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上的黏液滴落在地,地上的枯葉瞬間變得焦黑,泛起一陣白色的煙霧。
江小琛將瓶子一扔撒腿就跑。
“嗖——!”
身後響起滕條穿梭的聲音。
一根粗壯的藤條直接捆住江小琛的腰。
他用力的掙脫。
藤條向上,把江小琛甩至半空,緊接着,一片巨大的樹葉捲成桶狀。
滕條捆着江小琛向前移動,想要將他塞進葉片之中。
江小琛後頸發涼,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手中的鋒刃根本無用武之地。
因爲,滕條超強的腐蝕性,直接砍,自己估計也會被腐蝕。
千鈞一髮之際,江小琛用力的掙脫滕條,從縫隙中抽出一隻手,拿出提前放在腰間備用的手雷。
他咬掉保險,然後將手雷往桶狀的樹葉中一扔。
“嘭!”
一聲爆炸之後,滕條被迫鬆開。
江小琛用外套護着自己的頭,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掙扎着爬起來。
身上的衣服上竟然被濺出的黏液燒了很多個小洞。
如此大的腐蝕性,若是沾到人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想而知。
江小琛的大腦飛速的運轉,他的眼底一片赤紅,想要找到這棵樹的弱點。
世上萬物相生相剋,沒道理它是無敵的。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就是剛纔那個被他用手雷炸的樹葉竟然直接掉落下來。
而且,他看傷的那些滕條也是。
斷裂的滕條落地之後,原本長在樹上的那一截也會從分叉處自動掉落,然後從旁邊的枝杈處在生出一條新的滕條。
掉落的那些滕條則是自己化作一攤綠水。
“倒是有點壁虎尾巴的感覺。”
江小琛自言自語了一句。
發現了這個特點,他心中有了主意。
他在滕條又一次攻擊過來的時候,江小琛一改常態。
他並沒有直接將滕條砍斷,而是繞着樹幹跑,滕條纏繞,他趁機掏出鋒刃狠狠的扎進滕條,將它死死的釘在樹幹上。
霎時間。
萬千樹葉沙沙作響。
只見滕條不停的掙扎,扭動。
然而,它越動,就會有越多的黏液從傷口處流出。
順着樹幹下落,在樹幹上留下深深的黑色的印記。
江小琛眸子一亮。
有效!怪不得這東西會自己斷了受傷的滕條,原來是,他自己竟然就是自己的剋星!發現了這個這之後,在對付這恐怖的大樹,就顯得輕鬆多了。
他靈巧的穿梭在這些樹幹中間,不在直接砍那些滕條,而是找準機會之後,就將它們釘在樹幹之上。
這樣滕條中的黏液開始腐蝕着樹幹。
隨着釘在樹幹上的滕條越來越多,那棵最粗壯的樹幹也變得越來越焦黑。
滕條沒有被斬斷,自然不會脫落長出新的。
所以江小琛這邊的危險也越來越少。
而且,他對付的這棵樹,正是主幹,其他那些樹都是它的分支。
主幹都不行了,分支自然也就漸漸的落入下風。
越來越多的滕條撤回了主幹這邊,對江小琛發起攻擊。
那些滕條顯得慌亂無比,攻擊江小琛的時候,也是雜亂無章,樹葉更是沙沙顫抖個不停。
“自己腐蝕自己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小琛抹了抹臉上的汗水。
“你就等着自己把自己化成一灘水吧。”
很快,在江小琛的有意之下,樹幹上訂滿了粗粗細細的滕條。
而樹幹早已焦黑的不成樣子,樹葉失去了供給的養分慢慢捲成桶狀脫落。
直到沒有新的滕條繼續攻擊,江小琛才拖着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往回走。
另一邊的劉長亮他們也明顯的感覺到這些滕條的攻擊漸漸的變弱了。
胡曼一直用她的化學武器攻擊着。
可以說,她幾乎是鄭老這邊戰鬥的主力。
“打退了!”
“終於打退它們了!”
幾個隊員劫後餘生的歡呼了起來。
“胡醫師,你真是太厲害了!”
胡曼將自己的武器收拾起來,驕傲的說,“雕蟲小技而已。”
“它們再怎麼厲害,也是植物。”
“胡醫師果真是女中豪傑,一開始,我還以爲您是爲了保證整個科研隊的隊員健康呢,沒想到,您纔是最厲害的。”
劉長亮跟本沒心思聽他們的吹捧,他只是擔心江小琛。
墨遠走了過來。
“放心吧,小琛不會有事的。”
“恩,我江哥當然不會有事。”
胡曼嗤笑,“你那個江哥呢?不會是臨陣脫逃,嚇跑了吧!”
“這也不能怪江小琛,畢竟年輕嘛,當逃兵,很正常,只不過,這森林處處是危險,不知道是被這些樹喫的毛都不剩,還是遇上別的危險了呢?”
劉長亮最不願聽到的就是這些,他朝着胡曼大吼了一句,“閉上你的烏鴉嘴!不會說話就別說!”
胡曼氣得臉都綠了,“你怎麼說話呢!”
整個隊伍只有她一個女人,自然會受到大家的優待,在加上她是醫護,有個頭疼腦熱或者受傷什麼的,還得找她。
加上一路上的表現大家對胡曼都是儘可能的巴結,以至於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自己有多麼的厲害。
“我怎麼說話?”劉長亮梗着脖子,“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的着嗎?我又不是你們隊伍裏的。”
“你!”胡曼伸手指着劉長亮,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因爲劉長亮說的對,她管不到他的頭上。
這時候江小琛從不遠處走了回來。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細看之下,上面竟還有很多細小的破洞。
“江哥!”
劉長亮立刻上前,“江哥,你沒事吧。”
江小琛傳了一口氣,搖搖頭。
他擺了擺手,過了好半天,纔回了一句,“沒事。”
“怎麼樣了?”劉長亮不放心的問。
“沒事了,我找到了這樹的主幹,弄死了主幹,其他的也就黏了。”
“我就知道江哥最厲害了。”
劉長亮的話音剛落,胡曼的舔狗立刻指責道,“呦呵,我們是管不到你頭上,但是你們也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就霸佔了別人的功勞吧。”
“誰霸佔別人的功勞了?”劉長亮憤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