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源皆爲行醫救人,去病救疾。
然而雖說醫術不分國界,但人是分國界的。
且隨着中西醫術的不斷髮展,不斷完善。
雙方之間的矛盾也變得越來越多。
最終形成了兩個完全獨立的派系。
一方嫌棄黃老之學,封建迷信。
一方嘲諷化學農藥之作,害人不淺。
各說各有理,卻沒有哪一方能正真將對方辯倒。
唯有中醫境內,西醫矮上一頭;西醫境地,中醫稍遜一截。
作爲從小便接觸西醫的王強來說,這場作弊風波,他只想着靜靜的待在一旁看戲便可。
畢竟他負責的是西醫的考場,中醫考場這邊的事,於情於理都與他無關。
直到剛剛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出錢想要將林漠徹底踩死。
而且是那種很捨得出錢,可以讓他二十年不用上班的那種。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行醫一方面是興趣,更多的是爲了幾兩碎銀而已,所以他選擇出手了。
“這位考生,既然作弊了,就大大方方承認吧。
年輕人嘛,尋常踏錯在所難免,最重要是知錯能改。
你若現在承認了,協會這邊還可酌情考慮對你的處理結果。
但你要再這麼犟下去,可不僅僅就是禁考五年這麼簡單了。”
這話聽着是在勸林漠坦白承認。
實際上也是在暗暗提醒中醫監考人,要是林漠嘴犟一直不承認,就嚴肅處理。
果不其然。
當王強話音落下之時,段九春立馬會意。
“林漠,你也聽到了。
你主動坦白吧,不要以爲你一直不開口。
我們就奈何不了你,我們檢測的方法可僅僅只有考卷這一說。”
事到如今,他即便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得做法欠妥。
但既然對方只是一個江湖騙子,他有數十種方法能讓對方原型畢露。
兩兩夾擊之下,隱隱有一種感覺,就是逼着林漠承認的作弊的事實。
“段監考,要不讓林考員重做一份吧。”
如此情形,青長髮話了。
此刻他要再不出言,就怕林漠撐不住這此二人言語上的壓力。
然而對於青長的建議,段九春連連搖頭。
“樓主考,這考卷我們只有一個版本。
他林漠已經做過一遍,此法略有瑕疵。
現在重新出一份考卷的話時間有來不及。
要不樓主考,我們換一種測試方式?”
而青長的主要目的,只是想引開兩人的話題。
至於什麼測試方法他並不在意。
開創治癌丹藥先河之人,自有他的實力。
想到此處,青長便故做不悅之情,開口道。
“你們看着辦吧,儘快處理完畢。
協會事情這麼多。
這麼一羣人聚在這裏算什麼回事。”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圍觀的衆人中,有人找到了林漠的身份。
“他竟然是醫聖大賽南境的參賽代表!
而且冠有神醫之稱。”
側耳一聽,王強自立馬扭轉話題。
“哦?沒想到林漠考員竟然是參賽代表。
南境無人了嗎?竟然讓你一個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的人來參加大賽。”
順着他的話,一旁的段九春也是面帶不屑。
“而且參加一個資格證考證,竟然還要作弊。
林漠啊,你不僅丟了我輩行醫之人的臉面。
南境人的臉都被你丟到京城來了。”
此話一出,鬨堂大笑。
“哈哈哈,就這種人也配叫神醫?那我豈不是算醫聖了。”
“滾回南境吧,醫聖大賽也是你這種人能參加的。”
“就是就是,別給我們中醫丟人了。”
一時之間,惡語相加。
而林漠並未做任何反駁,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整個醫師協會,不論是內部人員還是外部人員,此刻都前來圍觀。
畢竟作弊這樣的事情,已經有數年未曾發生了。
擡了擡手,王強示意衆人安靜。
“林漠是吧?既然你冠以神醫之稱,而中醫行醫資格證考試需要作弊。
想來你是所擅長的應該是西醫吧。
我王強不才,僅僅只是一個西醫碩士,但爲你監考也算綽綽有餘。
不妨來我西醫坐考?”
皺了皺眉,對於眼前這羣人,林漠實在是不想搭理。
只是一直咄咄逼人,辱其醫術便罷,但侮辱南境他難以接受。
“王碩士是吧,段九春是吧?
你們二人一未曾親眼所見,二沒有證據。
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我作弊,到底有何居心?
我本不想與你們廢話,但你們的話說的有些過了。
想怎麼辦,直接劃下道來吧,婆婆媽媽的,女子之狀。”
這話不僅僅是對兩位監考說的,同時也是與在場落榜之人說的。
一石激起千重浪。
“靠,一個用作弊這種下三濫手段,參加考試之人,也敢囂張。”
“我要是他,恨不不得找個縫鑽進去呢,還有臉大放厥詞。”
“惱羞成怒而已,不用過度理會,他越是生氣說明他越心虛。”
聽着衆人議論,段九春走到了林漠身前。
“趁現在,沒有挖出你的把柄,你盡情放肆吧。
等我們驗證出你作弊的事實,就不僅僅是禁考這麼簡單了。
到時候我們全國發布公告,讓你醫生都當不成。”
相聚不遠。
此話自然也是被青長清清楚楚的聽到。
眉頭緊皺,他沒想到盛聲在我的段九春竟然也是這副品性。
且不說作弊之事,是否屬實。
單單這嚴語逼供,出言威脅,便不是一個前輩應該做的事情。
作弊之事未曾落實,且未有大錯。
剝奪醫生之職的決定,連他這個主考都不敢隨意說出口,他段九春哪來的自信。
也就在他準備開口之際。
眼見計劃得逞的王強卻搶先一步問道。
“林小友,憤怒是無能者的表現,希望你冷靜一點。
另外即爲神醫,可有專長之道,能爲你自己正名呢?”
目光凝聚,看着王強,林漠頓緩緩回道。
“一手銀針,一顆仁心。
無所長,無所精,唯治病去疾。”
不屑一笑,王強再次嘲諷道。
“也就是說,你什麼都不會咯?
林漠,聽長輩一句勸,懸崖勒馬,你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若你癡迷不悟,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然而另一邊,聽到林漠的話,青長眼前一亮。
行醫之人,本應如此,不過是簡簡單單治病而已。
奈何越來越多的人,追名逐利,忘了本心。
“行了吧,看你們辯個半天,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來。
我們隔壁的蘭青醫院,不正好有幾個疑難雜症的病患目前還在住院嗎?
就讓林漠前去看看吧,手底下到底有無真章。一驗便知?”
此言一出,衆人皆覺有理。
有沒有真本事,實踐一番就知道了。
只是段九春,卻面露難色。
“青主考,讓這林漠上手,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畢竟出了什麼事,我們醫師協會可擔待不起啊。”
揮了揮手,青長不耐煩的說到。
“只是給出治療方案而已。
至於方案是否合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對於這段九春,青長已經失去了耐心。
德不配位之人。
既然,考官態度如此堅定,衆人也不便反駁。
只能乖乖的跟着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