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的聲音,薄景深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今天他在家裏辦公,簡單的穿着一身隨性的家居服,頭髮乖順的搭在額前,手裏拿着一杯還冒着熱氣的開水,整個人都像是開了柔焦特效一樣,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歲月靜好。
“這麼開心?”
相處久了,薄景深也能準確無誤的識別出白一一的各種情緒,只是看背影都能感覺她現在心情相當不錯。
把手裏的包掛好,白一一勾着嘴角轉過頭去,迫不及待的想和薄景深分享今天的事。
“還不錯,今天成功找到了合適的珠寶設計師。”
只說林姜儒這個人,要是讓白一一挑她的壞,還真挑不出來一點毛病。
點了點頭,薄景深把手裏的杯子遞過去,對這些都不是很感興趣,男人擡了擡下巴,示意白一一把水喝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風,路上的樹枝都被吹彎了腰,一排大樹的葉子嘩嘩作響,惹得薄景深在家裏辦公的時候都不安心,念着白一一路上的安慰。
剛剛想給白一一打個電話,要是還沒到他就親自出去接人,結果剛拿起手機就聽到門響了,順手連着杯子一起拿了出來。
白一一早就習慣了薄景深對她一些照顧的小動作,習慣的接過杯子喝了下去,喝完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薄景深的杯子。
悄悄擡眼看了薄景深一眼,見他沒什麼表情,才假裝清了清嗓子把杯子還回去。
“是不是餓了,飯已經準備好了,洗手喫飯。”
男人很熟練的擡手把杯子接過來,揉了揉她有些凌亂的頭髮,溫和的說道。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三菜一湯,薄謹慎坐在主位上等着白一一過來。
“怎麼不喫?”
白一一擦着護手霜走過來,看到男人穩穩的坐在座位上,一點也沒有動筷子的意思,有些奇怪的問。
薄景深擡頭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確了,這是等着她入座呢。
喫着飯,白一一習慣和薄景深說些工作上的事,雖然總是被他訓斥食不言寢不語,但是白一一不聽,也就這樣了。
說到林姜儒,白一一多誇了她幾句,好久沒見過這麼合她眼緣的設計師了。
聽着白一一的描述,薄景深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她就這麼完美?”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意有所指的開口問道。
白一一止住了聲音,聽到男人的話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也感覺出他似乎話裏有話。
“什麼意思?”
俗話說的好,不懂就問,暗裏明白比明着糊塗強。
把碗放下,薄景深喝了口水,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有人是完美的,如果她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那隻能說明她僞裝的能力很好。”
簇着眉頭想了想,白一一覺得林姜儒不是這種人,便開口說道:“她也不全是優點啊,她總是喜歡面無表情,根本讓人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白一一不是很贊同他的說法,但是也沒和男人繼續爭執下去,本來在背後討論別人已經是很不禮貌了,更何況人家是來幫忙的,她覺得林姜儒應該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強人,哪有薄景深想的那麼複雜。
“總之,你小心一點這個女人。”
薄景深還是不放心,臨上樓之前又叮囑了一句。
白一一胡亂答應了幾聲,敷衍的頭都沒擡。
無奈的嘆了口氣,想到這幾天的安排不緊,薄景深主動開口說這幾天自己可能去珠寶行視察。
低頭交流工作中的白一一答應了一聲,正好讓男人看看林姜儒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很快,薄景深就調出了時間,帶着司機朝着珠寶行趕去。
男人到的時候,白一一正在和林姜儒交流設計稿,聽到員工過來報信後,兩個人都擡起頭來。
“這麼快?好,我這就過去。”
白一一以爲怎麼也要等幾天,沒想到這麼快人就來了。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林姜儒聽到薄景深的名字,眼睛一亮,眼神裏有什麼情緒也很快的被她壓了下去。
“那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白一一把手裏的設計稿放下,隨手把搭在沙發上的外衣撈過來,還不忘回頭說一聲。
林姜儒點了點頭,看着白一一離開的背影,伸手把鬢邊的碎髮勾至耳後。
出門後白一一就看到男人從車上下來,一身黑西裝配上修長的身形還有刀刻般的臉型,惹得一旁的女人都把目光投射過來。
“招蜂引蝶。”
白一一小聲嘟囔。
薄景深走到她身邊,只聽到有聲音,也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白一一顯然也沒有重複的意思,拉着男人朝着裏面走去。
剛來到工作臺前面,白一一見林姜儒已經自己開始修理材料了,馬上過去把工具從她手上拿下來,問道。
“你怎麼自己修理材料,讓學徒修理就行。”
珠寶行有不少員工,也是分等級的,只有掌握了根本的技能才能學習更上一步的知識。
聽到這話,林姜儒眯着眼睛笑了笑。
“沒關係的,我看他們忙不過來,就幫忙做一下,白總。你別生氣。”
“沒有沒有,我沒生氣,我就是覺得你幹這個……太大材小用了。”
白一一斟酌着語氣,重新說道。
林姜儒溫柔的笑着,越過她把目光投向身後的男人,禮貌的笑了起來。
“白總,這位是?”
“啊,他是薄少,你應該認識或者知道吧?”
在雲城,薄景深這個名字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白一一也不想過多解釋。
“當然是聽說過的,只是一直沒見過真人,現在一看,果然夠驚豔。”
林姜儒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白一一聽着也有些奇怪,但是沒往深處想。
而薄景深,聽到這話後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