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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見到何夢雪那委屈、失落的樣子。
即使之前倆人關係只能算一般，但是楊柔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她拍了拍何夢雪的肩膀，問道，“你....是喜歡陳言？”
可能因爲她的聲音一直比較冷，所以明明她想關心，但是聽在何夢雪的耳中，卻覺得格外的刺耳。
她臉上擠出一個微笑，然後說道，“羞辱我的方式有很多種。麻煩不要提這件事。。”
楊柔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她的本意並不是這樣。
但是，她畢竟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見何夢雪誤會，她沉默了一會，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想要一走了之，不再管這件閒事。但是又有點心疼何夢雪。
所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一說自己的心裏話。
畢竟，在她看來，她虛長何夢雪幾歲，對感情、人生的認識其實都要多一點。而且.....她也恰好喜歡陳言，所以對這件事也有“一點經驗”。
她放下手，看了看何夢雪，又指了指陳言辦公室的方向，輕聲說道，“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的人，比較幸運。想一個人時候，可以直接告訴他，見他，和他約會。”
“有的人....卻比較不幸。想一個人卻只能聽歌、喝酒、走夜路....”
她的眼神有點深邃。
何夢雪愣了一下。明白她說的那兩個人是誰....
楊柔頓了頓，又說道，“還有的人，身處愛中，卻不自知。”
“他們以爲這一切，都是自己應該有的。”
“但是....”
“沒有誰對誰的好是無緣無故的。”
楊柔微微嘆了口氣，“他還太年輕。並不清楚這些道理。”
“而且，他有點被‘寵壞’了。”
“所以，等他某一天，真的明白這一切。也許...已經過完了半生。”
“你真的,能一直等他嗎？”
原本楊柔找自己聊陳言的事,何夢雪心裏是很不舒服的。
因爲....她本身就是一個驕傲的人。不喜歡自己狼狽的一面被人看到。
尤其是楊柔這個“競爭對手”。
但是,當楊柔用意有所指的話說了三個人以後，何夢雪一時間也有點沉默。
她知道，楊柔說的那三個人是餘巧巧、自己還有陳言。
餘巧巧是幸運的,喜歡陳言，可以告訴他,見他,和他約會。
陳言是被寵壞的,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幾個女人的愛，而不自知。
只有自己是不幸的。什麼都沒有,甚至，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
以前何夢雪很自信，覺得憑藉自己的家世、自己的樣貌、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身材足以征服陳言。
但是,這段時間接觸以後,她才發現,自己其實並不瞭解陳言。
他既博愛,卻又深情。
而且他有着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絲毫不會受自己家世、外在條件的影響。
這讓何夢雪的內心其實一直有點動搖。
而今天，楊柔把這一切撕碎了,血淋淋的擺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楊柔並沒有催促何夢雪,她知道每個女人都會經歷類似的場景。所以她坐下，耐心的給何夢雪時間,讓何夢雪去思索，去選擇......
過了不知道多久，何夢雪的眼神漸漸從迷茫，變成了堅定。
她看向楊柔，然後第一次開口問道，“柔姐。你知道我對自己另一半的標準是什麼嗎？”
楊柔不知道何夢雪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她不由的答道，“是什麼？”
何夢雪認真的說道，“其實我之前一直沒有標準。我想的就是隨緣。緣分到了，就可以試着在一起。”
“不過，就在剛纔。我突然有了標準。”
“只有一個。”
“那就是....必須是陳言。”
說完，她朝着楊柔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一禮，“謝謝你了，柔姐。”
“我想明白了。”
“我這輩子就認準他了。”
說完，她轉身，義無反顧的離開了會議室。
聽着何夢雪的話，楊柔一時間有點失神。
她看着何夢雪的背影，心中有點五味具雜。
待何夢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以後，她不由的微微嘆了口氣，然後腦袋轉向了陳言辦公室的方向。
她的目光冷清而深邃，彷彿可以透過牆壁看到陳言辦公室的場景一樣。
“看着”眼前陳言和餘巧巧的親密互動，楊柔不由的有點感慨，
‘人，其實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
‘有時候，有些事，你會延遲很久很久，才能感覺到【疼】。’
‘你能想象嗎？’
‘也許，等你三十多歲，四十歲，某個下雨的夜晚，你開車者，在路口等紅綠燈。雨淅瀝瀝的下着，敲打着你的車窗。’
‘雨水朦朧間，你卻突然想起在若干年前的某個女孩。’
‘突然間，你發現，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錯過了，那個一生中最愛你的那個女人。’
‘而這個時候，你已經過完了小半生....’
楊柔收回目光，目光低垂，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爲陳言嘆的，爲何夢雪嘆的，還是爲自己嘆的......
“希望，一切都好吧....”
.......
與此同時。陳言辦公室。
開完會以後，陳言就回到了辦公室。
餘巧巧是陳言幾個女人當中最乖巧的那一個。
如果是陸曼，估計她早就坐在陳言的老闆椅，腳翹在桌上，一邊用陳言的電腦玩遊戲，一邊喝着陳言的茶水了。
而餘巧巧卻是乖巧的坐在沙發上，就那麼拿着自己的小手機，看着東西，連杯水都沒倒。
要不是陳言沒有記自己離開時，她的位置，要不然陳言非拉着餘巧巧比對比對，看看她是不是自自己離開後，再也沒有動過地方.....
把文件放下，陳言一邊給餘巧巧倒水，一邊“埋怨”道，“你這完全沒把我這當自己的地方啊。”