擡着,深潭般的黑眸半闔住,氣勢凌然迫人。

    直教一衆貴女們看紅透面頰,又羞又怯。

    忽見眼前如此衆多女子,上官宇眉頭一皺,眼中涼意涌現。

    他眯了眯眸,掃了一圈,鷹隼視線準確定在那額心一朵海棠花鈿的緋衣人兒面上,朝着她笑盈盈的眸子,幾分不悅地邁過去。

    前腳才聽得唱喏聲,後腳人就站在了她身側,沈忻月急忙起身見禮,迎了迎。

    她身子還沒蹲下去,上官宇便拉住了她的手,往身前一拉,與他並肩站立。

    “免禮。皇后不是膝蓋疼麼,好了?”

    他用最冰涼的語氣,說着最燒人的話。

    康復沒康復,不全看他夜裏放不放過她麼。

    衆人面前,沈忻月燙着耳尖,垂眸迴應道:“多謝陛下關懷,尚未康復。”

    上官宇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又有幾分遺憾地道:“桓王得了暑氣,選王妃之事,全憑皇后做主。皇后這般上心,當真是用心。寡人甚覺寬慰。可看好了?”

    上官宇一言出,誰還能聽不出今日這宴會的目的。

    彷彿能聽到滿地心碎的聲音,沈忻月望了上官宇一眼,扯了扯臉皮,僵硬地笑笑,不置可否。

    上官宇冷冷地忽視了他以爲的沈忻月的賠笑,懶懶地掀起眼皮,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沈如琴身上,似笑非笑地定住了目光。

    那年他陪沈忻月回門,她諷刺沈忻月出嫁前學那些本事用在野男人身上的聲音猶在耳側,今日她竟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出現在此處,當真是有趣。

    他顧及沈家是沈忻月娘家,並未過多打壓,沈毅山得了個史官之職,且還被他賜了個爵位,本以爲是消停了些,豈料沈家做起來那娥皇女英的美夢了。

    一股惡寒的不適爬上心頭,上官宇臉色頓時便沉了下去。

    沈如琴那頭,擡眸便見天子目光似刀要將她凌遲,緊着帕子的手早已汗透。

    突然的沉默氣息撲面而來,沈忻月不解地側頭瞧過去,這一瞧,連她自個都僵住了身子,上官宇的眼神正在明晃晃地剮人!

    她朝着他的視線看,知他誤會了沈如琴,連忙朝他耳語道:“她是來賠罪,並非來參宴的。”

    滿鼻子醉人的馨香撲來,耳窩裏還被她撩地酥酥麻麻,可外人衆多,他無法無所顧忌地動手動腳,上官宇本就無心停留,此刻更是滿臉不耐。

    “日頭已高,皇后身子不適,莫要過度操勞。都回去罷!”上官宇所幸開始趕人。

    賞花宴就這般潦草結束,那夜,沈忻月最終因替他選妃,吃盡了苦頭。

    她本也不是真想替他挑人,上官銘與太后早被她安排好,在灌木柵欄後悄然親自選了一番。叫他過去,當真僅僅做個勢,藉機提醒他節制一些,莫要纏她太緊,偶爾也讓她喘口氣,能得幾日清閒,否則她招架不住,只得想別的法子。

    可無論如何解釋,上官宇都不聽,認準了她就是要替他充盈後宮,將他拱手讓人。

    沈忻月這份敲打,最終毫無成果不說,還使得他變本加厲。

    這日,上官宇手中舉着一隻錦盒,不住在眼前晃。

    沈忻月連連後退,好言好語地試圖與他講道理:“雲璟,那日是你沒給我機會,不是我的錯。”

    可上官宇卻是不依,做起來委屈模樣:“我不知你那日還備了這份生辰禮,你若是早些告知,我哪能那般急切。穿上我看看,我只看,不做別的。我今日還有摺子批,看了我便走。”

    爲了速速打發他回永泰宮,沈忻月終是硬着頭皮,極快地換上了那件襴裙。

    待沈忻月再次含羞帶怯地立於眼前,上官宇方知曉何爲真正的欲蓋彌彰。

    襴裙由雪白色薄紗成型,隻身前一片布料,布料上方是細細密密的圓潤珍珠。

    襴裙由兩條綢帶牽着,在後背繫住,以防止下落。其長度堪堪由鎖骨下方至臍下三寸,再下便是一寸長流蘇般的珍珠簾。穿着之人甫一有動作,那珍珠簾便輕輕地晃動着,若隱若現,更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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