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雖說願賭服輸天經地義,但是做人留一線,也是人之常情,我自然不會得理不饒人!”
唐明昊冷哼,“我唐氏,豈會言而無信?王大師既然輸了,自然會兌現承諾!”
“唐總!您不能這樣!唐總...”
王猛難以置信,他給唐氏做牛做馬這麼多年,就這樣被放棄了?
“不這樣還能怎麼樣?金盆洗手,那是你親口說的。”唐明昊臉色陰沉。
王猛之所以敢賭這麼大,不過是因爲,知道唐氏若是想保下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行了,唐氏不會少你一分錢工資的。”
說完,他看向江小琛,兩人目光交匯,便是無聲的交鋒。
“唐總...”王猛驚慌失措,作爲一個鑑定師,若是用這樣的方式金盆洗手,他就徹底毀了!
自己的一輩子,還不如唐明昊的面子值錢嗎?
他頓時覺得胸口一陣悶痛,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愣是直接暈了過去。
“快來人!有人暈倒了!”
“快叫救護車!”
現場混亂一片。
江小琛大喝一聲,“都讓開!別在這裏圍着,保持空氣流通!”
藍欣見此,立刻幫着江小琛疏散人羣。
只見江小琛將王猛的身體放平,在他的耳邊大聲呼喊着,“王猛!醒醒,別睡!”
兩人雖是有過節,但一條人命在自己的面前,他還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一邊喊,一邊翻起王猛的眼皮檢查。
之後,十指疊加,按在他的胸口,一,二,三...
心肺復甦幾次之後,王猛竟是沒有一點反應。
江小琛心急,額頭上也滲出汗水。
唐明昊也沒想到王猛竟然因爲這點小事就暈了過去。
他呼吸微弱,完全是氣急攻心,引發的心肌梗塞。
江小琛擰眉,心肌梗塞這種病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如今他的心臟動脈光是堵塞的地方就是好幾處,有一處已經完全堵死,若是這樣下去,怕是等不到急救人員的到來,他就提前見閻王去了。
“藍欣,幫我把雙肩包拿來。”
“好!”藍欣雖然不知道江小琛想要做什麼,但是對於他的決定一直迷之信任。
很快,隨着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響起,她重新回到大廳,“拿來了。”
江小琛迅速掏出羊皮卷,一套銀針出現在衆人面前。
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銀針已經沒入王猛的身體。
心俞,厥陰俞,內關,配血海,隔俞...
毫針刺,平針補。
看着江小琛施針,衆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弄出動靜會打擾到他。
唐明昊不屑的問,“你這是在做什麼?人命關天,不是你能開玩笑的!”
藍欣擰着眉頭,“唐大少,請你安靜點,不要影響別人好不好?”
“我是怕王猛出事,到時候,小琛會牽扯不清,畢竟,他一個收廢品的,沒有醫師證,有什麼資格幫別人看病?”
“若是出了事,那就是故事殺人罪!”
“不勞唐大少費心。”
江小琛頭都沒擡,手上的動作熟練又穩重,衆人眼見他將銀針刺進內關,快速提插捻轉。
運針片刻之後,只聽哇的一聲。
醒了!
還真是奇了!
衆人震驚。
“我...這是...”王猛的眼睛漸漸有了焦距。
江小琛慢慢幫他順着氣,“先別說話,留針五分鐘再動。”
“唐大少,讓你失望了,故意殺人罪,我怕是承受不起。”
“哼,算你走運!不過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唐明昊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這個江小琛,是留不得了!
他瞥了地上的王猛一眼,道,“以後,他就不是我唐氏的人了,做什麼事情都與我唐氏無關!”
說完,便氣憤離開。
王猛慢慢順過氣,坐直了身子,聽到唐明昊的話,瞬間寒了心。
直接被唐氏放棄,以後不在古玩界混,自己要想想出路了!
他不知不覺的將目光放在江小琛的身上。
“謝...謝謝你啊,沒想到你竟然會救我,畢竟我...”王猛有氣無力的開口。
“我救人,不會管你是誰,只有能不能救。”江小琛冷聲說。
“先前,對不起了。”不知道是因爲羞愧還是因爲病情,王猛臉色通紅。
江小琛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自然不需要他的感激或者道歉。
“你這身體,若是再不重視,估計最多半年!”
王猛一聽,眸子瞪的老大,“江大師,您醫術高超,您可得救救我啊!”
幾根針就能將他救醒,江小琛在他的心中已然成了救命稻草。
“只要您出手相救,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他拽着江小琛的胳膊不放。
藍欣哼了一聲,“得了吧,還做牛做馬呢,不是你難爲江小琛的時候了!”
“江大師,求您,以後我王猛這條命都是您的!”
江小琛說,“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你若是信得過,以後每個週末去鳳凰街大雜院找我吧。”
“大師,您...”王猛擡頭,還有些難以置信。
藍欣道,“你還真是走運。”
這時候,一個五十多歲,面容和藹的男人走了過來。
“陳,陳教授!”王猛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震驚和絕望。
陳教授雖然沒有什麼權利,但是貴在德高望重。
在鳳陽市古玩界,更是一呼百應,跺跺腳,都能讓圈內動三分。
今天的事情讓陳教授趕上,自己算是徹底完了。
大家也心知肚明,以後在鳳陽市,甚至全國,他們這個圈,估計再也聽不見王猛這個名字了。
“陳教授,您好。”江小琛十分恭敬。
“這熱鬧老朽也從頭看到尾了。
江同學能以德報怨,出手相救,這是情分,是大義,不錯,不錯。”
江小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哪裏有您說的那麼高尚。”
江小琛只不過是覺得王猛這人雖然聽不進勸,自大狂妄,但他的實力還是有的,賣他個人情,也許將來能用的到。
“老朽倒是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還會這手?”陳教授有些意外。
江小琛謙虛道,“跟我師父學的皮毛而已。”
“這可不是皮毛啊!”陳教授像是想起什麼,對江小琛說,“說起這個,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江小琛問,“陳教授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