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來歷,非你想象,少問爲好。”
麻衣老者揣了手,看了一眼房外,話語悠悠。
“比起她,我更好奇那紫衣仙姑?”
“怎麼,你見過紫苓?”麻衣老者不由挑了眉。
“曾在山中,找我問過路。”
“曾在古墓,救過我的命。”
“古墓?”老者皺眉,“你去過陰月王墳冢?”
“誤入。”趙雲訕訕一笑。
“膽子還真不小。”麻衣老者瞥了一眼。
“紫苓前輩,是不是守墓人。”
“她家祖上,是追隨陰月王的,自造有陵寢那日起,守墓便是其天職,世代如此,外面那個小丫頭,算是她的徒兒,因族中有變動,才送來忘古城,交由老夫照看,說白了,是來我這避難的。”
“懂了。”趙雲一笑,繼續寫功法。
“幾日不見,竟已是真靈境,真小看你了。”
“是師傅教得好。”
趙雲又把師傅拎出溜了一圈兒,聽的老者咋舌不已,就說嘛!老前輩選的徒兒,豈是池中之物。
功法寫好,趙雲便出了房門。
白日夢小丫頭還在,還真是小財迷,就幾十兩銀子,已不知埋頭數了多少遍,且神色極其的認真。
也或者,她本就喜歡數錢。
“小妹妹,我給你塊元寶,傳我一部祕術咋樣。”
趙雲笑眯眯的。
那形態,咋看都像一個大叔,拿着一塊糖果,在忽悠小姑娘,這丫頭來歷不小,多是一脈隱世大族,族中祕法該是不俗,她若傳,他自樂意學。
吱呀!
未等白日夢開口,便見身後房門開了,不見麻衣老者,卻見一隻腳掌伸出,一腳把趙雲從二樓踹了下去,一塊元寶就想學祕法,你臉咋那般大嘞!
“你個老東西,給我等着。”
趙雲起身,捂着老腰走了,暗想着哪日強了,就往老者的褲.襠裏塞一沓爆符,炸你個斷子絕孫。
回房中,他自鎖了房門。
至此,他纔拿出了夜行孤狼的獨家印章。
“這玩意兒,真有玄機?”
趙雲握着,翻來覆去的掃量,不放任何細節,期間,他還用手敲了敲,而後,又放在耳畔聽了聽。
敲着敲着,他雙目微眯了。
聽着聽着,眸子也深邃了。
此印章,的確有玄機,裏面該是空心的,所料不差,印章中必藏着東西,至於是啥,尚未聽出來。
這般想着,他輕輕捏碎了。
如他所想,印章是空的,裏面藏着一個指甲大小的紙團,待拆開看,其上多紋路,該是一張地圖。
他眸光亮了。
還真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這必是藏寶的地圖,只要按照此地圖去找,定能尋到孤狼的藏寶地,偷了那麼多,還有稀世珍寶,多半都藏在那。
如今,孤狼已死。
他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藏寶之地的人了。
說着,他攤開了地圖。
藏寶圖只巴掌大,其上紋路密密麻麻,看地形該是座山,至於是哪一座,還需挨個的去甄別找尋。
研究過地圖,他才盤膝而坐。
麻衣老者給的精元丹,一顆顆被吞,不止滋養精神,還能提升精神級別,用過,心靈都空明不少。
近日,他便會起身去尋寶,爆符會是一個依仗。
精神力提升,畫符的速度自也提升。
他是很敬業的,自入了房門,一日都未見出來。
夜幕悄然降臨。
伴着一縷風,老者來了,依舊不走門,直接穿牆。
機智如我。
趙雲手腳夠麻溜,拂袖收了畫符的行頭。
“你師傅,是皇族的人吧!”
老者頗自覺,自個就找地兒坐了。
“何以見得。”
趙雲埋着頭,只顧擦拭他的龍淵劍。
“爆符。”老者淡道。
趙雲聞之,眸光一閃,先前的某種猜測,此刻得以印證,那麼多的爆符,也只皇族的人才會有。
“還未回答老夫的問題。”老者又問。
“大家都明白人,何需多說。”趙雲對着龍淵哈了一口氣,忽悠的話語,說的那叫一個自然。
“可知名諱。”
“複姓大夏。”
“你這是句廢話。”老者黑了臉,但凡是皇族之人,都姓大夏,這特麼還用你說?我問的是名諱。
“這個我真不知。”
趙雲攤了手,本想胡扯一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若歪打正着,真有這麼個名字,豈不扯淡,如此,雲裏霧裏的最好,神祕感嘛!可不能揭開。
麻衣老者不言語了。
看趙雲神態,貌似不是在說謊。
他的眸光,就深邃不少了。
至少,他確定了趙雲師傅屬大夏皇族。
“少爺,城主府有人找你。”
正說時,突聞房外呼喚,聽音色是武二。
“城主府?”
趙雲故作詫異,放了龍淵劍,起身出去了。
說是有人找,實則已進了小園。
大眼一瞅,正是忘古老頭兒,穿着頗正式,正揣手杵在那,左瞅右看,這個後園,佈置的挺別緻。
“真是城主府的人?”
“那還有假,俺去過城主府,見過這老頭兒。”
“玄陽巔峯,竟親自來。”
魯莽那幫人才,扎堆兒擱那嘀咕,
“前輩找我?”
趙雲來了,依舊裝瘋賣傻,實則早有預料。
演戲,他是專業的。
沒辦法,一切都是爲了生存,不忽悠不行啊!
“趙家少爺,借一步說話。”
忘古老頭兒拱手寒暄,一臉笑呵呵的。
“前輩,這邊請。”
“少爺請。”
也或許是巧合,在忘古老頭兒轉身的呢一瞬,瞟見了麻衣老者,正從趙雲的房間,穿牆走出來。
“是他。”
就這一眼,忘古老頭兒一步沒踩穩,差點兒栽那。
“啥個情況,他怎麼也在這。”
忘古老頭兒心中大驚失色了,好似認得麻衣老者,正因認得,才難以置信,乃至於這般失態。
“有這般嚇人。”
此一幕,趙雲皆看在眼裏,下意識瞟了瞟麻衣老者,自始至終,都未朝這邊看一眼,不過瞧忘古老頭的神態,便知麻衣老者的身份,必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