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恨意重新迸射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後來,那些血鬼佔據了安城,將城內的所有人都用鐵鏈拴起來,讓我們像狗一樣,爲他們在城中挖出一個大坑。但凡我們稍有反抗,他們便會重新將我們的那些親朋好友召來,讓他們……”
“就連送去主城的書信,也是在這樣的威脅之下,我們不得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寫。甚至連書信上面沾染到的血鬼氣息,也是在這樣的威脅之下,被我們親手抹掉的。”
聽到這執法塔弟子說的,溫冉冉臉上多了一抹了然之色。
怪不得以樓清姿那般謹慎的性子,都沒有察覺到安城送過去的信件有半分的不對勁,感情從這信件剛被送出的時候,就已經被在安城駐紮的執法塔弟子抹去了上面不該有的痕跡。
看向那執法塔弟子,溫冉冉繼續問道,“你可知那些血鬼,讓你們在城中挖出這個大坑是爲了什麼?他們的計劃,可有察覺到?”
執法塔弟子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從安城被佔領之後,那些血鬼就躲進了房子裏面,根本沒有給我們任何能打探消息的機會。至於這個大坑,我有一次無意間聽到有一個級別很高的血鬼曾經提到過,好像說是要獻祭還是怎麼回事。”
“獻祭?”
聽到這兩個字,溫冉冉第一反應便想到了境外血鬼營地的那個大坑。
眉頭一皺,溫冉冉擡手一揮,黑色的輪迴之力在空中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了一個透着無盡詭異氣息的圖紋。
隨後,她轉頭看向那執法塔弟子,問道,“這個圖案,你見過嗎?”
執法塔弟子仔仔細細的看了那圖案,最後搖了搖頭,說道,“不曾見過。”
又問了一些安城的情況,那執法塔弟子所知的也不多,見再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了,溫冉冉便讓那執法塔弟子自行離去。
看着源源不斷涌上來,彷彿迫不及待的跑到傾樂和戾鳶面前送死一樣的血鬼,溫冉冉只覺得心頭疑雲重重。
德拉古到底想要做什麼?被他帶到這裏來的血鬼,又是什麼樣的存在?祭品嗎?
往常德拉古施展獻祭之術,都是在交戰之中爲了強行提升修爲,每一次的陣仗都是轟轟烈烈的。可這一次,他如此低調,甚至半點風聲都沒有泄露出去,又是爲了什麼呢?
這一場未知的災難,甚至和萬年前的天外之戰相比,都是過猶不及的。
思慮片刻之後,溫冉冉心下做了決定。
不管如何,她都要先將血鬼王找出來。如果他此時正在做的事情,真的如同她所想那般,那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都一定要阻止他。
深吸一口氣,溫冉冉看向子芥和一旁的傾樂戾鳶三人,沉聲說道,“不惜一切代價,將血鬼王德拉古逼出來!”
一聽到這話,子芥毫不猶豫的便出手了。傾樂和戾鳶更是沒有絲毫的懷疑,和血鬼交戰的時候,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彷彿生怕動靜小了,到現在始終沒有露面的德拉古會察覺不到似的。
溫冉冉召出冥王鐮,將輪迴之力附着在上面,冷着一張臉,也加入了戰局之中。
四界之主聯手,哪裏是這些血鬼能攔得住的。從城門口的位置開始,他們四人一路如同砍瓜切菜,殺了不知道多少衝上前來的血鬼。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身後的血鬼屍體便鋪滿了整個安城的地面。
看着面前的城主府,四人相視一眼,隨後齊齊的出手,直接將城主府掀了個底朝天。
頭頂上突然沒有了遮蓋,不少修爲低一些的血鬼立時便被烈日灼傷,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許是殺了一路都沒有將血鬼王德拉古逼出來,溫冉冉一行人進入城主府之後,突然變了招數。
看着面前那些爲了躲避陽光四處逃竄的、突然被人打上門來凶神惡煞反擊的血鬼,四人不再像之前那般大殺四方,而是如同貓戲耍老鼠一般,一點一點的折磨着他們。
“你們血鬼王呢?誰說出他的下落,我立刻便給你們一個痛快!”
戾鳶擡手挑掉了一個血鬼身上遮擋陽光的黑袍,看着他在烈日下全身上下被灼的皮開肉綻,滿臉興奮的對着其他血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